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很好做哦!”玲瓏展示了一下她那鍊金術宗師的紋章,“或許他拿的還不是最厲害的弩箭,畢竟如果箭支突然爆開的話傷害就更大了——當然如果換了能夠發射那種弩矢的弩,就會有後座力了。”
“原來這種牛逼的弩還是沒有後座力的麼……”乾風聞言不禁擦了擦汗,他還當真不知道原來鍊金術是這麼恐怖的一種技能。
介於預言師這種奇特的攻擊手段,原本因爲這個第八層尚未出現任何有威脅的魔獸而相當悠閒的乾風三人也便是謹慎了起來,行路之中菱兒也會隨時記着爲其他二人補上一記防護魔法。乾風的祈運術也由之前的戰時開啓更改爲了隨時開啓,雖說不大指望憑着一個技能就能提前察覺能看破未來的預言師的弩矢,不過總也是聊勝於無。
下線吃過中飯,三人在約定好的時間再次登陸了遊戲,然而還沒等三人互相打完招呼,一道凌厲的破空之聲卻突然炸響——
盾防!
乾風的反應速度極快,取出盾牌立於身前防護,這個命令心念幾乎在聽到響聲的一瞬間就下達而出。然而那聲音之主速度實在過快,在這有限的時間之中他也只能堪堪將盾牌從揹包之中取出。
“叮!”
仙器盾牌由於缺少把持之力,在那不知何物的攻擊之下只發出了一聲極爲清脆的撞擊之聲就打着旋兒飛了出去。好在騎士的運氣極好,火煅盾在脫手之前堪堪將那攻擊之物磕飛,倒是沒有令他的血量減損多少。
“乾風哥哥,沒事吧!”菱兒及時扶住了因爲衝擊之力而欲要後退的乾風,擔心地問道。
乾風掃了一眼落在了不遠處的黑色弩矢,隨手召喚出了小火作爲屏障擋在了菱兒、玲瓏之前,道:“我沒事,你們小心些,這弩矢的攻擊極高,除了我與小火,你們最好不要被它擦到邊。”
“沒事啦!如果說是弩弓的話,玲瓏有法子應對哦!”玲瓏舉起手中火炮,魔法炮彈填充之後瞬間就打向了半空之中。這顆青色炮彈炸裂之後,便是分化爲了不少細小的青色光芒,將方圓數十米的一大塊地域都是覆蓋了進去。
“範圍防護技能?”乾風心中有些吃驚,這種技能可是相當稀有的,連菱兒這個祭祀都不曾擁有。
不過雖然玲瓏露了這一手,乾風還是快速地跑到火煅盾掉落之處將它拾了起來。畢竟羣體防護雖然作用極大,但相對地對於這種單點攻擊的削弱程度就要偏小了。單指望這一個技能就想完全阻攔住如此威力的弩矢,那顯然是不大現實地。
“這可不是防護技能,是……”乾風跑動的過程中,隱約聽到玲瓏似乎在爲菱兒解釋這個技能的作用。他雖是沒有聽清,但也並沒太過在意,總歸他那盾牌在這青色屏障之後再多加一層防禦,也是保險。
“咻!”
預言師似乎在短短的三四十秒中就再次上好了第二根弩矢,一模一樣的破空之聲再次響起——然而這一次乾風卻乾脆是沒有做出任何防禦動作。
“預言師也能射歪麼?手抖?”乾風感知着這根明顯會射在他們身旁某處但並非他們身上的弩矢,如此的想法一閃而逝。
“乾風大哥!小心!”
就在下一瞬間,背後玲瓏的驚呼之聲卻突然地傳入了乾風的耳中。知道菱兒這位好友的性格的乾風自然不會懷疑對方是在開玩笑,因而雖然他並不知道這聲驚呼到底是所謂何事,但還是條件反射一般地舉起了仙器盾牌,對準了第一根弩矢射來的方向。
“哧!”
就在騎士的架勢剛剛擺好的瞬間,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卻突然從他的左方狠狠地貫穿而來。乾風的身形直接被這股力道彷彿被狂風颳飛的稻草人一般擊飛了近十米!
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哼,遭受着劇痛的騎士卻並沒有喪失判斷力,他咬着牙將從腰間略上方貫穿入他的體內的黑色弩矢一口氣用力拔出,一條血箭隨之便是勁射而出!
