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族
“小姐,我回來啦!咦?小姐今日竟有閒情雅緻閱讀詩詞?”王昭君回到凰族後,原以爲凰族大小姐會與平日那般修煉,卻沒想到剛進門就看見凰族大小姐正坐在桌前表情十分專注的翻閱着詩詞文本。
“都與你說過多少回了,若無旁人,你叫我靈夢姐便可。”凰靈夢將本詩詞文合上,神色頗爲無奈的看向王昭君說道。
王昭君聞言,吐了吐舌頭,走到凰靈夢一旁坐下,雙手挽着凰靈夢的胳膊輕輕搖晃,頗有幾分撒嬌的意味,說道:“知道啦,知道啦,這不是見靈夢姐姐竟然打破多年的作息讓昭君太過驚訝,故此才忘了嘛,所以靈夢姐姐今日爲何不修煉反而開始閱讀詩詞了呢?難不成是那日見過鳳白公子後,姐姐便開始投其所好了?嘻嘻。”
“討打,”凰靈夢聞言擡起手輕輕磕了一下王昭君的腦門,隨後說道:“那日我與母親拜訪鳳族時,鳳白公子恰好外出,並沒有得以相見,之所以閱讀詩詞,起初確實是鳳白公子那番作爲引起了我對此物的好奇,可隨着後續的深入,漸漸的讓我對外界的事物有了新的看法,心境也隨之改變了許多。
就好比如今,我雖更改了多年的作息,但除了略微的不習慣之外,更多的卻是覺得充裕與自由,想來我已經漸漸拓寬我將要追尋的道。”
說到這裡,凰靈夢看向王昭君,神色頗爲惋惜的說道:“若不是因爲你的身體原因導致無法修習功法,不然以你對詩詞的造詣來看,將來的成就必然不弱於我。”
相比凰靈夢的惋惜,王昭君則顯得十分淡然,只見她用手挽着凰靈夢,將頭靠向凰靈夢的肩頭,笑嘻嘻的說道:“能不能修煉功法對我來說,早就已經不重要啦,只要能陪在靈夢姐姐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到這裡王昭君擡起頭看着凰靈夢,打趣般的說道:“只是靈夢姐姐馬上要與鳳白公子聯姻了,只怕日後,昭君就不能陪在靈夢姐姐身邊了。”
“你呀,少拿此事來打趣我,聯姻歷來就是上古神族之間不成文的規矩,我自小耳濡目染早已習慣,也早就做好將來與他族聯姻的準備,但如今的我,卻對原先的看法有了稍許的改變,與他族聯姻未嘗不可,但條件早已不僅僅是門當戶對,修爲相近。
日後我凰靈夢要嫁之人,首要能先入我眼,若是見上第一眼都無法留下印象,想來也不會是我日後心儀之人,其次要心思玲瓏、幽默風趣,我可不想將來與一個‘木頭’一般的人在一起,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此人必須一心一意,從始至終,無論他行何處,處何事,都要心繫於我。
所以就算鳳白公子才情無雙,又算是我輩詩詞的領路人,但若第一眼都無法讓我留下印象,那我也會請求母親取消與鳳族聯姻的打算。”
王昭君聽完凰靈夢所言,從言語中感受到了憧憬之意,當下問道:“靈夢姐姐此番言論,是熟讀詩詞之後,才作出的改變的吧?”
凰靈夢點點頭,說道:“起初我本認爲聯姻僅僅只是爲了給兩族接洽提供的一個紐帶,而被安排進行聯姻的兩個人哪怕日後關係形同陌路,見面相敬如賓,也實屬正常,畢竟我的父母便是如此,可當我翻閱詩詞,看到那些描述情感的詩句時,不禁懷疑,真的有如此真摯的情感嗎?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我自問若是有人,能爲我如此相思斷腸,就算是爲此傾盡所有,我也樂在其中。”
“小姐聲名顯赫,才貌無雙,想要追求小姐的人猶如過江之鯉,所以小姐必然能夠尋到那心儀之人。”王昭君看着凰靈夢堅定的說道。
“但願如此吧。”凰靈夢揉了揉王昭君的頭,“不說這些了,說說你,你一向顯少外出,平日不是在藏書閣閱讀書籍,就是在屋內擺弄書畫,可自那日從鳳族歸來,你便三天兩頭的往外跑,是爲何?”
