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風雨欲來（上）（刪減）
夜幕籠罩於整片蒼穹，只見露娜擡起一隻玉手，輕輕一揮。被雲霧繚繞着的銀月，瞬間破雲而出，居高臨下地屹立在夜空中，一點點潔白無瑕的月光之力凝聚在露娜的手中。
手裡那光彩奪目的月芒，也瞬間點亮了這片灰暗的荒漠。放眼一看，在不遠處的荒地上，竟有一個人影昏迷在那裡！
“守約！！！”衆人一下子就辨認出來道。蘇烈立刻上前，攙扶起昏迷不醒的百里守約。
“守約！守約！你怎麼樣了？快醒醒啊！”蘇烈心急如焚地問道，整個龐壯的身軀都在顫抖着，然而百里守約依舊處於深沉的睡眠當中。
花木蘭馬上趕了過來，替百里守約把了一下脈後，才勉強鬆了一口氣：“還好守約只是昏過去了，倒沒生命危險，只是他明顯跟別人打鬥過。”
“他和玄策打鬥過……”露娜摸了摸荒漠上的打鬥痕跡，那明顯有飛鐮刮過的痕跡，以及數十顆屬於狂風之息的子彈，都散落在地面上。
“什麼？！”蘇烈和花木蘭異口同聲地驚詫道，這實在讓他們難以置信。
而鎧望着受傷昏迷的百里守約，面色越發難看起來，咬緊牙關，下意識地握住雙拳。
這時，露娜似乎還在更遠處的荒地上，發現了什麼東西。
筆直的葉杆上，是被沾染了鮮血的一片片花瓣，並將血腥味和濃郁的花香混合在一起，那竟然是一株血色牡丹！
“這株牡丹……”露娜撿起這株牡丹，美眸不禁投向了鎧。而鎧看到這株血色牡丹後，眼睛微閉，神情看似簡單沒有多大變化，但他的拳頭卻握得越發竄緊。
“是明世隱！肯定是他特意留下的！這麼說是他跟玄策……”蘇烈迅速聯想道。
“這個混賬，他這是明擺着的挑釁啊！氣死姐了，居然敢這樣對守約！”花木蘭勃然大怒道，氣得連帶着雙腳都在剁地。
“先帶守約回去長城吧。”鎧冷靜地說道，但他和露娜卻同時回頭，望向更遠處，眼神裡飽含着殺戮。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一下子就要將近午夜。夜闌人靜，無邊的黑墨一重接一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都沒有，唯有一輪明月永恆不變地掛在穹蒼上。
“玄！策！！！”此時，百里守約猛然睜開眼睛，驚醒了過來。全身上下冷汗直流，嘴裡不斷地喘着氣，彷彿仍置入噩夢之中。
“守約，你醒了？！太好了！”蘇烈欣喜若狂道。
花木蘭苦笑着，拍了拍百里守約肩膀，問候道：“你感覺怎麼樣？無大礙吧？”
當百里守約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身上都被綁滿了繃帶，百里守約並不關心自己的傷勢，嘴裡第一時間問道：“玄策呢？”
“他……”花木蘭欲言又止道，頓時眉頭緊皺。
百里守約見狀，眼眶裡早已有淚水在打轉，終於再也抑制不住情緒，崩潰地大喊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啊啊啊！”
面對百里守約的情緒失控，衆人卻顯得如此的無奈。他們深知，眼下對百里守約說什麼都已無用，百里玄策已然決意離開他們……
“蘇烈，你在這先照顧下守約。阿鎧，露娜你們跟我到外面來。”花木蘭囑託道，蘇烈及鎧露兩口子則同時點了點頭。
下一刻，花木蘭，鎧與露娜緩緩地走到了長城上。他們的目光一致性地瞭望着遠處，每個人的思緒都是心痛如絞的……
“沒想到，堯天比我們先一步動手。”花木蘭無奈地說道。
“他們居然拉攏了玄策！”露娜帶着幾分不爽道。
“明世隱的力量比以前強了很多。”鎧看似淡然地說道。前幾個時辰所感應出的奇蹟之力，一定就是屬於明世隱。是他故意放大力量，讓鎧察覺到。
“那就真是奇怪，他明明在一年前……”花木蘭不解道。
