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混了那麼些年終於搞了張名牌文憑回來的戚清榮學的當然不可能是那個什麼狗屁女人體香學。
而面對的胡攪蠻纏並且支支吾吾的楚景言,多少年都沒見過這種樣子,戚清榮覺得自己好像剎那之間發現了什麼。
楚景言和戚清榮幾乎是從從他來首爾以後便開始認識熟知,兩人有段時間搭檔的同時也學會了很多,比如在外人面前的僞裝,事實證明這麼多年下來兩個人僞裝自己的功夫越來越爐火純青。
但武林高手都必須得休息,演戲也是一樣的道理。
很顯然在只有雙方存在的時候,楚景言和戚清榮都懶得在自己臉上敷上面具,楚景言剛纔心有空隙,即使掩藏的十分完美,但也已經足夠戚清榮進行捕捉和深究。
“說吧,到底是誰?”戚清榮笑道,“到底是哪個女人能讓你靠這麼近,還留下味道來了。”
“只有狗才能聞出來。”楚景言十分的不留情面。
戚清榮顯然絲毫不在意楚景言的挖苦:“楚景言,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表情?就跟小學生抄作業被老師發現以後還死不承認的垂死掙扎,我真是太好奇了,喲喲,這是什麼情況,臉紅了?”
楚景言當然沒有臉紅,燃燒的菸頭把他的臉頰映的猶如九月的櫻花林一般。
混跡在妖蛇宮這種場所還能保證自己潔身自好一直都是外人津津樂道楚景言的一個槽點,不說妖蛇宮那些整天挖空心思就想着怎麼琢磨男人心思的小姐們,就算是戚清榮,有時候都看不太懂楚景言。
潔身自好是件好事,但在戚清榮看來,勞逸結合纔是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妖蛇宮和清潭洞各大夜店的女人沒有辦法讓楚景言拜倒她們的迷你短裙之下,而已經確定楚景言確實有陷入愛河嫌疑的戚清榮,已經完全陷入了福爾摩斯的扮演情節中無法自拔。
一定要知道,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把菸蒂扔進安全帽掐滅以後,楚景言找了處乾淨的石階坐下,問道:“真的有這麼好奇?”
東方國際安全主管戚清榮完全拋棄了在下屬面前那副風淡雲輕的模樣,像個求知慾強烈的小學生一般殷勤的坐在楚景言身旁猛烈點頭。
“想的我今晚都沒心思去和瑪麗調情了。”
楚景言疑惑問道:“瑪麗是誰?”
“你管她是誰呢。”
“我們還是來聊聊你臨走留學前借我的那兩千美金的事情吧。”
“明天就還。”
“利息怎麼算?”
“隨你。”
楚景言欣慰的笑了笑說道:“果然是好兄弟,說還就還,我就喜歡你這種直來直去的性格,要不怎麼說這麼多人我就和你做了朋友呢,酒逢知己千杯少,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這他媽不是重點。”戚清榮開始嘶吼。
“好吧。”楚景言撓了撓後腦勺,很認真的想了想後,緩緩說道:“首先,我不能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在喜歡她。”
戚清榮此刻就是一個感情的百科全書:“我懂我懂,剛陷入暗戀的男人都是迷茫的。”
楚景言轉過頭看向戚清榮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暗戀。”
“因爲你悶騷。”
“好吧。”
楚景言想了想,說道:“我不久前不是跟你說過,我遇見了一個以前在洛杉磯時候認識的朋友。”
聽完楚景言的話,戚清榮立刻問道:“男的女的?”
“雖然我知道你會想歪,不過她確實是個女的。”
“漂不漂亮?”
“現在來說,長得確實不賴。”
“多大了?”
“好像十七,十八?我也給忘了,反正就是十七八歲吧。”
“禽獸。”戚清榮給出了結論。
“聽我說完。”楚景言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關係確實不錯,對於我來說,能跟一個異性有這種交情,確實算很不錯了,前段時間她帶我去見了她的一個朋友,本來沒什麼的,只不過現在看來,好像當初我的預想是錯誤的。”
“那個朋友的朋友漂不漂亮?”
“至少不應該是我理想當中的那種漂亮。”
“多大?”
“十七八歲。”
“禽獸。”
戚清榮點了根菸,問道:“所以你喜歡你那個朋友的朋友?”
“我不知道算不算喜歡。”楚景言沉吟道。
“你繼續。”
“其實根本沒見過幾次,每次見面好像確實能說不少話,但我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沒有理由在沒預兆的情況下就發生這種事情。”
戚清榮問道:“什麼事情?”