“呀!”王昭君沒想到凰靈夢突然話鋒一轉,開始詢問自己,微微失措,可隨即便答道:“是那日與靈夢姐姐去往鳳族,在那我遇上了一位興趣相投的朋友,所以這幾日都在與他一同探討詩詞。”
凰靈夢聞言點了點頭,剛要詢問,卻無意中看見王昭君的髮尾有些許藍色,像似被某些物體沾染所致,伸出手將王昭君髮尾的藍色痕跡抹去,隨即發現手指幾處也沾染上了些許藍色,聞了聞,神色古怪的看着王昭君,問道:“既然是探討詩詞,那這顏料又是從何而來?”
看着凰靈夢手上的藍色顏料,想來應該是給紙鳶上色時,不小心沾上的,現在被凰靈夢逮個正着,只能如實交代,“是製作紙鳶不小心沾上的。”
“製作紙鳶?不是說探討詩詞嗎?紙鳶又爲何物?好啊你,現在都開始瞞着我了?”凰靈夢故作埋怨的說道。
“不是的,不是的,起初確實是與太白師兄探討詩詞的…”
王昭君連忙解釋,可剛說到一半就被凰靈夢打斷。
“太白師兄?你口中說的興趣相投的朋友竟然是位男子!所以你們還一同放紙鳶?快快與我說來,你們還做了些什麼?”凰靈夢又是驚訝,又是好奇,忙拉着王昭君,一幅好奇寶寶的模樣看着王昭君,等待她的下文。
見凰靈夢這般,王昭君才發覺凰靈夢並沒有生氣,當下拽着凰靈夢的手臂搖晃道:“靈夢姐姐你竟然騙我,我不與你說了,我先回屋去了。”說罷,就想站起身‘逃離’現場。
可凰靈夢哪能讓她如願,只見她欺身向前將王昭君牢牢抱住,隨後伸出手在王昭君腰部抓撓,惹得王昭君‘咯咯’直笑,隨即王昭君嬌軀一軟,兩個人便癱坐在地上。
“我說!我說!咯咯咯,靈夢姐姐你快住手,我說還不行嗎!”王昭君笑得淚眼朦朧,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求饒道。
凰靈夢聞言才停下‘作怪’的纖纖玉手,“快說!若被我發現還有隱瞞,我可就不客氣了!”凰靈夢伸出手在空氣中抓繞了幾下,威脅道。
於是王昭君便將這幾日與鳳白所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凰靈夢。
此時兩人雙手抱膝,席地而坐,凰靈夢聽完王昭君所說之後,當下感嘆道:“沒想到一個隨從,竟然能達到‘一念成詩’的境界,確實不凡。”
王昭君聞言,說道:“起初與靈夢姐姐的反應是一樣的,可太白師兄卻說,詩詞的門檻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要心境澄澈,認真感悟自身經歷的事物,抒發心中真正所想,一念成詩,也就在一念之間。
這段話我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參透,靈夢姐姐你是如何看的?”
凰靈夢聽完王昭君的複述,也是沉默片刻,說道:“這段話起初聽來淺薄易懂,可隨着反覆琢磨,會發現聽則易,行則難,就像當日鳳族大典,若換做是我,我自問無法像鳳白公子那般,當着所有鳳族子弟面前,對着鳳族老祖吟誦詩句。
所以你那位太白師兄說得很對,連抒發心中真正所想都無法做到,自然也無法一念成詩。
看來你那位太白師兄非同一般,就算不知曉他的修爲如何,單憑上述所言,將來必定會有一番作爲,所以你可不要錯過哦。”
“靈夢姐!你在說什麼呢!我與太白師兄才相識數日,哪像你說的這般。”王昭君急忙辯解道。
“哦?喜歡一個人與時間的長短有關係嗎?你若對他沒有好感,怎會提起他時,語氣滿是歡愉之意?”
“我…我哪有…”王昭君還欲解釋,可腦中浮現出與鳳白相處的那幾日,那似乎是自己最開心的日子,隨即又想起那個寬闊又溫暖的胸膛…聲音不由得漸漸微弱,隨即面色發紅的低下頭,不再辯解……
“哎喲,剛纔是誰說要一直陪着我的呀?某些人吶與別人相識不過數日,魂都要被勾走咯,可憐這麼多年的感情,竟抵不過與別人相識的數日,看來只能我一個人孤獨終老咯!”
聽着凰靈夢的調侃,本十分羞澀的王昭君‘惱羞成怒’將一旁還在擠眉弄眼的凰靈夢壓在身下,伸出手在她的胳肢窩、腰部肆虐,惹得凰靈夢嬌笑連連,可王昭君還沒得意一會,就反被凰靈夢撂倒,一時間屋內裙影紛飛,春光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