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陳霖也並不知道這位打扮樸素,其貌不揚地老傢伙是聖言祭司,當初晚會主持人做介紹之時,陳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女賓客身上了,名字還是後來詢問的,只道他是個普通的老頭子,所以行爲極其猖獗,見華史的眼睛依然還沒睜開,他低聲嘀咕道:“化石就是化石,人如其名。”
可能是華史並沒聽過這個名詞,又或者是他胸襟廣闊,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連個“是”字都不說了。陳霖覺得很無趣,終於徹底放棄,將過剩的精力都轉移到過往侍者的食物飲料中去,邊大吃大喝邊看着舞池中漸入佳境的男男女女們,更是倍感無聊。可惜晚會又不能中途退場,否則是很不給主人面子的行爲,而舉辦的是水都官方,陳霖自然不能不賣帳。
對於男人,陳霖自然是沒什麼興趣的,所以他的目光大多是落在場中的女賓身上,其中最吸引眼球的又莫過於維多利亞與莎菲兩姐妹,姐姐維多利亞一套天藍窄身高腰晚禮服,高雅成熟,作爲千里牧場最有可能的下任繼承者,邀舞之人自然應接不暇;而莎菲則一改白日間騎士的爽凜打扮,着上了套鮮紅短裙,隨着音樂聲翩翩旋轉,美好身段盡顯無遺,英氣逼人。由於她豔若桃花,又來者不拒,所以成爲了場中的焦點,風頭甚至蓋過了維多利亞。
據陳霖瞭解,維多利亞的父親,千里牧場的場主哥拉底瓦是夜叉族之人,而母親阿普爾妮則是位精靈。夜叉族與精靈的結合在大陸上非常罕見,因爲多出魔法師人才的精靈族被認爲是擁有高貴血統的種族,嚮往和平的他們很討厭骨子裡充滿着爭強好鬥之血,且喜以暴力解決問題的夜叉,同樣夜叉族也對身體素質孱弱的精靈存在着強烈的排斥感,如果兩者結合的話,雙方都會遭遇各自種族的唾棄,尤其像哥拉底瓦與阿普爾妮這種原本就在各自種族有着一定名氣的人更是如此,不過他們最終衝破重重障礙走到了一起。
王者之界史上並不多見的種族結合產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維多利亞繼承了父親哥拉底瓦夜叉族的外表特點,事實上她最終卻成爲了一名體質出衆的出色魔法師,莎菲從表面上看去完全是位精靈,然而理應成爲魔法師的她卻於騎士方面有着優秀的天賦,魔法水青反沒達到那個層次,毫無疑問這是拜夜叉族的血統所賜;至於格蕾琳,則完全是兩個種族的混合產物,擁有夜叉族的黑頭髮黑眼珠,以及精靈細膩潔白的肌膚,耳朵遠比一般種族尖長,卻又比不上精靈。在素質方面,她沒有與兩位姐姐那樣偏重其中一種,而是達到了平衡,不相上下。更出人意表的是格蕾琳可稱得上天才的藥師天賦,藥物認知度與微感度數值都接近兩千。她對這方面也特別感興趣,最終沒有選擇魔法師或騎士,而是違反常理地以藥師作爲正職,更是在小小年紀便已進入宗師級的殿堂。這三朵姐妹花,也成爲了水都的一大亮點,爲民衆津津樂道的話題。
奇怪的是,陳霖卻沒在舞池中發現格蕾琳的身影,根據兩位姐姐受歡迎的程度看來,她應該不會遜色多少纔對。陳霖帶着好奇在整個禮廳中掃視了幾圈,還是毫無所獲。就在陳霖以爲這位曾在初次見面就對自己無禮的跳脫女孩早早退場時,身後傳來了冷冷的聲音:“原來不止是個陳霖,笨蛋,還是個餓鬼啊。”
陳霖嚇了一跳,那種充滿嘲諷的口氣讓他當即猜到了是誰,轉過頭去,果然看到格蕾琳正臉帶譏笑看着自己。
陳霖不以爲意,放下手中的盤子,隨手用禮服的衣袖擦了擦嘴巴,將一塊蜜糕沾上點果漿,然後遞過去:“格蕾琳小姐,要不要試一下,味道很不錯的喔!”
“喂,任何人都知道蜜糕不是粘着果醬吃的,拜託你有點常識好不好?”格蕾琳先是糾正陳霖的錯誤,然後噁心地指着那缺了一小角的蜜糕:“再有,有人會把自己吃過的東西給別人吃的嗎?”
陳霖愣了下,咧嘴一笑:“是哦,有道理,你真聰明,這都能想到。”
“拜託,這還是常識好不好?”格蕾琳幾乎要暈厥了,同時她發現這個人與姐姐維多利亞說描述的完全相反。
格蕾琳與姐姐維多利亞的關係一向很好,在聽說其歸途經歷中遇險,有這樣一個原本並不顯眼,卻突然了出並秒殺非多利,憑藉果斷英明領導衆人脫困,輕易看穿自己的身份、天衣無縫計劃的奇怪強者出現。鮮少會誇讚別人的姐姐維多利亞卻讚不絕口地稱他有多麼冷靜,聰明,思維敏捷,考慮周全,然而此人只是位d級的魔武士,引起了小孩心性尚未全消的格蕾琳濃厚興趣,於是打算前來看一下陳霖否真的有那麼神奇,不過結果卻是大失所望,除了發現大堆缺點之外一無是處,格蕾琳實在很難想象自己能幹的姐姐爲什麼會對這樣一位陳霖,笨蛋,餓鬼讚賞有加。當然,除此之外,她還有着別的目的。
“呵呵,格蕾琳小姐,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只是和你開個小玩笑而已。”陳霖將手中的蜜蕢糕收回來,放到口中大嚼,雖然食物不怎麼樣,不過完成任務後的他心情實在不錯。
“開玩笑?”格蕾琳忍着揍他一頓的衝動:“這個玩笑並不幽默。”想到剛纔居然還認真地教訓他,格蕾琳就無比的氣憤,並且覺得陳霖的演技實在是夠逼真。
陳霖不理會她因鬱悶而幾乎扭曲了的玉臉,微笑道:“格蕾琳小姐,請問一下,我們先前見過面嗎?我是說,在我到貴地之前。”
格蕾琳的臉開始板得像華史那樣,回答同樣簡單:“沒!”
“那麼,我想不明白,爲什麼你好像對我深懷惡感那樣。嘿嘿……”
“因爲我討厭色迷迷的無賴!”格蕾琳倒也直接,不留一點情面。事實上她的理由並非完全口對心,更重要地鮮少對藥物以外東西感興趣的她難得對某人滿懷期待卻最終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