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留下三枚靈感玉錢,帶着吃食出發了。
他不知道自己將脫離隊伍多少天,只能儘快趕回去,隊伍之中有楊獨秀和景泉在,安全方面還是有保障的。
小寧沒有急着離開,她慢條斯理吃着肉餅,衝着店小二微微一笑。
“呃,客官有什麼吩咐?”店小二之前囂張,不知道怎麼搞的?那個做哥哥的離開之後,面對眼前這名少女,他竟然感到心裡突突的。
“嘻嘻,人家心情好!所以打算吃頓霸王餐,不給錢了哦!”小寧手腳麻利的收起吃食,看似揣在寬大衣袍中,實則已經收入儲物玉錢。
就她現在的身家,城裡很多大家族都拍馬難追,而且修煉的功法不說頂頂拔尖也能牢牢佔據高端,遠遠超過九成九同齡人。
“客官,你不要開玩笑!”小二悄悄摸向腰後,可是他的手突然間停住,因爲匕首已經橫在他的脖子上。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你們這裡的規矩不就是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嗎?當然本小姐不屑於與你一般見識,所以給你找個活幹,那就是教會本小姐說東澤話。相鄰的兩個省,說話居然有這麼大的差別。從今天起,我就暫時做東澤人好啦!”小寧的目光神采奕奕,這是屬於她的征途……
周烈飄然離去,身形如同鬼魅,在街角三晃兩晃遁入一座豪華府邸。
樑孔雀還活着,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占卜玉錢在邵雍老祖手中,那才叫占卜玉錢,在他手中也就相當於普通玉幣!反正老祖磕打幾下便篤定的說:“樑孔雀啊!這個命中與你相剋,又能帶來奇異福氣的女子就在此城之中。”
當時周烈震驚之餘,趕緊在心中發問:“既然她在此地,難道可以幫我們避開追兵?”
邵雍老祖笑道:“此女居心叵測,正在暗中發展勢力,不知她激發了哪尊祖靈的血脈,居然那樣沒有安全感。又或者她提前預料到了什麼,爲自己準備了避難所,我們剛好躲進去避避風頭,順便處理那件追射而來的祖壇祭器。這東西如影隨形,穿山越嶺,力量居然沒有減弱多少!你不可能運用出師馬一直逃下去,所以在追兵殺過來之前一定要將此器解決掉。”
此刻,周烈依計行事,剛纔這頓飯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冥冥中那種緊迫感越來越強烈,說明祖壇祭器很快就會殺到。
樑孔雀坐在軒窗旁正在梳妝打扮,突然之間心血來潮,眼皮跳得厲害。
“怎麼了?身在扶風子府邸,我恐慌什麼?”她小聲嘀咕道,不料身邊有人回話:“烈與孔雀姐姐一別多日,甚是想念。這不,大老遠趕來小聚一番。”
“你,是你,你是怎麼進府的?”樑孔雀手中的金釵嚇得掉落地面,不料周烈虛虛一抓將金釵攝到手中,嗤笑道:“行啊!長進多了,這支金釵暗藏靈韻,只要不出百里,都能鎖定你的位置,這是給誰留的?”
“該死!”樑孔雀抖動衣袍,嗖然之間消失不見。
周烈並未吃驚,他擡手抓出一道身影,之後一腳踢開暖牀上的翻板,帶着樑孔雀閃身進入。
耳邊響起風聲,二人直墜百米,經過三套繩索減速,這才落到實處。
樑孔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方找上門來不說,對她的佈置如此熟悉,難道身邊出了叛徒?
“快點兒,打開閘門,讓我看看你的秘密。”
樑孔雀揹着主人修建了這座暗室,確實有着躲避兇險之意,不過究竟躲誰不好說。邵雍老祖在進城之際就算到牀上的翻板,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如果能推算到底,那是神仙手段,世間恐怕不允許這種人存在。
“你,周烈,聽我說!我遠走他鄉就是不想與你再起衝突。”
“得了吧!少廢話,你遠走他鄉是爲了躲避趙家的追查,畢竟趙異人死的時候,你從中沒有起到好的作用,要是趙家知道實情,恐怕一巴掌就得將你拍死。”
聽到此話,樑孔雀嚇得身體直抖,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煞星會找上門來,是不是意味着趙家也會找上門來?
“愣着幹什麼?快開門啊!”周烈催促。
“是是……”樑孔雀鎮靜下來,她現在身處附體期,祖靈可以起到關鍵性作用,並未從周烈身上感受到殺意,所以最起碼能夠確認一點,對方並非爲了殺她而來。
既然沒有殺她之意,樑孔雀決定謹小慎微伺候着,如果能找到機會投懷送抱,以這煞星今天表現出來的霸道實力,似乎大概可以接受。
瞬息之間,樑孔雀想多了!
她掏出九轉子母鎖的鑰匙,插入旁邊的牆壁上,“咯楞楞”轉動幾圈,吃力地推開厚重大門。
這是一間四四方方暗室,出乎意料的是,裡面收拾得非常整潔,特製架子上分門別類擺放着各式各樣物品,還儲備了相當多糧食。
周烈拉着樑孔雀進門,大門咯楞楞合併。
桌面上自動燃起油燈,豌豆粒大的火苗跳了幾跳,迸發出刺眼亮光,不但驅走了黑暗,而且讓室內變得溫暖起來。
只見靠牆擺放着一張琴案,上面放着古琴。牆壁上的空白地方揮毫潑墨畫着山水人家,桌上那盞油燈照耀着一副棋盤,忽而聞到書卷香氣。
“哦?琴棋書畫?好雅緻的清靜之所,真是令人意外,我還以爲這下面堆滿了屍體呢!你在修煉邪功,所以要避到暗處!”
令周烈更加吃驚的是,樑孔雀溫婉一笑,身上散發出顛倒衆生的氣息,哪怕氣息尚淺,仍然讓他這個六品修士有種醺醺然的感覺,如果放在戰場上,這就是越級挑戰,而且還成功了。
“再敢魅惑我,小心你的項上人頭。”周烈的額頭閃過銀光,樑孔雀這點道行轟然崩碎,在他面前不起任何作用。
“我沒有,不敢……”樑孔雀嚇得心頭一激靈,剛纔她是發乎於心受到周烈吸引才笑得那般溫婉自然,難道對方竟是玉娘說的命定剋星?
她趕緊壓下念頭,忽聽周烈說道:“原來如此,我說你怎麼這樣小心,原來是謀這座府邸的傳承秘籍。”
“啊?這你都知道?”樑孔雀驚得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