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看見了玩具毛瑟,玩具賽車,還有吹吹大舌頭,大嗓門鴨子......
“這些是我的記憶嗎?”
“想什麼呢,跟我來,注意別被碰到了。”
兩人穿過懸浮的顆粒,來到了二樓的一間靜室。
一個老人戴着老花鏡,正在看着一份報紙。
“爺爺,我回來了。”艾爾說。
“喔,是來拿磁帶的吧?”老人放下報紙,打開了抽屜,取出來一盤磁帶。
艾爾接過磁帶,推着張成出了靜室,讓他坐到了靜室外的長凳子上:“諾。”
“這是我的記憶嗎?我該怎麼使用?”
艾爾直接將黑色的磁帶盒子插進張成的體內,彷彿是插入了淤泥中,磁帶神奇地溶了進去。
一瞬間,“孤獨的美男子”,“梅菲特斯”,“張成”,“前世”......
無數的記憶撲向了張成。
艾爾重新進入了靜室,關上了門:“爺爺,歇一歇吧,等會我就再帶兩份報紙進來。”
“艾爾啊,爺爺我整理這二十多層的圖書館,似乎花了很長的時間,怎麼我感覺不到一點點疲憊呢?”
老人摘下眼鏡,看向窗戶外面:“這外面一直是一樣的風景,這圖書館,今天才來了第一個客人......艾爾,這究竟是發生了甚麼事啊?”
“......爺爺,希望你不要怪我。”艾爾輕聲說。
“艾爾,你大聲點,爺爺聽不見。”老人側着耳朵。
“沒什麼---爺爺,我去給你拿點點心。”
艾爾又一次離開了靜室,連他也沒有注意到,載着報紙的木桌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正”字。
艾爾穿出來的一剎那,張成險些與艾爾直接對視。
重新獲得記憶後,張成的異能有些生疏了。
“我出事的時候,似乎是元家的人動手的。”張成說,“那一段因爲我昏迷了,所以也想不起來了---似乎張中市也有參與,我昏迷前,見過了他。”
艾爾憑空拿出來一份現代工藝的報紙:“看看新聞吧。”
“失蹤人員,張中市,昨日被搜救隊在XX山下被發現......他死了?”
“你好好看看這份‘天燕晨報’吧,看完了上三樓找我。”
除了頭版標題和夾縫中的廣告,張成一個版面掃過一眼就能記住了。
“看來天燕的勢力已經發生洗牌了......現在的我,又在哪個地方呢?”
三樓,艾爾在擺弄着泡沫盒子中的小霸王學習機:“你應該玩過吧?快來幫我插卡。”
“我現在應該很緊急,那個男的和女人隨時會回來。”
“在你記憶迴歸的瞬間,你就重新連接上了《神蹟》,現在,《神蹟》中的時間流速被我改變了,在圖書館中,對於現實近乎於靜止---不用擔心了,陪我玩一把吧。”
“......爲什麼《神蹟》中的能力,會被我帶入現實?你爲什麼對於《神蹟》和現實這麼瞭解?”
“你的問題好多啊,讓你恢復記憶,不是讓你問問題的,你好好想想怎麼對付元紅娜和元奇吧,他們和元小暖不是一夥的。”
“這麼說還真是元家了......元小暖,真的這麼在意我?”
艾爾不說話了,只是盯着老式屏幕的遊戲畫面。“你不玩就算了,別影響我。”
看來在艾爾這裡,找不到答案了。
張成離開了三樓的活動室,他還看見了放映廳,桌球廳,英語角。
“他怎麼了解到這麼多?”張成正要走到一樓,鬼使神差的,他重新退到了二樓。
老人依舊把着瓷杯,靠着窗邊讀報。
“艾爾,他是個好孩子啊。”張成沒想到的是,老人提前開口了。
他頭上的白髮都要掉光了,穿着墨綠色的大衣,白色的內襯,握住茶杯的手上,已經受過了無數的歲月痕跡:“年輕人,你也知道這裡不太一樣吧?”
“是。”張成回答。
張成心中有預感,說出這個秘密,對老人來說,是一種傷害。
“我看你雖然有一把力氣,但是腳步虛浮,不是練家子,在外面,有對手?”
“是。”
“那是要吃虧的啊。”老人頷首,“我沒什麼教給你的,沙場上講究的是快準狠,比的是誰下手快,對你就不適合了。在我整理書籍的時候,還發現了一本黃皮書,裡面一個字都沒有,但是這二十多層的書,只有這一本我看不見字,但我相信,你可以看見的。”
老人將書塞進張成的懷裡:“我雖然在這裡有些孤獨,但圖書管理員,仍然對我是一個不錯的工作,你要是心中有疑惑,隨時可以來找我聊天。”
黃皮書進入張成懷裡的瞬間,一段又一段的經驗強行寫入了張成的腦中,全身的穴位像是被重新開啓一樣。
主界面自行彈了出來,似乎有什麼要發生了。
張成感受到體內洶涌的熱浪,艱難地按下了“退出”。
“我的全身,都在發燙。”
張成摸了摸自己發紅的面龐,來到衛生間,脫掉衣服,狠狠衝了個冷水澡。
張成這才發現,自己說穿的衣物,居然都是女式的。
元紅娜......你等着!張成看着鏡中的自己,心中一動,自己的眼睛好像又出現了什麼變化。
元紅娜一身酒氣,在元奇的攙扶下,進入了家門。
“王總,也太厲害了,我們幾個輪番敬酒,居然千杯不醉!”
元紅娜懊惱地說:“我們都讓王總小瞧了!招標的項目,我們又不能代表元家,王總也不會給我們這些小輩什麼面子,如果不是你,我差點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出醜了,嘔!”
元奇解開領帶,盒子中翻出解酒藥:“等下,我給你找水......張,喂,那個誰,倒一杯水來!”
元奇看見了張成,剛剛在酒場上鎩羽的兩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應該喊他什麼好?喊張成我怕他記起來什麼。”
趁着張成回頭,元奇小聲說。
“怕什麼,玩壞了更好,精神錯亂了,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