拔出深入體內的利器,這在一般情況下乃是會導致生命急速流失的大忌之舉。然而當有被稱爲“生命之源”的祭祀在場之時,這卻變成了一個需要勇氣才能做到的,加速恢復的舉動。
比乾風拔箭還要更早籠罩下來的飄雪祭祀施展而出的金光覆蓋而下,將被弩矢之上倒刺所造成的恐怖傷口快速治癒。只要沒死,生命之源就能給予第二次活力與生機,又何況是菱兒這個神級變職呢?
“咳,咳。”乾風虛弱地咳嗽了幾聲,這毫無徵兆的大力攻擊即使是以他全身仙器加上神級職業的防禦力亦是不可避免地被打入了虛弱狀態之中。菱兒的瞬發恢復術能夠頃刻之間便將受損的生命值拉將回來,卻是難以驅逐這虛弱狀態。
“乾風大哥,我……”玲瓏似乎有些被嚇到了,一張精緻的小臉略顯蒼白,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咻!”
然而,第三發弩矢在間隔第二發不到五秒鐘之時再次被勁射而出,判斷出了它的方向的乾風頓時暗叫一聲糟糕。騎士的身形將玲瓏推開倒地,隨即剛纔未能建功的火煅盾終於是首次正準地攔截在了那支弩矢的路徑之上。
“叮!”
“噗!”
略帶一絲角度偏轉的仙器盾牌成功磕飛了那充滿力道的黑色利器,然而這次傳遞過盾牌的衝擊力卻也再不是虛弱之中的乾風能夠承受的住的了。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騎士再次對《幸運》極高的真實度而罵了一聲。
“呦!”
看到自己的主人屢受傷害,已然晉級仙獸了的十四翼朱火熔岩雀頓時怒鳴一聲,也不顧乾風適才的指令,展翅便低空飛向了那三次弩矢的來源之地。
“小火!”乾風大喊一聲,其對象卻彷彿完全沒有聽聞一般繼續飛翔。寵物進階了仙獸之後似乎憑增了不少自我判斷力,這個在平常會令乾風十分高興的現象放在如今也只能夠教他更加心焦。以剛纔那黑色利器的殺傷力,即便是仙獸的防禦遠超同級神級職業,等級還低的小火也根本不可能多捱上幾下。
“乾風哥哥!”菱兒終究還是冷靜一些,雖然突逢數次驚變,但只是低低地驚呼了一聲就開始吟唱起了驅除虛弱的咒文——少女看得出來乾風急需的並不是什麼回血,而是恢復正常的屬性值。
拉起地上摔到了的玲瓏,乾風確定她沒什麼大礙之後便有些擔憂地看向了小火飛去的方向。熟練度還不高的千彩羽翼尚是難以追上仙獸得速度,更何況乾風還必須先受菱兒的魔法從而解除那該死的負面狀態,是根本沒可能後發先至追上那十四翼朱火熔岩雀地。
寵物的視野可以被主人共享,以方便玩家的操控。小火畢竟身形敏捷,便於閃避,那黑色弩矢連射數只,都被這隻仙獸自主閃過,甚至不需乾風的指揮。
然而,隨着小火愈加接近預言師所在之處,由於兩者距離之間的減少,這躲避也就變得困難了起來。好在乾風還是能夠及時捕捉到這些致命之物的軌跡,在關鍵時刻提點一二。
“呦!”
如此謹慎地飛行了數百米,小火已成功將那手段值得唾棄的預言師給納入了射程,開始了遠程魔法的蓄勢。乾風則仍然謹慎地留意弩矢的動向——這東西從十幾秒前射出的間隔就忽地長了起來,可角度也愈發刁鑽,他自然不敢大意。
凰焰火線!
