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黃朋軒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實在是不好反駁。
眼看我點頭答應了之後,他也就率先離開洗手間,往邢齊武的病房去了。
只不過,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在我心裡,卻是緩緩地升起了一股警惕。
這股警惕不是針對於別人,而就是針對於黃朋軒他本人的。
畢竟,黃朋軒到底是不是跟我們一條心,這一點還有待商榷!
在他的身上,我總覺得有一股巨大的謎團籠罩,他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疑點重重,讓我看不真切,不敢輕易地掏心對待。
當然,這裡面也有黃朋軒能力太強,給我帶來強烈威脅感,讓我覺得無論在哪一方面,我都壓制不住他,從而產生的一絲莫名敵意,還有點滴心虛在內的自私因素。
但我的直覺卻告訴我,對於此人,我必須要嚴加防範才行!
苦笑着搖了搖頭,我走到小便池邊,清理了一下內存。
一道銀線從老二的口中釋放,落到小便池內。
忽然間,我意識到了另外一點不尋常!
好像從我們離開地下基地到達這裡,所作所爲,包括前往那物流中心和這縣醫院,都是在黃朋軒的引導之下才所作出的舉動!
另外,那三個陌生人來得也比較蹊蹺,還是經由黃朋軒的手放進來的。
除了這兩者以外,我們跟黃朋軒的幾次見面,也是充滿了巧合,之前還不覺得怎樣,眼下看來,卻是給人一種安排好的感覺。
假設,這些都是偶然,那倒還好說,可若是黃朋軒的有意作爲,那就不得不讓我保持幾分警醒了!
“莫非,這一切都是黃朋軒所佈的局?他是一步步地引導我們入局,最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心中暗自想道。
這一想法讓我驚悚,我眼睛不由得一眯,開始揣摩起了這一想法的可能性!
儘管,這裡面沒有太多能夠證明我懷疑的線索和動機,可是這末日,也讓我明白對誰都得保持戒備之心,寧可疑神疑鬼,做一個多疑之人,也不能馬虎大意。
那種胸懷坦蕩,對誰都毫無戒備之心的人,除非是有能力、心性能夠互補的同伴護持,若不然,絕對是早就死在了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了。
帶着疑惑和忐忑,我拉上褲鏈,洗了個手,默不吭聲地離開洗手間。
本想跟其他人也都交代一聲,可我又擔心若我猜測爲真,這一切都是黃朋軒布的局,輕易地告訴其他夥伴,萬一其他夥伴露出馬腳,那我們所要面對的情況,也將更加的危險!
但若是不告訴其他人,其他人在無意之下,更加容易被黃朋軒算計得手,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玉兒太沖動,不能告訴她這件事。阿輝太老實,容易漏出馬腳,也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他。馬旭跟阿輝差不多,什飛卻又太跳脫,心裡藏不住東西,想來想去,貌似也只有文雯能夠跟我商議此事。”在腦海裡講幾個夥伴都囊括在內,考慮了一番,我不禁再次思念起了強哥。
若是強哥在這裡,憑他的沉穩與睿智,就算黃朋軒真有什麼陰謀,我們也能跟他鬥智鬥勇。
甚至,不用強哥,如果楊涵韻那精明的小妮子在的話,我們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恍然間,我更加意識到了團隊裡智囊的重要性,同時也意識到我們團隊當中所欠缺的東西實在太多!
當然,論起戰鬥力,我們團隊可能還算是頗爲強悍的。
馬旭、王忠輝、尤玉兒、我、邢齊武,不是自吹自擂的,我們幾個,哪個不是驍勇之輩?
對上喪屍,但凡不是太過龐大的屍羣,我們都能夠輕易地脫身或者是全殲敵人。
然而,末日裡最大的敵人,往往不是喪屍,而是同類,在這時候,其他方面人才的重要性就被凸顯了出來。
另外還有一點,我們的戰鬥力強悍,也只是相對於普通人,眼下我們可能被李明所盯上了,在他那些強力手下的面前,我們的戰鬥力,怕也是不值一提!
