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
“嘰?”
“呦呦!”
“嘰。”
不光火風谷和白水也有毒,就連風鈴、劍嘯九州幾人,都忍不住分神關注這裡的寵物會議。說實話除了乾風之外,其他人都聽不懂這倆小傢伙在交流什麼,不過明明是寵物,還各自煞有其事地歪頭點頭一問一答,這幕景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實在是殺傷力巨大。
“可以這樣麼!”
不過總之乾風是聽得懂的,所以他算是唯一沒有在意這幕景象的人了。本來他還打算教育教育小火這下面很危險,可當弄明白它的意思之後,頓時就改變了這個想法。
“嘰。”
“可以的話我當然沒意見,不過你們要小心一點啊。”
“呦。”
一人兩寵達成意見統一,乾風便開始執行事前準備。萬象劍的技能列表被調了出來,果然是相當長的一大串,雖然想稍微看一點說不定之後用得上,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與幸運精靈一樣,在破除封印之後,所有聖器都能夠啓動“眷福術”,並且在封印之島這個限定地域內不限時生效。當然,就算同時釋放幸運精靈和聖器的眷福術,使得某位玩家受到兩重加持,實際上生效的也只有後釋放的那一次,畢竟是同樣的技能,加上的也是同樣的狀態,是不可能疊加的。
菱兒就同時擁有聖器和幸運精靈,因此乾風早就知道這種事情,在此之前纔沒想過要釋放萬象劍之上的眷福術。然而如果兩隻寵物打的算盤能夠成立,對戰局想來至少會有一定的幫助,那麼自然是有嘗試的意義的。
眷福術!
彩色的光芒從劍鞘內萬象劍之中蔓延出來,將乾風整個地包裹在內,同時將本來籠罩着他的光芒逼退,後者自然是回到了小云體內。這樣一來,就算收回小云,乾風也一樣能夠保持“幸運女神的眷顧”這個狀態,從而正常地與天魔進行各種戰鬥。
但是單純只是這樣的話,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畢竟是同一個狀態,無論釋放原是什麼,對狀態本身都沒有任何影響。這個動作的意義只是在於,小云能夠從供給力量的狀態下解放出來,從而自由移動了。
乾風畢竟不是馴獸師,就算兩隻寵物都被釋放,實際上能夠對戰鬥起到幫助的也只有其中一隻。除此之外,小云整個技能列表之中都只有剛剛習得的那個僅有的技能,就算能夠隨意攻擊,也根本無助於戰鬥。這樣看來,就算這隻幸運精靈能夠自由行動,能夠做到的事似乎也不多——反過來說,乾風令得她能夠自由移動的目的,也就相當清晰了。
眷福術!
小云扇動翅膀,飛到了小火的背上靠前方穩穩坐住,在歡快地鳴叫了一聲之後,自主地將這個技能施展了出來。與預想的一般,剛剛收起的彩色光芒再度從小傢伙的體內溢出,只不過這次包裹的目標則是十六翎朱火熔岩雀。
“呦!”
