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成律三人那還不知道商戢這是修爲大進的表現,三人頓時嚇得亡魂大冒。剛纔三人聯手隱約之間就有不敵的姿態,如今敵人實力大進,如何能打得過?
正當左右兩名頡鼓氏武將不知該怎辦時,卻見成律調轉馬頭,頭也不轉就要逃跑。
兩人頓時心中大罵成律卑鄙,竟然妄圖留下自己等人當炮灰,手上卻也不慢,立刻調轉馬頭也欲逃跑。
“哼,我這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冷笑一聲,商戢暫且不管左右兩側的兩名鮮卑武將。
輕磕驪龍馬腹,驪龍立刻會意,嘶鳴一聲,四肢用力,立刻飛騰而出,直追成律而去。
成律作爲頡鼓氏小帥,胯下戰馬質量絲毫不弱於驪龍,一時間商戢也不能追上。
眼見於此,成律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剛纔商戢突破二流武將關卡後對三人露出的那個獰笑像極了之前重創成律的年輕漢將,這頓時令成律心神失守,戰意全削。下意識的就開始逃跑。
現在雖然緩了過來,一想自己率先臨陣脫逃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但看見商戢在後持槍緊追不捨,實在沒辦法鼓起勇氣與之戰鬥。
乾脆眼不見心不煩,悶頭狂奔。
“驚雷閃!”眼見追不上了,商戢爆喝一聲,內力貫入噬血奪魂槍,一道兩米長的青紫色勁氣向着成律襲去。
成律感受到後背蓬勃的殺機,頓時心一驚,一回頭就見一道巨型槍芒疾馳而來,立刻就揮刀阻擋。
“轟!”只聽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煙塵散去,就見成律衣甲破碎,大刀掉落在地上,嘴角正向外溢鮮血。
商戢見狀大喜,立即飛馬趕上,挺槍就要刺!
“不要……不要殺我!”成律眼中浮現驚恐之色,眼角甚至還浮現出淚水,盯着越來越近的長槍突然如同崩潰了一般胡亂揮舞着四肢高聲嚎叫道。
商戢毫不留情,絲毫不理會成律的哀求,在其掙扎聲中一槍洞穿了成律的心臟。
成律的哀嚎戛然而止。
“哼,死不足惜!”冷哼一聲,收回長槍,商戢回頭見兩名鮮卑武將正亡命奔逃。
將長槍插在身前的空地上,打開弓囊,取出穿雲長弓,彎弓搭箭,瞄準其中一名正在瘋狂鞭打戰馬的鮮卑武將。
“嗖~!”
帶着刺耳的破空聲,箭矢如迅雷一般射出。
這名鮮卑武將剛聽到箭矢的破空的身音,正欲回頭,就覺胸口突然一突,嘴中一甜,然後感覺後背像是被一頭髮狂的蠻牛撞了似的,猛地飛了出去。
在空中,這名鮮卑武將勉強低下頭,正看見胸前有一個碗口粗的大洞,透過胸前的大洞,剛好看到商戢將弓箭放下。
“好厲害的弓術!”這是這名鮮卑武將心中的最後的念頭。
另一名鮮卑武將見狀頓時冷汗直冒,回頭望去發現商戢正擡弓瞄準自己,立即嚇得腿都軟了,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怎地,竟然終身一躍跳下了戰馬。
商戢見狀心中覺得好笑,調轉弓箭,手一鬆,就見另外一名高級鮮卑武將被射下戰馬。
見商戢放棄以自己爲目標,這名跳馬的鮮卑武將心中大鬆了口氣,正欲回頭,卻見一員漢人武將正飛馬而來,手中長槍閃耀着奪命的寒芒直刺自己。
“噗呲!”
一聲輕響,楊承乾淨利索的刺穿了這名丟棄了戰馬和武器的三流鮮卑武將。
“哼,找死!”高高挑起鮮卑武將的屍體,狠狠砸向一名妄圖偷襲的鮮卑士卒,楊承不屑的冷笑道。
商戢駐馬而立,手持弓箭,箭矢如雨般射出,每一箭都至少帶走一名鮮卑士卒的生命,有時運氣好觸發了穿雲弓的被動效果,一箭甚至能消滅多個敵人。
很快,商戢隨身攜帶的兩壺箭射光了,而死於商戢箭下的鮮卑人不下百人。
見箭矢耗盡,商戢收起穿雲長弓,拔出插在地上的噬血奪魂槍,再次策馬衝向戰場。
整個頡鼓氏右翼軍因爲成律與另外兩名鮮卑武將的陣亡,已然處於羣龍無首的狀態,再加上楊高等人不斷的圍剿,頡鼓氏右翼軍隊基本宣告覆滅。
商戢打量了一眼戰場形勢,發現中路軍與左路軍無論是頡鼓氏還是納多氏均損失慘重。
兩軍中路各兩萬多人馬,目前已經傷亡過半,且還在僵持,看不出那方佔據優勢。
由納多巴布率領的右翼軍更慘,因爲兵力不如對方,目前戰損率甚至超過了六成,率領的五千軍隊現存不足兩千。納多巴布本人也是全身多處受創,渾身浴血。
“主公!”黑甲軍很快將殘留敵軍清繳完畢,楊承幾人策馬來到商戢身旁,望了眼還在激戰的兩處戰場,向商戢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率軍支援納多頭人!”商戢高呼一聲,然後悄然向幾位將領打了個眼色。
衆人頓時心領神會,高呼着支援納多頭人的口號率軍衝向戰場。
但卻一直在戰場外圍徘徊,趁機擊殺些意欲逃跑的不知是納多氏還是頡鼓氏的士卒。商戢本人倒是真的親入戰場,專門找頡鼓氏的武將下手,趁機收割一波功勳。
雖然接下來黑甲軍以打醬油居多,也就游龍弓騎仗着射程遠認真進行了攻擊,但戰場還是很快分出了勝負。
主要是成律的陣亡對頡鼓氏士氣打擊太大了!
成律一直號稱頡鼓氏第一勇士,他曾在天狼軍擔任萬人長職位也是衆所周知的,在這偏遠的頡鼓部中,成律就是傳奇,就是英雄!
如今在戰場上,先是被一員漢將壓着打,然後三打一還沒打過。更過分的是成律本人還率先逃走,最後甚至還哀嚎着求饒。
這一幕對頡鼓氏軍隊士氣打擊實在太大了,最崇拜的英雄偶像是這個樣子,還有什麼戰鬥的必要?
再加上商戢的黑甲軍雖然沒有真正支援另外兩軍,但帶來的戰略威懾卻是實實在在的。首領陣亡,右翼軍全軍覆沒,實在沒必要再接着打下去了。
沒過多久,就見頡鼓氏後方,那個鬚髮皆白的智者窩魁顫顫巍巍的走向觀衆席,伸出入枯枝般的雙手親自扯下代表頡鼓氏的旗幟。
然後就聽到觀衆席上傳出嗚嗚嗚的牛角聲,兩軍立即罷手,頡鼓氏軍隊垂頭喪氣,甚至不少人嚎啕大哭。
與之相反,倖存下來的納多氏士卒則歡天喜地,大聲的歡呼。
見兩方停戰,軍隊撤出了戰場,窩魁站在高臺上望着橫屍遍野的戰場,最後望了眼成律的屍首。然後抓住代表頡鼓氏身份的旗幟縱身一跳,跳下高臺,蒼老的身軀立刻摔了個粉身碎骨!
不過在場的衆人絲毫不在意窩魁的自殺,各個氏族的頭人貴族都起身向納多蘭德奔去,祝賀新的部落小帥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