煩躁地抓了抓頭皮,我下了個決定,那就是要在最短時間內,選出一個領袖人物,其他方面不足,只有選出一個領袖來帶領其他人,凝聚所有人的力量,方能稍微彌補一下不足。
回到邢齊武的病房裡,那個醫生已經給邢齊武做好了各種檢測。
原本小武身上的紗布,也都被一一拆開,重新包上了新的乾淨紗布。
尤玉兒跟個跟屁蟲一樣,屁顛屁顛地跟在那個醫生身後,嘴裡不斷地問說:“鵬醫生,請問你好了嗎?我朋友現在情況怎麼樣?”
那個叫做鵬醫生的傢伙,最後給小武打了一針,將空針管丟到垃圾桶裡之後,纔回過頭看了我們大家一眼。
我們都屏住呼吸,想聽他給我們的答案。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道:“你們這位朋友的各項生命體徵都很不正常,心率過速,體溫還在持續升高,血壓也很不穩定……”
聽他扯了老大一堆,還沒能說出個具體的東西來,尤玉兒皺眉,急道:“你說的這些我們都不知道代表了什麼,你直接說他現在的情況怎樣?有沒有危險,能不能醒過來?”
鵬醫生被尤玉兒突然打斷了講述,不由得尷尬地笑了笑,而後肅然道:“總的來說,你們這位朋友目前還處在危險期,但這種情況很不正常。我只想問你們,他有沒有被喪屍咬過?因爲這種情況,跟之前我曾經接觸過的感染者很像!”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看向了我,眼裡滿是擔憂與恐懼。
我忙安撫呼吸再次變得急促起來的尤玉兒,對醫生道:“沒有,我這位朋友並沒有被喪屍咬到,你看他身上的傷口不就知道了嗎?不過他的不正常,我想應該是老毛病犯了,以前他也發病過,總之多謝你了。”
鵬醫生聽了我的話,多少有些懷疑的表情,但隨即也就頷首,並沒有多問。
我則是看了黃朋軒一眼,他衝我點了點頭,就跟其他人道:“我跟田哲出去探查探查,晚上我們就在這裡過夜。”
其他人都點頭,看向我的目光裡滿是期待。
我知道他們是曉得我跟黃朋軒離開,是要去從我血清裡提出免疫球蛋白,因此便也回了一個放心的表情,並小聲囑咐他們看好那三個陌生人,千萬不能大意。
跟着黃朋軒離開病房,我們去到了這一棟樓裡的化驗室。
裡面本來有三隻喪屍,不過都被我們給搞定了,屍體也從窗戶裡丟了下去,並開窗通風。
黃朋軒翻箱倒櫃的找了很久,拿出一堆藥物來,還下了樓,去了藥方,也拿來了一些藥物。
先是將一些藥物搗鼓成了粉末,而後將粉末分門別類地放好,又找來了一瓶礦泉水,擺在一旁備用。
“把手伸出來。”黃朋軒對我說道。
我坐在了椅子上,將手放在桌上。
黃朋軒立馬就抽了一管血,將其注入到了一個密封的乾淨玻璃瓶當中。
等了大概能有五六分鐘,血液凝固,一層淡黃色的血清被分離了出來。
只見黃朋軒將血清抽出,拿來礦泉水,往一個趕緊的瓶子裡注入了一些水,再往裡面加了一些粉末,晃勻了之後,把五分之一的血清倒了進去。
搖勻後,放到一旁。
他又拿來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對剩餘的血清進行了加工。
我注意到,他將我的血清是分成了五份,對每一份血清的加工方式也都不同。
黃朋軒一邊工作,一邊對我道:“人體的免疫球蛋白分成了五類,每一類的分離與提純方法都不同,也幸虧這醫院裡各種藥劑都齊全,若不然五種不齊全,我們救治小武的可能性也將更加的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