“也許他背後那位神明，已經按耐不住了。”鎧神情嚴肅道。
聽到這，花木蘭不由地嘆了一口氣；“我還記得，再過三個月就是玄策的成年生日了，可沒想到……”
鎧全程沒有再多說話，他只是默默地注視着城外，牙關緊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無名指上的藍寶石戒指。
“明世隱……”鎧緊收着拳頭，卻被露娜伸出手反握住了。露娜抿緊脣，心疼地看着鎧。她自然清楚，百里玄策的叛離，除了百里守約之外，沒有人能比鎧更加心疼和……內疚。
如果不是他這麼心急地想要人魔兩族，達成和平協議……
但這個仇，他一定會報！
下一刻，一陣微風吹拂而過，熟悉的紫色身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只見他那雙碧眸微閉，閃爍着無數寒光，面帶十足的怒色：
“堯天這是在挑起戰爭！”蘭陵王怒吼道。
“長恭？你怎麼還在這？不回去嗎？”花木蘭擡起頭凝視着蘭陵王，帶着幾分驚奇道。
“想再來看下你……”在短短一瞬，蘭陵王一個閃身已經來到花木蘭的跟前。順勢伸出手，輕撫着花木蘭的小臉。而花木蘭似乎被蘭陵王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感到些許意外，臉上不由地浮現出一抹紅暈。
而後蘭陵王轉過頭，看向鎧與露娜兩人道：“玄策的事情，我剛剛已經聽說了……”
“他終究是我的徒弟，我也不想看見他誤入歧途。你們放心吧，三天後我也會趕來長城這邊的……”蘭陵王承諾道。
“可長恭王子，雲中漠地那邊……”鎧下意識地問道。
“這些你們就不用擔心了……”蘭陵王決然道。
“我現在更關心的是，堯天的背後到底還拉攏了多少勢力……”聽到蘭陵王說到這，花木蘭心裡邊越發焦慮了。
沒想到，才短短一年過去，長城守衛軍即將又要陷入新的戰爭當中。事到如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他們也絕不能如此被動！
花木蘭仰起頭，注視着鎧和露娜問道：
“阿鎧，露娜，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她的腦海裡閃過幾分不好的預感：“三日後的公開切磋，若是如常舉行，堯天的眼線說不定就隱藏在長安城當中。”
“我擔心他們會對你們，還有長安城的百姓以及陛下不利。”花木蘭不禁擔心道。
但露娜卻搖了搖頭，馬上拒絕道：“不，隊長！如今敵暗我明，公開切磋更不能取消了！越是這種關鍵時刻，就越要趁着這機會引他們出來！”
“隊長，三天後我想你們全天，全部鎮守在長城這裡，時刻保持警戒。”鎧毅然決然地提議道。
“可長安城……”花木蘭蹙着眉道。
“放心吧，如果真出什麼事情，我們會第一時間守護住整座長安城，將敵人一網打盡！”露娜充滿決心道。
花木蘭聽到他們這番話，先是呆了呆，凸顯出幾分驚訝後，又暗歎了一口氣。
隨即，她掛起了一抹苦笑，答應道：“那好吧！姐答應你們！也相信你們！”
而就在這時，一名活蹦亂跳的黑髮青年，正在萬里長城上四處亂逛！
“哇塞，這些都是長城守衛軍嗎？”霍普將手擺在自己的額頭前，充滿好奇心地瞭望着周圍，以及那些身穿整齊裝束的將領。
以前他只能通過鎧的眼睛，來觀看到各種場景，可那終究是別人的視角。跟自己親身經歷和體驗過，是完全不一樣的，這纔是真真正正屬於自己的生命啊！
“果然名不虛傳，眼見爲實啊！”霍普不由地感嘆道。突然，他的背後傳來了一把粗壯的嗓音。
“喂，小子！你妨礙着我們巡邏了！”一名長城的將領沒好氣道，面貌上可謂是凶氣十足，身後還帶着數十名士兵。
“啊抱歉抱歉！”霍普這才發現自己擋着人家的路了，立刻讓路道。
