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臉上的笑容堪比蛇蠍,陳霖忙道:“噓,蘇菲小姐,你小聲點,老烏龜在帝國民衆心目中的威信十足,尤其是在戰爭之後,已達顛峰了,如果被人聽到地話,有得你受的!”
蘇菲是婷婷在長安所使用的假名。她聽到陳霖的話後“哧”的就笑了:“老烏龜?這個名字還真有意思,虧你想的出來。”
陳霖提醒道;“對了。蘇菲小姐,這段時間內,你與我是主從關係,這點必須注意。與長安的富強同樣出名的是它全大陸聞名的森嚴階級性,各職業間的等級地位層次分得極爲明顯。如果一位侍女對主人不敬地話,是很不可思議的行爲。雖然現在我地身份並不引人注目,不過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所以嘛……”
婷婷笑道:“知道了,凱里先生,我得表現得像個侍女的樣子是吧?”
陳霖嘿嘿一笑:“沒錯,委屈你了。”
婷婷拋了個媚眼道:“那麼,凱里先生,今晚可要蘇菲侍寢呢?”
陳霖差點沒噴飯,連忙搖手道:“這個,我看還不是不用了。”事實上陳霖對於美女的濃厚興趣從來就沒減少過,尤其是婷婷這種尤物。然而她越是主動,陳霖就越不敢亂來,巫女是神秘莫測的。即使是以前方寸國尚存在之時,國人眼中的她們都是一團迷霧,更別說方寸國滅亡,毫無資料可詢的情況了。
婷婷見到陳霖一副忌憚的樣子,又是格格地得意嬌笑起來,陳霖拿他沒辦法,反正現在是剛入境,沒人會懷疑自己身份,也就懶得管她了。
看着人來人往的洪流,婷婷頗有些迷失的感覺,於是只能求救於陳霖:“那麼,凱里先生,我們下一步應該做些什麼呢?”
陳霖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肚子道:“民以食爲天,讓我們去領略下長安帝國食物的風味吧!”
“你是說,我們現在要去餐廳?”
“不,是酒吧!”
長安帝國的酒吧並不是個純粹喝酒作樂的地方,人們同樣樂意在酒吧內用餐,這裡除了可以享用美食,感受熱鬧氣氛之外,還能獲取最新最快最有趣的消息,傭兵,盜賊,賞金獵手,還有城守等消息最靈通的職業者,都喜歡在酒吧內誇耀,享受人們專心地聆聽與崇拜的目光,並且從他人口中得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因此每個酒吧都成了小小地情報集中地,無論大事小事,緋聞傳言都一概不缺,而且通過人們之口繪聲繪色,加油添醋地說出來,絕對要比那單調死板,無法進行互動的鏡象新聞要有意思得多,是個消遣的好去處。流行的風氣直接導致了長安的酒吧盛行,無處不在,數目遠比餐館等其他享樂地要多得多,尤其是戰爭爆發,長安動盪不已的黑暗時刻,惶惶不安的人們整天都聚集到酒吧內,守侯前線的最新戰況。其地位相當於島國薩羅的花艇,是不可或缺的生活場所。
“內革裡答支援之戰中,我們第八小隊經過黑芒樹林遇襲,麥加帝國一個該死的金系刺客從灌木中出其不意地竄出,往我這裡刺了一刀,然而他似乎忘了一件事,我們野蠻人是世上最勇敢無畏的勇士,因爲健忘,他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我忍住劇痛用收縮傷口處的肌肉將他的匕首封鎖住,他用力拔不出來,正想放棄武器逃命,整個人就被我抓住,高高舉起,然後‘譁’的一聲,撕成兩半,那些腸子啊肝臟啊全流了一地,鮮紅的血液噴得我滿頭滿臉都是……”坐在飛逸酒吧中央一張桌子上的野蠻人士兵撕開衣襟,露出腹部一個觸目驚心的鮮紅刀痕,由於傷得太深,恢復丹已難以將其殘留標誌完全除去,但野蠻人毫不在乎,因爲這個疤痕是勇敢的象徵與炫耀的資本。
“好!”圍觀的人們爆出喝彩與熱烈的掌聲,包括店長以及女侍在內。對於以鮮血和汗水捍衛國家的勇士,他們是從來不會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的。但不可否認的是,爲了生動形象地表達出當時的慘烈情況,野蠻人描述得有些噁心,很容易影響顧客的食慾,好在人們全沉浸於對他英雄事蹟的崇敬中,並不介意。
野蠻人士兵得意洋洋地坐下,然後下一位賞金獵人繼續給大家講述他在猛獸沼澤中追殺級電系魔獸藍多怪羚的故事。魔獸,戰鬥,永遠是酒吧不會厭倦的話題。
陳霖興致勃勃地聽着,普通酒吧中的顧客多爲平民或低等戰職者,那樣的戰鬥對於他這個高手來說已經算不上什麼了,但他還是很緬懷這種衆人共樂的氛圍。雖然陳霖並非吧蟲,以前在佛洛里斯時,週末還是經常會去酒吧溜達一圈。
婷婷“卜哧”的笑了,然後壓低聲音對陳霖道:“凱里先生,長安的習慣還真奇怪,這樣坐在進餐的場所中央,並且高聲喧譁,在薩羅會被視爲很失禮的行爲。不過,這些烤肉還真香。”烤肉與酒一向都是酒吧的經典搭配主題,薩羅則比較雜一些,沒有固定的飲食習慣。
婷婷很顯然並不習慣像男人那樣大口吃肉,大杯喝酒,她只是以貝齒先撕下一點,然後慢慢咀嚼,比受過最正規教育的淑女還要淑女。陳霖越看越覺得她像地球東方的女子,細緻明媚,不由有些呆了。
婷婷擡起頭,正好與陳霖灼熱的目光相碰,似喜似嗔地橫了他一眼:“凱里先生,你這樣看着,我會不好意思吃東西的呢。”
陳霖收回目光,心道這女人真是個狐狸精,迷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此時賞金獵人的故事也完了,人們照例還是爲他送上熱烈掌聲,然後一位枯瘦的老盜賊站起來,乾咳兩聲,以引起大家的注意之後,。
其中一位精靈戰士立時嚷道:“瓜弩,你不是又想提自己十年前殺了只千骨虎的事情吧,我們都聽到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