“真的可以啊……?嗯,還真的是呢。”
乾風調出了寵物欄,發現小火的狀態下果然多了一個跟他一樣的狀態圖標。雖然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看到這個預想得以實現,騎士不由還是有些驚訝。
每隻幸運精靈、每件聖器,都能夠爲其主人或其隊伍提供眷福術的加持。然而眷福術所籠罩的對象,必須在進入封印之島那一刻就決定下來,直到離開爲止無法變更,否則那些主人身亡的幸運精靈如果能被其他玩家利用,想必可以爲戰局提供不少助力。除此之外,雖然幸運精靈的眷福術能夠籠罩整支隊伍,但是聖器稍微有點不同,在於只能爲其認主的主人提供加持。而無論是寵物還是聖器的重認主,在這座沒有NPC的荒島上都沒有辦法以正常的途徑完成——聖器在原主人死亡後主動尋找新主人重認主,這自然是屬於非正常的途徑。由於存在這麼多嚴格的限制,進入封印之島的這十幾天,玩家們除了正常開啓眷福術以外,一直對其沒有什麼過多的研究。
因此,恐怕也就沒有人想過,歸屬於主人的幸運精靈,雖然沒辦法更改預定的加持對象,卻能夠以對象的寵物作爲替代進行加持。乾風之前也沒有想過這個可能,若不是小火主動請纓,恐怕這個秘密就會一直埋藏到最終一戰結束,直至戰後的什麼時候被發現也說不定。
這樣一來,聖獸十六翎朱火熔岩雀“小火”,就能夠在眷福術的加持下,正式地參與這一場戰鬥了。來到封印之島後,乾風在練級的時候也有將它召喚出來,因此小火的等級並沒有落下,另外它的屬性在晉階聖獸的時候得到了許多提升,兼之寵物作爲復活困難的代價,普遍都有防高血厚的特點,現在有了眷福術的加持,就算被天魔指爲擊殺目標,在短時間內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真好,我也想讓小巖出來一起戰鬥呢。”
“小巖是……哦哦,讓它出來吧,雖然等級低一點,注意治療的話應該不會死亡的。”
“可是小巖不會飛。”
“……”
既然是這樣,乾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小巖自然指的是菱兒的寵物,也就是之前在神秘圖書館擊殺神獸“熔岩蠕蟲”之後孵化出的小型熔岩蠕蟲。別看其母親只能用噁心或者醜陋來形容,小時候的熔岩蠕蟲卻還是很有些可愛的——當然長大之後到底要怎麼處置,這個就放到發生之後再討論好了。不過菱兒並不經常將寵物召喚出來,因此這傢伙在乾風腦中的存在感相當低,每次都需要回想一段時間才能記起這個名字代表的事物。
身爲神獸居然不會飛,這種事情乾風根本想都沒想過。“不會飛”是一種相當大的劣勢,因爲在迎戰會飛的敵人的時候難免因此處在捱打不還手的境界,就算有“精通遠程攻擊”這樣的特性作爲彌補,依舊難敵擁有出色機動性的飛行對手。不過稍微想了一下熔岩蠕蟲所處的地形,這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本來在地底下,隧道只有那麼高,根本就無所謂飛行不飛行,若是想向上打通,沒準兒當頭就是一瓢岩漿落下,風險實在太大。
這樣一來,就算是知道了這個方法,能夠從中得益的大概也就只有乾風的小火了。如果主人把自己的眷福術讓給寵物,其本人就會失去眷福術加持,不但大大增加了死亡的風險,而且寵物大凡比主人弱得多,根本就沒什麼意義可言,因此能夠使用這個方法的只有同時擁有神器與幸運精靈的玩家。符合這個條件的或許只有菱兒、乾風兩人而已,遊隴和青松玉畢竟是東方系統的玩家,就算有寵物,恐怕等級也差得遠。蕭晉和虛無也有滿足條件的可能,不過從沒聽過這兩人有召喚過寵物就是了。
乾風自己在這種時候都不想主動近身招惹天魔,小火即便獲得了眷福術的加持,騎士一樣不會讓它這麼做。反正有了“幸運女神的眷顧”狀態加持之後,小火的遠程攻擊也已經夠得着天魔,索性就飛在乾風上方,朝着天魔猛吐赤紅色烈焰。聖獸的名頭畢竟這麼好聽,小火的攻擊力還當真算得上比較可觀——當然與乾風本人還是沒得比。