正當將領欲要離去時，他纔想起了什麼，再次走到霍普跟前，大聲質問道：“等一等，你好像不是守衛軍吧？怎麼上來長城的！”
這位將領仔細觀察着霍普的樣貌，雖然目前人類與魔種暫時議和，但霍普那雙湛藍的豎瞳，終是讓他產生了幾分猜忌和不滿。
這名將領的攔截舉動，自然也被鎧等人給察覺到了。
“霍普那邊，好像出了點狀況。我去看一下吧。”鎧道，在他身旁的露娜則點了點頭。
因爲百里玄策的離去而焦慮了一晚上的衆人，才發現了還有一名充滿好奇心的活潑小夥，被他們給遺忘了。
“那個我是……”這時的霍普雙手放在前頭，頓時有點支支吾吾起來道。
下一瞬，那個熟悉的身影走上前來，看似平靜如水，但卻隱約綻放出無限的氣場。
“諸位將士們……”鎧道，雙眸中閃過一絲寒意。
“鎧大將軍？”這位將領震驚道。接着，在鎧一番簡單明瞭的解釋後，這批嚴謹的長城分隊才肯紛紛散去，繼續全神貫注地展開巡邏，不放過任何角落。
“哈哈，阿鎧！你可回來得真及時！”霍普撓了撓頭，道謝道。
“嗯……”鎧簡單地說了一個字道。
“對了，你們剛剛去外面調查了這麼久，到底發生什麼了？”霍普問道。
“以後再跟你慢慢解釋吧。倒是你，霍普……”鎧帶着幾分複雜的目光，看向他。
“一年多不見，我們都還沒好好聊過呢。不過霍普你這次回來，我倒是發現，你的性格好像變了不少。”鎧直言道。
“是嗎？”霍普苦笑着反問道。他的眼光看向夜空，將雙手擺在牆邊上，道出自己內心的秘密道：“其實我當初也害怕過，如果我完全恢復記憶，我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個自由自在的霍普了，而是完完全全地成爲另一個人。”
“可是後來我發現，逃避是沒有用的，既然我也擁有着過去，我爲何不嘗試去接受呢？”霍普道。
“霍普……”鎧欲言又止道。
“對了，現在都這麼晚了，要不今晚你就留宿在我們那吧！”鎧建議道。
霍普聽後，臉色那叫一個拉垮，撒手肩搖頭晃腦道：“別別別！我可不會這麼不要臉的，打擾你們夫妻的二人世界，我隨便找長安城裡的一家客棧，安頓下就好了。”
“噗嗤！”霍普的這番話，被剛好走過來的露娜聽到後，忍不住噗嗤一笑。
“額……露娜？”霍普瞪大着雙眼道。
“霍普啊，長安城離長城這有一段路途。再說了，大晚上的，客棧早就打烊了！”露娜不忘加一句道。
“這個你們不用瞎操心，我知道怎麼走過去。何況有些事情，我必須調查清楚！”霍普堅決道。
“一定要這麼急嗎？你一路趕回來，不如還是去休……”還沒等露娜說完，鎧伸出手攔住了露娜，對她搖了搖頭。
露娜下意識地望着霍普的眼神，極其堅定，充滿了信念。似乎今夜之內不把這些事情調查清楚，他的心就無法安定下來。
“行吧，既然你執意如此，但萬事千萬要小心！”鎧嘆了口氣，無奈道。
“放心吧，我會的！”霍普微笑着說道。
“好，那你去吧！有什麼事情，直接通過通訊手環聯繫我們就好……”鎧將其中一個通訊手環遞給了霍普。
“謝啦！兄弟！”霍普接過手環，滿懷感激道。
“咕咕咕！”忽然，隨着一連幾聲咕咕叫，一隻純白的小鴿子拍動着雪白的羽翼，跨越一片片雲層，直到它慢慢下降，自然而然地落入到鎧的手臂上。
“嗯，這隻鴿子是？”露娜好奇道。
“阿鎧，露娜，你們先回去吧，長城這裡有我們守着就行。”此時，花木蘭和蘭陵王也緩緩地走過了過來。
“可是……”露娜和鎧擔憂道，神情中有點忐忑不安。
“哎呀，你們就放一萬個心吧！守約和長城我們都會保護好的！你們倆啊，就好好準備下三天後的公開切磋吧。現在呢，必須好好回去休息下了。”花木蘭沒好氣道。
接着，她瞪起眼睛，叉起腰，威嚴滿滿道：“這是身爲長城長官給你們的命令！聽見沒有？”
“是，隊長！啊不對，長官！”鎧和露娜如出一口地說道。