數秒之後,十四翼朱火熔岩雀的攻擊便已蓄勢完畢。一道從半空之中一直延伸到地面之上的灼熱火線從其嘴中噴射而出,掃過了那一片弩矢射出之地的所在。這一招的威力極大,即便是乾風捱了一下也不會好受,那身體脆弱的預言師就更加不能哪怕被掃到些邊了。然而,乾風卻並沒有收到擊殺了什麼的系統提示。
“不好!”乾風略微一愣,立馬指揮小火降落到了那一塊地方。果然地上只剩下了十幾把射空了的弩弓和凰焰火線留下的印痕,人蹤卻已是不見半點了。
“我還當他延緩攻擊間隔只是爲了蓄勢出必殺一擊,沒想到居然是打着逃跑的注意!”乾風有些鬱悶地搖了搖頭,召回了無功的小火。
預言師如果當真能洞悉未來,找準時機躲開小火的追擊倒也不是什麼太不可思議的事兒。只不過小火在那片區域轉了一圈也未發現其的身影,這個就有點古怪了,畢竟預言師不能修習任何武技魔法,而一個普通人想要在短短時間之中離開這麼遠的一段距離,就算是乾風一時也想不出其中的奧妙。
這個時候,玲瓏一臉歉意地拉了拉乾風的袖子,在確定將對方的注意力轉移了過來之後,便是說道:“乾風大哥,抱歉,我一開始也沒想到會……”
“這有什麼關係?騎士不擋攻擊誰來擋?”乾風以爲玲瓏說的是他後面一把推開她擋下了一根弩矢這事兒,便不在意地擺手道。
“不是啦!我是說一開始,第二根弩矢的事!”玲瓏搖了搖頭,“要不是我擅自用出那個技能,乾風大哥也不會……”
“技能?和那個有什麼關係?”乾風有些不解,不過看眼前玲瓏眼眶已有些發紅,也不大好就這麼問,於是便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菱兒。
“玲瓏的防護技能‘襲風之障’,相當於就是一層風壁,普通箭矢射上去就會被刮飛,就算是強力一點的,至少也會被幹擾了運動軌跡,在平時可以說是弓箭手一類職業的剋星。只不過這預言師確實很厲害,反過來憑着襲風之障的這個作用扭曲了弩矢的軌跡,令乾風哥哥你反應不及。”菱兒私聊解釋道。她雖然也被一系列的變化給弄得擔心不已,但之前這種危機時刻也是有的,她也就勉強能夠保持冷靜了。
“原來如此!”乾風不免有些哭笑不得。難怪之前那一道弩矢他以爲會射偏卻從一個匪夷所思的方向又射了過來,不過玲瓏這也是好心,怎麼也怪不到她。
……
花費了一些力氣將菱兒的這位好友給安撫了下來,乾風三人也就繼續了他們的行進。至於預言師落在地上的那些弩弓以及射出的弩矢則是被乾風收了起來,值得一提的是,那弩矢之上的屬性就有標明是“預言師使用過的黑色弩矢”,若非如此,誰也猜不出來到底是哪個可惡的傢伙射出的暗箭。
只不過預言師似乎就這麼跟他們幹上了,三人一連轉換了好幾個方向都被他給截擊,好在畢竟神級職業應變能力還是很不凡的,在有了準備的情況下,後面的幾次截擊總算是有驚無險。這種令人惱火的阻擊行動總算是在三人第二天上線之後隨便挑選了一個新的方向之後停止了,也不知道是預言師真的沒有預估到他們往這邊走了,抑或是什麼其他原因。
草原非常的廣袤,卻也時而會包含着一些其他的地形,比方說有一塊地域是寸草不生的沙漠,另一塊地域是詭異無比的血紅色土地一般。這種反常的地帶看起來十分可怖,三人又是以着擊殺預言師爲第一目標,也就並沒有踏足一探。
在擊殺了一隻九十多級,率領着衆多小蠍子的暗金BOSS“青蠍王”之後,在這草原上晃悠了幾天的乾風三人總算是看見了一個或許能夠進入探險的地方——一條河流之下的暗穴。
這個暗穴被發現的過程可謂是十分地巧:乾風看見這河流之中的魚兒十分之多,也就起了做一頓烤魚大餐的心思,而此時兩位少女便自告奮勇下河抓魚。這個下河抓魚自然就免不了一番戲水了,而就是潛入水中想要在水下“偷襲”菱兒的玲瓏十分巧合地發現了一個一旁正好可供一人通過的矩形隧道。
這隧道是規整無比的矩形,大致在幻境創立者的心中是不想令他人以爲這是個自然形成的玩意的。隧道不知道通往何方,內裡是深不見終點的洞穴,而這個洞穴雖然處於水中,那些水花卻只在洞穴外表打轉,怎麼也流不進去,可見得神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