這邊雖然風平浪靜,天魔所在的那一邊卻已經風聲鶴唳。撇開蕭晉與虛無和遊隴二人,已經沒有哪支玩家隊伍敢於招惹天魔,紛紛放棄攻擊,儘可能朝着背離天魔的方向飛行,希望這隻BOSS能夠因爲視野不夠看不到而放過他們——不過大概是沒有這種可能的。
不得不說,作爲在精英角逐中取得前五十才成功獲得進入封印之島資格的這些玩家隊伍來說,完全放棄攻擊只顧逃跑實在有些丟臉。但是本來現在還殘留在場上的、隸屬於大勢力的,也只剩下了月玲瓏、華夏狂人和冰霜傾城三人,對其他人來說,名氣對他們的作用,自然比不上成功存活到最後所可能獲得的獎勵來得實在。天魔還有整整兩管生命條,如果一直保持這樣的攻擊模式,別說他們,就連乾風都未必能夠活着撐過去,但是如果只看已經快放空了的第二根血條、祈望着這根血條被打掉之後天魔能夠更換一種攻擊模式,那麼還是有着一定希望可以抱持的。
然而這種希望實在有點低估了天魔。畢竟已經不在蕭晉的禁咒領域籠罩之中,離得這麼遠,就算是釋放威力較大的單體禁咒,只要想躲,天魔也能夠較爲輕易的躲開,因此它的生命掉落速度已經不比之前。幾支逃竄的隊伍紛紛在第二根血條清空之前就被追上擊殺,其中還有一支隊伍想要趁着強制的和平模式,逃到蕭晉的禁咒領域之中尋求庇護,不過禁咒法師也是相當桀驁不馴的人,十分乾脆地放任天魔的大錘進來把那幾個玩家擊落,而後自己退開將他們放出禁咒領域,之後就被天魔擊殺。說起來後者也絲毫沒有趁着這個時候攻擊禁咒法師的打算,兩者一放一收殺起人來配合得親密無間,擁有這種程度智能的BOSS實在有點讓人發憷。
“小心了,恐怕要過來了。”
“嗯。”
破羽姑且算是提醒了一聲,不過基本所有人都料到了這個情況。除了乾風這十幾人,還有蕭晉二人和遊隴二人之外,戰場上所有的其他玩家都已經盡數化光回程,算是徹底從最終一戰這個任務之中被剔除。他們遺留下的幸運精靈化爲虛影,漂浮在大殿的不同部位,與預想一般,並沒有聖器被遺留下來,如此一樣,也就能確定蕭晉和虛無都是聖器的持有者了。
蕭晉有禁咒領域套着,剛纔的事實已經證明天魔根本就打不進去,虛無跟蕭晉的距離沒有遠過三米之外,BOSS自然也是碰不到的——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交上好友的,不過對於現在來說這種細節並不重要。至於遊隴二人,則是由於不知名的原因一直被天魔無視。照這樣看來,除非天魔打算就這麼捱打捱到死,否則肯定是要拿最容易對付的乾風這邊來開刀。
十幾根大錘像以前一樣,先天魔本體一步就砸了過來。經過這一段的時間流逝,這些大錘的表面居然長出了一根根的尖刺,看起來殺傷力誇張了不少。不過本來這些飛行攻擊都是依靠附帶的天魔之力來顯現自己的威脅度,表面長刺到底是有什麼意義?實在教人有些不解。
乾風等人習慣獨行,唯一擅長團體戰的華夏狂人又沒了隊友,這麼短的時間自然沒辦法討論出什麼實用的對陣方式,也就只有各憑感覺。以天魔飛來的方向爲正前方,乾風等人排出了十分經典的三角錐陣型,由騎士坐鎮作爲尖角的最前方,其他諸如九片羽毛、寒月等有信心能夠正面撐住天魔攻擊的,則是待在三角的兩邊,共同將中間的隊友護住。這當然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陣型,不過在這種時候,應該會比胡亂散開稍微好上一些。
如果學習之前的那支隊伍,飛到蕭晉的禁咒領域之下,畢竟禁咒法師的飛行速度不高,乾風他們又不是很怕錘子,只要蕭晉不用出閃現禁咒,應該沒有辦法將他們擺脫。但是以天魔的智能,恐怕寧可扛着禁咒領域也要擊殺乾風幾人,而蕭晉恐怕也會主動解除幾層範圍禁咒。另外,就算禁咒法師不會這麼做,乾風的性格也不允許他做出這等類似寄人籬下的做法,這跟臉面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可能算稍微有些超乎常人的自尊心作祟罷了。總之,這種方法雖然所有人都想到了,可根本就沒有人當真提出。
而就在乾風聚精會神地準備迎接天魔的猛烈攻擊之時,卻沒有空閒分心去注意——天魔頭上的第二根血條,就恰好在這麼一個十分微妙的時刻,徹底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