“噗，好啦好啦！趕緊回去吧！”花木蘭捂着嘴，勉強憋笑道。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隊長！”鎧露出了一絲淡笑道，隨後主動摟住了露娜的細腰，在轉身離去前，不忘道謝道：“隊長，謝謝你！”
“那花木蘭隊長，我也就先告辭了！”霍普禮貌地道別道。
花木蘭則歡笑着對離去的三人揮了揮手，等他們全數離開後，她的笑容卻漸漸消失，露出了異常沉重的表情。
但就在下一剎那，花木蘭發現自己已經被拴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對她輕聲安慰道：“不要太過擔心了……”
“哎……”花木蘭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但蘭陵王的懷抱卻讓她無比的安心，內心的苦惱和焦慮也跟着煙消雲散。
下一刻，蘇烈慢慢地走上前來，開口道：“隊長，你認爲這次玄策的離開……”
“額，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蘇烈望着這如此親密的兩人，下意識地用食指撓了撓自己滿是傷疤的臉龐，尷尬道。
花木蘭嬌羞地立刻鬆開了蘭陵王的懷抱，而蘭陵王瞬間滿臉不爽，不甘情願的。碧藍的眼眸中，氣勢洶洶地盯着蘇烈。
“好……好強的殺氣。”蘇烈感覺自己心都發涼了，全身彷彿被注入了一股寒流。
不過，花木蘭很快就緩和這尷尬的氣氛，說起正事道：“這一年來我們千想萬想，也萬萬沒有想到玄策的偏激，會促使他走到這一步……”
“而阿鎧，露娜，他們爲何總是選擇去獨自揹負着那麼多負擔呢？”蘇烈也不由得發出一陣嘆息道。
“木蘭……”蘭陵王柔聲呼喚自己人兒的芳名道。
“嗯？”花木蘭疑問道。
蘇烈見狀，微微一笑，便識趣地說道：“隊長，我回去看下守約。”
“啊？蘇烈？喂！”還沒等花木蘭叫住他，蘇烈的身影走已離開原地……
“這傢伙走這麼快……”花木蘭無語道。
“他這叫識趣。”蘭陵王補一句道。但很快他就沒什麼心情開玩笑了，那雙碧眸情不自禁地望向遠方，猶如在思索着什麼……
花木蘭一下子發覺到他的情緒變化道：“長恭，雖然你不說，但我知道你纔是最擔心玄策的那個人……”
“但你也是最讓我放心不下的。”蘭陵王輕撫着花木蘭的臉頰，呢喃道。
看着蘭陵王那柔情似水的眼神，花木蘭癡癡地呆望着，臉不自覺地又紅了起來：“怎麼？姐還能讓你放心不下？姐現在可是長城指揮官……”
還沒等花木蘭回過神來，蘭陵王驟然吻住了她光潔的額頭，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然摘下了面具。
“不管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我要守護的女人。”蘭陵王那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深情地注視着花木蘭，雙手撫摸着她的緋紅秀髮。
“好了，這回我真得先回去雲中漠地一趟了，三天後我一定會趕到。”蘭陵王堅定不移道。
“嗯，路上小心。”花木蘭點了點頭道。
正當蘭陵王依依不捨地想要鬆開自己的人兒，戴上面具時。
下一霎那，花木蘭已然堵住了他的薄脣，讓蘭陵王愣住了好一刻……
但花木蘭心裡面卻滋生出一絲不懷好意道：“哼哼，姐可不會一直被你吃得死死的！”
另一邊，過了好一會兒後……
午夜漸漸來臨，鎧與露娜已經來到自己的家門前……
鎧仔細地看了看一直停留在自己手臂上的白鴿。小小的軀體上，披滿了雪白的毛髮，鼻子小小，擁有着褐色的豎瞳，而鴿子的腳上，似乎還綁着什麼東西。
隨後，鎧小心翼翼地從白鴿的爪上，取下了那封小小的信件。取出後的信件上，左上角居然烙印着一個金箍棒的標誌！
露娜則將這隻白鴿輕柔地捧在手心上，還不忘幫它梳理下，身上些許凌亂的潔白羽毛。
