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對周烈說:“這些新面孔要從兩個月前說起!”
“老周,我不服別人就服你,帶着二連那麼多厲害人物跳了崖,真有種!就這個舉動,你不知道當時驚呆了二連多少人?”
“他們還有一個副連長,在愣神兒的功夫,被楚天雄一掌拍在腦袋上打死了。所以那場戰鬥僅僅持續了十分鐘。”
“二連銳氣盡失,大部分人做了咱們的俘虜,還有一部分死硬分子覺得他們的連長能回來,所以向外逃散。”
“結果十天半個月過去了,不要說他們的連長,被你帶下水的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沒回來。”
“在此期間我們沒有閒着,二連的裝備特別精良,有十幾套特製潛水衣。於是就開始找開了,以你落水的地方爲中心,順着水流向下游找,不過當時海水倒灌,幾乎達到滿溢的狀態,水中盡是激流,給搜尋帶來了困難。”
“這個時候王子清做了非常危險的預測,好像與她抱着的那隻銅香爐有關,指引咱們潛入深水區找到了那處氣泡,十分篤定的說你就在下面。”
“於是咱們趕緊找工具,大幹苦幹一個多月,終於從上邊挖了進來。對了,馬老中途帶着楚天雄離開了,還有十幾名好手,這老爺子說你需要一把好劍,死活都要去那處墓葬看一看。”
“老楚本來不想去的,可是與老爺子談了一會,回來偷偷告訴我老爺子的身體不行了,這是抓緊時間完成一輩子的夙願,所以等不到你出來了!”
劉旭說到這裡輕輕一嘆,淒涼講道:“老周,你真他孃的厲害,那麼早就預料到很多人要過輻射這道關口,這兩個月有不少人投奔咱們,可是除了服用你帶回來的藥劑那些人,大概有七八成人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輻射病變。有些人能扛過來,有些人則徹底瘋了。你也許不知道!每天都要面對死亡,我由最初的痛苦變得麻木,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
周烈拍着劉旭的肩膀說:“能變成什麼?你還是劉旭嘍!大學四年全當一場離奇試煉好了。等到四年後,幫我執掌道宮,讓它順着歷史長河遊蕩而下,終究有一天會成爲傳奇,左右這場浩劫!”
“道宮?”劉旭詫異的問。
“是啊!道可道,非常道,咱們華夏人崇信的不就是一個道字嗎?哪怕身處亂世,也不應該失去信念和道義。夥伴,振作起來,未來的路還有很長,我們只是剛剛起步而已。瞧瞧周圍,是不是很適合作爲秘密基地?沒錯,就是這裡,我們要佔領這處妖墟。一代人,兩代人,三代人,向着後面傳承下去。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名門世家的天下,不過不要緊,我們慢慢積蓄力量觀察天地變化,僅適度參與天下紛爭,這樣可以確保我們走得更遠。”
“道宮?走得更遠?”劉旭捏緊拳頭,眼神越來越亮。
他已經顧不得這是不是周烈給他畫出來的大餅,只要能畫出道來,有一個爲之努力的方向,他就會拼了命去努力!因爲這樣可以排空心思,堅定信念活下去,否則他要被這個世道逼瘋了。
與周烈談過之後,劉旭一掃之前的沉悶心情,衝着附近大聲吼道:“看什麼呢?過來見過連長!連長說了,他找的這處地方是我們的避風港,是我們今後賴以生存的家園。連長會帶着我們清理隱患,直到我們在此安居樂業。”
“這裡?避風港?”
“是啊!如此隱蔽的地點,太適合作爲避風港了!孃的,忙了兩個月,原來是到家了!”
羣情激動,在這種時刻都要承受巨大壓力的時代,太需要一些好消息來提振心情了。
劉旭這樣宣佈,讓大家對於這位素未謀面的連長一下子親近不少,最大程度減少了牴觸情緒。
論組織能力和處理人際關係,劉旭絕對是上上之選,所以周烈決意組建道宮之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跨越了七百年歲月的朋友,讓他作爲第一代掌舵人。
“好了,那邊有一隻鳥是我的幫手,把它身上的東西卸下來小心存放。我去追蹤敵人,既然要在此地長久盤踞,絕不能泄露位置。”
話音剛落,周烈從隊伍中拿走一把長劍,風風火火追了下去,身形飄了幾下消失不見。
“連長太帥了!這是國家龍組戰士嗎?果然,這麼大的國家肯定有人可以拿大頂。”
這些隊員完全放鬆下來,直到遠方傳來一聲吼叫,這才驀然清醒過來,此地危機重重,昨天進來遭遇了幾次襲擊,可不是善地。
周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知道隨着歲月更迭,這處妖墟會變成什麼樣子?不過景泉描述的道宮絕非此地,也許七百年後這裡已經埋入歷史洪流,成爲冰山下的一角。
“挺有意思的!這種參與歷史的感覺非常有趣兒,就像種樹一樣,今天埋下一枚種子,等到日後成長爲參天大樹,不知道那時的我又充當着怎樣的角色?”
時間不大,周烈拋卻這些想法,展開感應認真搜索包四孃的行蹤。
不得不承認這個老女人冷靜下來,能力還是非常強的,她在極短時間內想到了許多,根據眼前的情形衡量利弊,立刻搜索劉旭這些人過來時留下的痕跡,反其道而行之,向着入口方向快速躍去。
周烈探查到這個老女人的行進方向,心中不由得一緊,他急忙向着遠方飛奔,僅僅花了五分鐘就迫近入口,正好看到包四娘抓着繩索攀附而上。
入口位於峭壁之上,周烈一跺腳輕身飛了起來,看得包四娘暗恨不已。
“這個土小子居然可以飛行,不是魔術表演,也沒有藉助器械,是實打實的飛了起來。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我明明比他強大,爲什麼有一種被俯視的感覺?”
包四娘正在思慮之際,頭頂上忽然傳來一聲槍響,緊接着密密麻麻蜈蚣順着繩索爬了下來,想要阻斷她的去路。
子彈射入包四孃的肩膀,她冷冷一笑,根本沒有將這種傷勢放在心上,攀住峭壁極速向上衝擊。
王子芩端着狙擊槍坐在石壁裂縫中,她與兩個月前相比,彷彿換了一個人。眼神無比剛毅,動作沉穩熟練,剪去了一頭長髮,周烈都有些不敢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