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公會不愧是開了掛的公會。一支艦隊鎮在長江,大江上下無人敢擋。
一路過嶽州,鄂州,黃州,開到江州。
江州是個好地方,鄱陽湖畔,魚米之鄉,水賊橫行。宋江過些年也該發配到這個地方,浪裡白條張順,混江龍李俊,李立、張橫、穆弘穆春、童威童猛、薛永戴宗……都應在這一片出世,有些已經可以遠觀,但靠近了都還是馬克賽。
玩家在此地落水爲寇的也很多。
不過四海艦隊一鎮,都只敢遠觀,不敢“褻玩”。
平安過了江州,沿江而下,一路無人敢捋虎鬚。一直過了江寧。
再走水路,就是通山陽渠,上淮河,再走汴河或蔡河,便可直通汴京。
這時新星提出不同意見。認爲京杭運河不比長江,長江天險,以玩家目前的綜合實力,還做不到鐵鎖攔江。
但京杭運河就不一樣。若是被人路上堵了兩邊的渠道,再派嘍囉只在兩岸拿箭來射。
事情就麻煩了。渾身是鐵也挨不起這樣的攻擊。
不如直接從長江出海,出了海上,就是四海公會的天下,到時候從山東那邊,走黃河也好,走濟河也好,隨便找個地方登岸,走陸路也好。想怎麼走就怎麼走。
然而新星人微言輕,又有高家人作祟。
最後,連趙家王子也說:“無妨!叫揚楚二州官兵沿途開路便是!”
遂行。
至中途。傳來消息。
賊寇天一、太上及飛仙,散人等,糾集衆多悍匪,攻破揚楚二州。州兵急速回援。
趙王聞之色變,馬上命令掉頭。
一番手忙腳亂,後隊變前隊,掉頭又往長江開。
這時天色已黑,只聽到運河兩岸火把如龍行蛇走,蹄聲如雷聲滾滾,水面都被震得一抖一抖,只是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行人懷着不安的心情,行了一個晚上,到天微亮時,前邊傳來消息,前路被破船,大木,亂石塞在一塊,堵了。
“小八!飛上天,用石敢當砸路障!”時八見到新星發來的信息,連忙騎上雙足飛龍,飛到天上。
因爲這條奇怪的飛龍與更加奇怪的超級石像,他還被王子召見,王子似乎對這些神奇的怪物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時八飛上天,把石敢當扔下去,砸塌一片路障,隨即收回,再扔。
如是扔了兩輪,便見下面箭雨紛紛,向他射來。
連忙拔高飛龍,躲避箭雨。
趁機掃視周圍狀況,只見四下裡全是人,一眼望不到邊。
運河兩頭都被雜物堵上,他們便似那甕中的鱉,爬不出運河這個大罈子。
前不可進,後不能退,中間呆着也不是辦法,棄船登岸?
死得更快。
兩岸紛紛把火箭往河中間射。
如此大的密度,時八造出來的迷霧再濃密都不管用。眯着眼睛都可以射口某個目標。
而且運河的水汽似乎比不過長江,迷霧的效果也不如長江時。
總算好歹有些用處,可以壓制火勢。
時八看罷了,收了心神,只在高處盤旋,仔細地把石敢當往下丟。
飛得高了威力更大,但準頭不足。砸十次難得有兩三次丟中地方。
磕到石頭之類硬物,還要微微損傷耐久。
虛竹早就飛身上岸,在岸上來去如風,所過之處,人羣紛紛“傾倒”。
但也無濟於事。河面的形勢岌岌可危,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一個人或許真有可能將岸上的人統統放倒。只是到那個時候,黃花菜早涼了。船毀人亡的速度絕對比他一個人搞破壞的速度快。
碰到這樣的局面,個人勇武都不管用了。
在亂戰中,幾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稀鬆平常的玩家,慢慢接近河岸邊。來前堵路之處,撲通一聲跳進河中。
旁邊的人多半不曾注意到他們,注意到的也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不作深想,只是繼續放火箭。
沒多久,只聽轟轟轟連番巨響,運河中猶如怒龍沖天,爆起十餘米高的水花,向四外噴濺,隨水噴出的,是爛木,碎石,各種雜碎物品,如霰彈一般射在人身上,隱隱作痛。
運河中,一截河水頓時一空。
……
“什麼?路障被人炸通了?船隊逃了?把戰況視頻給我。”
“這是……炸藥包?熱武器?”
“無間公會?”
“好算計!擺我們一道!他們是想保虛竹,還是想吃獨食?”
“憑他們的實力,多半是想吃獨食。”
……
被人暗中相助,或者說,他們的對手被人暗中算計,之後,使節的艦隊逃出生天,回到長江。
這一次,沒有任何廢話,出海。
海上就是四海公會的天下。
時不時可以見到四海的商船縱橫來去,在各地之間進行貿易。
這是一段相對平安的時期,時八趁機又在各大名山之間飛來飛去,採集石頭,煉製石敢當。
急促之間,老石敢當也無法定心感受石氣,隨緣採集的一批,只是勉強合用。質量好的寥寥無幾。剛好湊成十二之數,命名爲六丁,六甲。
按老石的說法,這樣可以湊合着排出一個小陣,名爲十二生肖陣。
六甲是甲子,甲寅,甲辰,甲午,甲申,甲戌。六丁是丁丑,丁卯等等。
每一個生肖,都應一種動物,每一種動物,都各有妙用。
只是這些石敢當目前空有其形,不具其神。有妙用也多半發揮不出來。
時八已經很滿意了。
十二個優質石敢當往外一放,手拉着手,繞成一圈,就是一堵石牆。安全感大增。
回到海上,一班人又在爲接下來怎麼走而扯皮。
新星也被這無意義的扯皮搞得很憔悴。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比豬一樣的隊友更可怕的,是豬一樣的隊長。我現在知道岳飛宗澤韓世忠他們到底有多憋悶了。”新星如是感嘆:“還是當這些人的對手更快活啊!”
船隊在渤海轉悠了三天,等其他人把他們的方位都摸清楚了,才終於做出決定。
驚濤拍岸。飛巖壁立,如城如鋼。
駕着小船,使節團上到某處無名海岸。
岸邊,百餘騎兵默立。
清一色的玩家。
前排爲首的十餘人,名字都以“無間”開頭。
“無間公會,恭迎天使!”
天使說的不是上帝的天使,是天子的使者。古人都這麼叫,感覺沒什麼,被玩家這麼叫出來,感覺有些彆扭。
無間的不知走了哪條關係,把炸河清道的功勞報了上來,取得了“天使”的信任,合議由他們保駕,一路縱馬,衝進汴京。
時八藏在虛竹旁邊,用望氣術打量周遭情況。
“天使”趙家王爺,已經棄舟登岸。
時八這一支船,船上載着時八,虛竹,賈嘆,不苦,還有船伕幾人。
也馬上就要靠岸。
這時,虛竹眉毛一動:“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