（倫鴿本體？）
“辛苦了！”露娜體貼入微地對着這隻鴿子說道。
“咕咕咕！”這隻充滿靈性的白鴿兩眼彎彎，揮舞着翅膀，發出一陣愉悅的叫聲。
“這個信件的標誌，是齊天大聖孫悟空那邊傳過來的？”露娜迅速理解道，而鎧則點了點頭。
接着，鎧沒有第一時間去讀信件，而是先以充滿詭異的目光，盯着露娜手上這隻鴿子。鴿子驟然感覺到一股騰騰殺氣，不由得瑟瑟發抖起來。
“娜娜，你看這隻鴿子肥肥嫩嫩的！先拔毛，再架起來烤着吃，肯定十分美味！”鎧洋溢出一抹壞笑提議道，他也只有在露娜面前，纔會開出這麼搞怪的玩笑。
“咕？！”這隻白鴿被嚇得跳了起來道。
露娜聽到鎧這番話後，登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啦，鎧，你就別逗它了！”
“做成紅燒乳鴿纔好吃！”露娜提起另外一個更好的意見道。
“咕！咕！咕？”這隻鴿子的冷汗頓時流得更多了，感覺自己鴿命不保了！
“哈哈哈，開玩笑的！你這麼可愛，我們怎麼可能會把你吃了。”露娜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吻這隻白鴿的額頭，然後溫柔地放走了它。這隻純白的鴿子逐漸全身發燙，滿臉通紅，之後便快速拍起雙翼，離開了露娜的雙手，翱翔於夜空中。
能得星月女神一吻，這隻鴿子此生無憾了！咕！
下一刻，鎧緩緩地打開信件，和露娜一起仔細閱讀着信件裡的內容，鎧的神情立時百感交集。
他慢慢摺疊起信件，隨即手中燃起一團團熾熱的救贖之火，迅速將手裡的信件燒燬。
露娜凝望着鎧的眼神，一下子察覺到他的思緒。擡起玉手撫摸着鎧的臉頰，輕聲道：
“你還在擔心玄策麼……”
“雖然爲了兩族的關係，不得不走到這一步，可我們真的要與玄策爲敵嗎？”鎧心痛地問道。
“這是他的選擇，我們阻止不了……”露娜無奈地嗟嘆道。
“如果他是真的這麼執迷不悟，那我們作爲他的家人，就必須把他打醒！”露娜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怒意。
“我現在更擔心守約，畢竟要讓他們兄弟互相殘殺，這實在是太殘忍了……”鎧道。
“我不覺得，玄策真的會對自己的兄長大打出手……”露娜道，就如當年的她一樣……
“先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露娜安撫着鎧道。
“娜娜，也許今晚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了……”鎧雙眼微閉，面露苦澀。
三天後的公開切磋，註定會是一切紛爭的開端，但他們卻不得不這樣決定……
露娜則伸出手環抱住鎧的後腰，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結實的後背上，柔聲細語道：
“沒事的！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嗯……”鎧輕輕地嗯了一聲，內心的煩惱都在聽到露娜，這如同帶有魔力般的嗓音後，全數消失。
……
（此處已刪減）
而那被燒燬信件裡的內容，在兩人的腦海裡深刻地記憶着：
“尊敬的鎧大將軍，爲了能與你們進行最方便的書信溝通，俺老孫在對於你們人類文字的研習方面，可真是花上了不少時間啊！
那俺老孫就直接說正事吧，按照約定，鎧大將軍決定在今日宣告，人類與魔種的和平協議。那麼自然在三日後，我與我的部族也定會趕到長城。屆時我們將獻上，我們魔種真心想與人類，達成長久和平合作的最大誠意。”
——孫悟空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