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紫龍傻眼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把蒼老的女人聲音:“風飛揚,我看你還躲!”
只見一個滿頭銀髮的臉色紅潤的身材稍微有點肥胖的五十多歲的女人大步而進。
風飛揚當場變了臉色,打個冷顫:“小兄弟,老哥哥先走了,給這女人纏上,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他拿起東西,準備跳窗。
“站住,你若再走,我就死給你看。”肥胖女人大喝着。
風飛揚一隻腳已經踏上了窗沿,笑着回頭說道:“好呀,你死了,大不了我破點財,爲你買一副上等棺材,然後哭上幾聲。”
“你這個沒心肝的老東西,我爲你熬白了頭,你竟然這樣對我,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肥胖女人捶胸頓足哭着,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呼天搶地:“哎呀,哎呀,我命好苦啊,哎呀,哎呀,我命好苦啊!”
趙紫龍嚇一跳,驚愕得瞪大眼睛看着。
風飛揚皺着眉頭苦着臉:“別哭了,我還沒死,哭什麼哭!”
趙紫龍張大嘴巴,如墜五里霧中。
“唉——!唉——!唉——!你個挨千刀的老東西,那你爲何還不死!”肥胖女人蹬着腳捶着地哭罵着。
趙紫龍像是明白了,低着頭捂着嘴偷偷無聲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
風飛揚鼓着腮幫子把踏上窗沿的腿收回來,拍一拍趙紫龍的後腦枕:“別笑,有什麼好笑。”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莫非連升客棧是塊風水寶地,怎麼接二連三發生如此多的事情?”趙紫龍喃喃自語着。
“這回是我出糗了,而且糗大了。”
風飛揚甕聲甕氣,說完指着肥胖女人,沒好氣說道:“起來吧,丟臉都丟到家了,你除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會什麼?”
肥胖女人一臉眼淚鼻涕跳起來,罵着:“你以爲老孃想這樣嗎?如果不是你藏了狐狸精,老孃會是這樣子嗎?”
風飛揚喝道:“是你整天疑神疑鬼而已!”
他們的吵鬧聲把那些回去睡覺的客人驚動了,紛紛來看發生什麼事,張琳也在其中,但是卻沒有過來,站在走廊裡看着。
風飛揚心虛了,準備溜掉。
趙紫龍一手拉住。
“放手!”風飛揚低聲喝道。
“我不放,她真會自殺的。”
趙紫龍拉着不放。
風飛揚:“她是嚇唬人的,她每一回都是這樣說,都死了上百回了。”
趙紫龍:“萬一這次來真的呢?”
風飛揚沒說話。
肥胖女人見來了這麼多人,來勁了:“我疑神疑鬼,都是拜你這個殺千刀的老東西所賜!”
風飛揚怒了:“你這個老婆娘,閉嘴!”
他掛不住臉了。
肥胖女人激動大叫:“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除妖大俠風飛揚,他不知被哪一個狐狸精給迷住了,三十年不上老孃的牀!”
所有人本來很吃驚的,當聽到最後一句時忍不住鬨堂大笑起來。
風飛揚氣得臉都綠了。
趙紫龍低聲說道:“快想法子制止住她,女人發火,非同小可,會有碗數碗有碟數碟把你的糗事全部說出來的。”
風飛揚嘴脣哆嗦着:“我不會吵架。”
趙紫龍:“她是不是老嫂子?”
風飛揚:“我沒有這樣說丈夫不是的老婆!”
趙紫龍忍住笑,趕緊站起來,走過去,堆着笑臉:“老嫂子是吧,別動怒,別動怒,別和老哥哥一般見識。”
肥胖女人哭着:“小白臉,滾開,老孃今天就當着大夥兒的面數盡這老東西的醜事!”
趙紫龍徹底傻眼了。
張琳笑了起來,暗暗說道:“趙紫龍,看你有什麼本事可以把一個怒火滿腔失去理智的女人勸下來。”
風飛揚也忍不住咧齒一笑。
趙紫龍眼珠子一轉,依然笑着:“我膚色並不白,但老嫂子卻說我是小白臉,老嫂子眼光真獨到,說得上是獨具慧眼了。”
肥胖女人破涕爲笑:“拍老孃的馬屁,老孃不吃你一套。”
她的暴怒神色明顯緩和了一些。
趙紫龍大聲說道:“老哥,不是小弟說你,你看老嫂子珠圓玉潤的,多有福氣,你還找什麼狐狸精?”
“就是。”
肥胖女人一聽他這樣說,心情明顯舒緩了下來,因爲趙紫龍是和風飛揚稱兄道弟的,就是說風飛揚那邊的人,現在卻站到自己一邊討伐風飛揚,她的氣自然順和下來。
張琳佩服地凝視着趙紫龍。
趙紫龍:“老哥,狐狸精呢?你把狐狸精藏在哪裡?”
風飛揚:“藏在心裡了,這個瘋婆子就是我的狐狸精。”
趙紫龍:“那幹嘛老嫂子說你三十年不上她的牀?”
風飛揚氣惱異常:“她沒有一天不嘮嘮叨叨的,一見我和別的女人說話,就疑神疑鬼,煩死了,所以我出來浪跡天涯也不回去,真相就是這樣,就算現在把我綁了,我死掉也不回去。”
肥胖女人一聽,消下去的氣又上來了,嘴脣哆嗦着。
趙紫龍見狀不妙,立即回到風飛揚身邊,低聲說道:“老哥,說話怎麼硬梆梆的,要婉轉一些。”
這時肥胖女人戟指罵道:“風飛揚,你嫌棄我了不是?還說老孃是你心裡的狐狸精,你就是在外面有狐狸精纔不回家的,你們男人呀,沒一個不好色,看見一個長得漂亮標緻一點的女人就像貓見了魚一樣,恨不得立即撲上去飽吃一頓。”
趙紫龍知道不妙了,示意風飛揚別說話,但風飛揚根本不管,喝道:“別將我們男人說得那麼壞好不好?”
“完了,完了,神仙來了也搞不定了!”趙紫龍暗暗大叫。
肥胖女人跳起來罵着:“你們男人就是壞,歪着心思來使壞,欺負我們女人,當年我就是給你這老東西欺負了才嫁的,一欺負就是欺負了幾十年,我跟了你,真是瞎了眼睛!”
風飛揚勃然大怒,反脣相譏:“你們女人就不壞嗎?灌我們男人迷魂湯,迷惑我們男人,勾引我們男人,我就是給你這老婆娘勾引上當的,一娶回來就原形畢露,把好好的一家搞得雞飛狗跳!”
兩人互不相讓,互相指責,恨不得連對方的祖墳都挖出來罵一頓,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所有人都沒有見過如此“別開生面”的場景,這已經不是打是親罵是愛了,而是仇深似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