我終於是決定了削髮爲僧,這一次我自己一個人的決定,無關t他人。
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道:“沒想到有一天我自己也會是變成光頭,以前剪頭髮都是要死要活的。”
不知大師說道:“慧明,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你還是個新人,按照慣例打水一個月。”
“是,師傅。”
我慢慢的從大殿之中退了出去,隨着淨塵一起去果園,淨塵說道:“慧明師叔,這果園是由我來負責的,但是我不會放水的。”
“叫什麼師叔啊,還是叫我靈就行了。”
“那可不行,師叔可是住持親自收下的徒弟,輩分上淨塵不敢亂來。”
淨塵很執着一定要叫我師叔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隨便他了。
“慧明師叔,你每天要去山腳下的西子湖打水上來,按照僧人的量,一天要去四十次以上,打滿了再上來,這是一種修行。”
“四十次?”
“是的,這是進入金山寺所有新人要做的事情。”
我只能點頭了,反正都進來了,還能怎麼說呢,一看自己剩下的時間也就是一個月了,所以看來我這一生的最後一個月看起來就要在挑水之中度過了,想想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惜的,怎麼說咱以前也算是個風雲人物啊。
“今天天色也晚了,明天開始吧。”
我被安排到了一個別院之中,躺在牀上,十分硬的那種,雲天花幸災樂禍的說道:“怎麼樣,後悔了吧。”
“後悔什麼,我已經決定就在這裡了。”
“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這裡有什麼好的,外面那麼多漂亮的風景不堪翩翩要在這裡。”
我微微一笑說道:“雲天花,我可是已經累了,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想要留在這裡至少安安靜靜的死去。”
雲天花一愣說道:“瞎說,老是說自己死什麼的。”
我一笑,蓋上了被子睡覺。
第二天起來背上很痛,我可睡不了這樣的牀,太硬了,看起來我這身體還是很嬌氣的,以前都是睡軟牀睡的。
走了出去,這裡的空氣十分的好,溼潤,而且有泥土的味道。
淨塵早就起來說道:“慧明師叔,我帶你去打水,你可是起的有點晚了,今天要打四十次。”
一想到要到山下來回四十次我的心裡就直打鼓,我這小身板撐得住嗎?
跟着淨塵到了山下,用水桶打了兩桶水,但是我發現提起來實在是太費勁了,我一想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了,我的天賦是體質虛弱,拿不了很重的東西。”
淨塵一愣說道:“既然如此,容我去和住持商議一下。”說完淨塵就向着山上快速的跑了過去,而我則是留在了西子湖邊。
坐在西子湖邊,看着漂亮的西子湖,但是無人遊覽。
本來陰天的天氣,水氣很重忽然之間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本來這江南的天氣就是容易下雨的,水汽很重的西子湖畔沐浴在雨水之中,雨滴落入水中的聲音如同天香纖細的手指輕撫在古箏上,聲音很動聽。
可是忽然將那如泣如訴的聲音傳了過來,讓人心中泛起了背上,這種哭聲再一次的響了起來,秦洛看向了在湖另外一邊的塔,聲音是那裡傳過來的,由於好奇向着那邊走了過去。
沿着西子湖的湖岸向着那座塔走了過去,那是很漂亮的一座塔。
但是秦洛找不到進去的門,只是在外圍圍繞着塔走了一段時間,有些疑惑,這沒有進去的門,如果裡面那個哭泣的人想要吃飯的時候怎麼辦?
“慧明你第一天來就偷懶這可不是好事情。”
我一轉身看到了不知大師,馬上說道:“師傅,不是我偷懶只是因爲我的天賦是體弱,所以無法支撐自己做那些事情。”
不知大師將手放到了我的頭上說道:“看來的確如此,那老衲就不勉強了,你去幫着澆花吧。”
“是的。”
我又馬上接着問道:“師傅,不知道這塔中之人是誰?”
“一個可伶人。”
“何爲可伶人?”
“命裡無時卻強求,求不得,難歡喜。”
我再看了一眼這座塔說道:“師傅這樣將她關在裡面不好吧,兩送東西進去的地方都沒有。”
“她不需要吃東西,她曾經是你們那個世界的人。”
“我們那個世界?”我知道不知大師的意思就是她就是曾經世界的人。
“是的,很多年前她和我一起到了這個世界,因爲我們的力量已經超過了那個世界的界限,或者也可以說是武破虛空。”
“武破虛空”我只在小說裡面看到過這個概念,原來不是空穴來風的,足夠強的人會從原來的世界武破虛空來到這個世界。
不知大師向着西子湖走去,邊走邊說到:“曾經的那個世界她是妖,愛上了一個人,而我則是抓妖的,天道倫常,人妖殊途,這種事情是不被允許的,我將她收了壓在塔底,然後隨着實力的變強我帶着她武破虛空。”
我寒毛倒立,這劇情似乎每年暑假都能看到前面半段,除了武破虛空那一段。
“師傅,你是不是曾經法號是法海?”
“哦,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叫我這個法號了。”
我一下子就頭皮發麻了,這尼瑪到底是什麼情況,不知大師就是法海和尚那麼說來那塔底的就是白娘子白素貞了,莫非這些事情不是人編出來的而是真的存在的。
我曾經每個暑假都能看到白娘子傳奇,也曾經深深的覺得法海不是一個好人。
我一五一十的將白娘子傳奇的事情完整的告訴了不知大師。
不知大師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世間居然還留有我的事蹟,只是我反而不那麼的正面了。”
我對着不知大師說道:“當年師傅爲什麼執意要將白娘子和許仙分開?”
“我說了人妖殊途,人類和妖物怎麼能在一起呢,我也知道這白娘子的確是一個好妖,但是始終還是不能動搖我自己的信條,人類和妖怪是不能在一起的。”
不知大師又問我:“慧明,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麼做是錯的?”
我沒有辦法回答他,心底裡覺得應該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但是不知大師也沒有錯,他的職責是抓妖,就如同法律的執行人,可能有些犯人情有可原但是畢竟犯了法了,除非這條法律被打破不然作爲一個執行者還是應該依照着法律執行。
見我沒有回答,不知大師閉上了眼睛說道:“我是錯了,那一次我是錯了,但是回不起了。”
將手上的紙傘丟入了水中走到了斷橋之上,我跟了上去。
“我妄稱渡世之名,卻連我自己都沒有渡,曾不知情爲何物,卻斷情是毒。”
說這段話的不知大師的臉上慢慢的都是對過去的悔恨還有懷念,我不知道他在懷念什麼,他的那句曾不知情爲何物,我想他現在應該已經明白了情爲何物了吧。
望向了塔說道
又是三月西湖濱,蘇堤未改柳柏新。
不敢撐傘斷橋上,恐驚塔底娘子心。
最近都在忙新書,有空會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