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着史努比面具,藏在所有公關先生後面,心中祈禱老天爺保佑,千萬別給那些富婆挑中。沒多久,我身旁有些人被挑中,但果然沒人選我,這讓我一陣竊喜,看來馨怡姐說的真沒錯,像我這樣的貨色,又瘦瘦弱弱的,根本就沒有誰願意挑。一共八個公關先生被選走,我噓口氣,準備撤了。就只剩下韓思思沒挑,所以那個染着紅髮的阿姨催促她:“快點啊,思思,別掃姐妹們的興。你想想,那些臭男人一個個的,跑到夜店裡左摟右抱的,享盡豔福,憑啥咱們就得在家裡獨守空房,給他們看家護院?咱們那不跟條狗一樣嘛!現在咱們有錢了,就該學會揮霍,不能過得太寒磣,對不對?”一干姐妹紛紛起鬨,臊得韓思思臉紅。我倒是覺得有些驚訝,韓思思那樣暴躁的性子,現在卻對那阿姨服服帖帖的,真是怪。難道她倆是上下級關係,所以只能老老實實裝孫子嗎?韓思思的眼神在我們中間遊離,我趕緊一縮脖子,要是有隻鱉殼,我真想往裡鑽,千萬別讓韓思思瞧見我。“就他吧。”韓思思隨便伸出手指一戳。我傻眼了!馨怡姐也是臉色大變,因爲千算萬算,沒想到韓思思根本就沒瞧我們,她一邊跟那些富婆說話,一邊隨便選了個,結果正好是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我心中哀嚎,想拔腿就跑,只能眼巴巴的看向馨怡姐,嘴裡也不敢說話,因爲只要稍微露出點口風,肯定就會被韓思思給認出來。到時候,我百口莫辯,肯定得完蛋。馨怡姐衝我聳肩,表示她也沒啥辦法,但我哪能答應?就一直苦苦對她眨眼,求她幫忙。我這人眼拙嘴笨,也沒啥腦子,馨怡姐就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除了靠她我真不知道能咋辦。“哦,小興啊,你今天沒漱口沒刷牙,一口臭味,幹嘛呢你!”馨怡姐忽然擡起右手,直接摑
了我一記耳光,把我打蒙了,哆哆嗦嗦的蹲下,然後我就聽見馨怡姐焦急的語氣,“幹嘛呢你,快點演戲啊!你想不接客的話,就得看現在了。”我一下子懂了。馨怡姐在幫我呢!她罵我是給我臺階下,所以我得趕緊趁機脫身。“嗯嗯……”我小雞啄米一樣瘋狂點頭,也抽自己兩個嘴巴子,表示立刻就去漱口刷牙。“抱歉啊,諸位女客,我們酒吧的服務是很周到的,今天有個弟弟活兒沒幹好,我待會就狠狠教訓他,扣掉他今天的工資。”馨怡姐又擠出笑臉,對那些富婆賠不是。她那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讓我真的很羨慕,就那麼隨隨便便的,就想出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難怪馨怡姐能是酒吧的一姐,夏財神那種蠻橫的老闆都給她三分面子。“哦,這樣啊,那趕緊讓他滾蛋。”紅髮阿姨厭惡的一擺手,口氣很惡劣噴馨怡姐一臉的泡沫星子,“你們粉紅誘惑酒吧打開門做生意,怎麼讓這種邋遢鬼混在裡面,好啦,思思你重新選個吧。”我如蒙大赦,轉身,就要溜。但纔剛開門,酒吧的老闆夏財神也推門闖入,直接把我撞倒。夏財神瞪圓他那雙魚泡眼,啤酒肚一挺,兇狠的張嘴罵我:“不長眼啊!搞啥呢?在酒吧裡橫衝直撞的,我差點沒給你撞死知道不?”我唯唯諾諾的低頭,趕緊給夏財神賠禮道歉,然後就往門外溜。“先別走。”夏財神一把揪住我耳朵,大耳光子啪的抽到我脖子上,一下把我打懵了,然後不耐煩的伸手去拆我的面罩,“你是誰啊?沒大沒小的!不給我夏財神賠禮道歉,就想溜號?”我捂着火辣辣疼的脖子,心裡苦澀,擱在往常,我肯定趕緊給夏老闆道歉認錯,下跪都行,任他打任他罵,但現在韓思思在場,我哪敢張嘴?萬一露餡兒,所有努力都白費了。幸好馨怡姐在,她衝我一努
嘴,佯裝踢我,但那條細腿也就輕飄飄蹭我下屁股,但我這時候也跟她有了點默契,立馬捂着腚,慘叫着往前一衝,然後直接就蹲在牆角,裝作被踢得很疼很慘的模樣。“這個弟弟不懂事,夏老闆見諒,怪我沒調教好,但今天紅姐在,別壞了大家的好心情嘛,您舒舒心泄泄火。”馨怡姐給夏財神斟滿一杯拉菲莊園的紅酒,笑靨如花的勸他。我算是看出來了,夏財神就一色狼!他立刻就色眯眯的直往馨怡姐胸口瞅,口水直流,直接把我給忘在腦後了。而且,那個染紅毛的阿姨好像挺有分量的,夏財神也一本正經跟她握手,拍拍胸脯:“紅姐能大駕光臨,我這破酒吧真是蓬蓽生輝啊。兄弟這場子,全指着彪哥照顧,您是他老婆,我也把您當嫂子看。這樣吧,今天所有的酒水都免費,權當我夏某人的一點小小心意,你看咋樣?”我這才搞懂,原來這家生意興隆的酒吧果然有人罩着,難怪沒啥混混上門騷擾,而那傢伙,應該是黑道上的大哥,叫啥“彪哥”。“紅姐”就是他的老婆。但是我也覺得有點怪怪的:這麼說,彪哥知道自己的老婆紅姐喜歡來酒吧嫖公關先生,但他竟然也同意?這換成我的話,我自己在外嫖可以,但哪能準老婆出去浪啊?這不是戴綠帽子嘛!在我心裡瞎尋思的時候,紅姐跟夏財神相談甚歡,寒暄一陣子後,韓思思突然道:“謝謝紅姐,但我覺得無所謂,就是他吧。”她的手指,又像法院裡法官的小錘子一樣,砸中我。我一腦子的漿糊,真是瘋了!怎麼我都做到這份上了,還是惹了一身騷啊?韓思思怎麼就死心眼呢,非得選我?“老妹……你口味挺重啊。”紅姐好像有點懷疑,但還是同意下來,對馨怡姐吩咐,“成,就他吧。我思思妹子厚道,非要照顧他的生意,也算這小子走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