楚景言愣了愣,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以後莞爾道:“好吧,我承認我應該是喜歡上她了。”
此刻的楚景言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確實顯得有些荒唐,對於他來說這些年的日子過的嚴謹不容犯錯,嚴謹就代表着不衝動,不衝動代表着有更多思考的時間,所以當自己想都沒想便說出這些話時候,楚景言覺得自己十分好笑。
這種大腦和行動不受控制的感覺讓楚景言十分不喜,不喜的同時卻不覺得這是件嚴重的事情。
楚景言十分不喜歡感動,感性這類詞,因爲這種行爲又或者感受會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的弱,一直以來的行爲處事,讓這種轉換顯得有些過於笨拙和艱難。
楚景言做事習慣有長遠的前期計劃和實施中的步步爲營,當這種做事風格融入到感情問題後,就如同現在一般,其實是會有很讓人覺得好笑的化學反應產生。
太過突然楚景言不喜歡,自己竟然不受自己控制,楚景言相當的不喜歡。
戚清榮彈掉菸頭,笑道:“叫什麼名字?”
“金泰妍。”
戚清榮問道:“什麼類型?”
“挺矮的。”楚景言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說道,“也許還會再長高,也許這輩子就那麼高了,反正挺矮的。”
“長得,算可愛吧。”楚景言笑道,“瘦瘦小小的,說起話來倒是中氣十足,嗓子跟她的樣子完全不是一個次元的存在,不過卻一點都不顯得怪異,哦對了,笑起來很好看,看起來人會很暖和。”
“我這個人特別怕冷,所以能讓我暖和起來的人和事,對我特別有吸引力。”
戚清榮笑了起來:“這就是你喜歡她的原因?”
楚景言搖了搖頭,說道:“原因,如果說着算的話,應該算是一個原因。”
“還有別的?”
楚景言很苦惱的仔細想着,想了很久才豁然開朗。
“或許,沒別的原因。”
戚清榮皺眉,看向楚景言:“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我其實特別討厭自作多情,如果在不遠的將來,她忍不住衝我告白的話,我就承認我喜歡她。”
楚景言很認真的說道:“這關乎到一個男人的尊嚴。”
戚清榮感覺有些荒唐,笑道:“這兩者之間他媽的有一毛錢的關係沒?”
“雖然聽起來很莫名其妙,不過我認爲這很重要。”楚景言很嚴肅的說道。
“那女孩喜歡你麼?”
楚景言搖了搖頭。
“不喜歡?”
楚景言再次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戚清榮說道:“想不想知道?”
楚景言點了點頭。
“要不要我給你支個招?”
楚景言再次點了點頭。
戚清榮高深莫測的一笑,說道:“凡事都有一個切入點,你的切入點就在於那個小肥婆,打破一個女人的防線就必須先打破她閨蜜的防線。”
楚景言覺得tiffany應該沒有防線這個東西。
“然後呢?”
“然後。”戚清榮換了個笑容,這回是喪盡天良的笑了起來,“然後當然就是乾柴烈火,飛蛾撲火,醉生夢死,精盡人亡。”
楚景言一直認爲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是一定不會死的,一種是臭不要臉的人,還有一種就是像戚清榮這樣臭不要臉的人。
五月的早晨陽光已經有些刺眼,早早坐在辦公室內的楚景言安安靜靜的在桌上寫着什麼,敲門聲響起,李啓走了進來,靜悄悄的和上門後,才整了整衣服,向楚景言鞠躬。
楚景言擡起頭,把筆放進筆筒後問道:“怎麼樣了?”
李啓小步上前,臉帶欣喜笑道:“李社長那裡已經談妥,他表示很樂意能和大哥您合作,其他方面,我還在努力。”
楚景言點了點頭,沉默了會看向李啓,皺眉問道:“有屁就放,支支吾吾的做什麼?”
李啓猶豫了一下,說道:“大哥,按你吩咐的做下去,相當於把很多東西拱手讓出去,別人喝湯我們吃肉,沒這個道理。”
楚景言站了起來,走到冰箱前拿出兩瓶果汁,扔給李啓一瓶後自顧自的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坐到沙發上說道:“吃太多,別人會眼紅。”
“別人眼紅,就會來搶,雖然我實在不想承認自己搶不過別人,但事實上確實很多人都比我力氣大,被搶,有時候我只能看着自己被搶。”
李啓說道:“會長不可能看着您被搶。”
“爲什麼所有事情都要靠別人?”楚景言搖了搖頭,“一次兩次或許沒什麼,長久以往下去真的很讓人覺得難受。”
李啓沉默了一會,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哥您的意思是遲早有一天您會取而代之?”
楚景言不滿的看了力氣一眼說道:“說的這麼直白做什麼?”
李啓笑道:“有能者居之,有能者居之。”
楚景言滿意的笑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