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你是真的瘋了?難道你要一字一句地描述我們對怎麼脫你衣服,怎麼跟你上-牀的嗎?我是無所謂,只是……你昨天晚上口口聲聲叫的那個‘子辰’的男人知道你的這些事,你認爲他還會要你嗎?”黃色頭髮的男生不緊不慢地說道。好像料定了她不會去報警。
許馨兒抓着被單的手握得更緊了。她擡眼看着黃頭髮的男人,她猜想着這個男人也只有二十歲而已。
她的眼淚開始止不住地掉了下來。那她該怎麼辦。
“你放心,我們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只要你不說,我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好好休息一下。”黃頭髮的男人說完,便要走。
“我……我要洗澡。”許馨兒抱着自己的身體蜷縮在牀角,無比可憐地盯着黃頭髮的男人看。
“好吧。我幫你放一下水。”黃頭髮轉而走到那個洗手間的門前,然後推門進去了。許馨兒蜷曲着膝蓋,她想着,她絕對不可以讓子辰知道這件事情。她會受不了的。她受不了自己在他面前的乾淨早已骯髒成這樣了。
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人丟棄。
“水放好了。”黃頭髮出來對着神經緊繃的許馨兒說。
許馨兒輕輕地向牀沿移動。可是,下-身的痛楚卻不讓她有大弧度的動作。甚至一扯動,便會有撕裂般的痛。
她抱着被單,像防着敵人一樣看着黃頭髮的男人。她擰着秀眉,一點點地慢慢移動。可是,還是不小心從牀上摔了下來。
冰冷的地面貼着她的大腿。腿上那紅色的血跡還赫然在目。從大腿一直延升至小腿。被子因她的跌倒而零亂地蓋在她的身上,只是,卻遮不了全身。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黃頭髮的男人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許馨兒拍打着黃色頭髮的男人。
黃頭髮的男人皺起了眉,氣勢很嚇人地說道,“你再打,你再打下去,我可真走了。要是,另外三個男人來了,我可不幫你。”
許馨兒拍打着他胸口的力道才漸漸變輕,最後沒有了拍打。只是任由他抱着她來到了浴池裡。溫溫的熱水,氤氳着許馨兒的眼,她的眼蒙上了一層水霧,像是要哭的樣子,但她沒有哭。
“你出去。”許馨兒不是命令的口吻,但讓人不能拒絕。
“這幾天,你可能走不了路了。我可以給你個地方住幾天,等你好了,再回去吧。我去給你找些衣服。一會兒我拿給你。”黃頭髮的男人看着躺在浴池裡那個精神恍惚的許馨兒說。
許馨兒沒有應他,她把自己淹進了浴池裡,好像那樣會乾淨一點似的。
她的頭從水裡鑽了出來,然後深呼吸了口氣,捋了捋自己溼答答的長髮,坐在浴池裡,拼命地用毛巾搓着自己的身子……
越搓越覺得自己好髒。真的,好髒。
她越是這樣覺得髒,搓得越是用力,直到身上都搓得通紅,好像要把自己搓出一層皮膚來,她才甘心一樣。
她洗了好長的時間,就
連黃頭髮的男人都以爲她在裡面做了什麼傻事,緊張地衝進了浴室。
“你沒事吧?”黃頭髮的男人見許馨兒還好端端地活着,不禁鬆了口氣,說,“怎麼洗那麼久。”
“因爲,很髒。”許馨兒機械地擡眼看了看他,用平淡得可以的語氣說,“你幹嘛那麼緊張?怎麼?以爲我會自殺嗎?”
“你沒事就好。衣服我去拿給你。一會我就帶你走。”黃頭髮的男人說完,然後打開門。
“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因爲你們這些人渣自殺的。”許馨兒冷冷地說,看着他把門關上。當他把門關上了,她的眼睛疲憊地閉上了。
當她穿好衣服後,黃頭髮的男人帶着她到了一處小住房。
“你到這裡住幾天吧。”黃頭髮收拾了一下房間,然後對着許馨兒說。
“我的包包呢?”許馨兒跟在他的身後環視了四周後,問道。
“包包還不能給你。”黃頭髮的男人說道。
許馨兒站在他的身後,看着那好看的後腦勺,說,“爲什麼?難道你以爲我會做什麼對你們不利的事?報警還是怕我逃走?”
“我沒有別的意思。”黃頭髮的男人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許馨兒說,“不然,你把包包還我。”
“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吧。不要出去。我會給你送食物的。”黃頭髮的男人說完,關上了門。然後將門反鎖了。
許馨兒扭不開門把,有點生氣地說,“還說沒有這個意思?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黃頭髮的男人依然會送來日常三餐,每次呆的時間都不超過一個小時。許馨兒坐在沙發上,在這個純男性的房間已然在她進駐之後,留下了些許的女生的物品。
許馨兒埋頭吃着飯,感覺到有個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她放下了筷子,擡眼看了看,發現靠在門邊的黃頭髮的男人正不自然地移開自己的目光。
“你到底要爲什麼要幫我?”許馨兒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他這個問題。
“……”黃頭髮的男人猛地擡頭,顯然他也被許馨兒這個問題問倒了。他的明眸滿是複雜的情緒。他靠着門的身子站直了,雙手放在口袋裡,答非所問,“你吃飽了嗎?”
“如果你幫我,是爲了不讓我報警。那你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的。你說的對,我沒必要把我自己所受的屈辱讓別人知道。你們對我做的事,我根本說不出口,每一次的回憶都會讓我覺得自己有多骯髒!”許馨兒不知道他有什麼企圖,只能兀自猜想道。
“先把我推下了地獄,然後再對我好?呵呵,你會不會太可笑了?”許馨兒冷笑道。她怎麼樣纔會忘記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她的意識裡充斥的,除了怨恨,還是怨恨。她沒用,她忘不了那些事。
她每天睡覺連呼吸都是那樣小心翼翼一般。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再也不要看到你們了。你放我回去。”
“確定你的身子沒事了嗎?”黃頭髮的男人問道。
“離開這裡,
至少不會讓我再看到你。我要走。而且是馬上離開。”許馨兒氣沖沖地說完,然後就朝着門而去。
黃頭髮的男人一個健步追了上去,拉住了許馨兒的手,以致於讓許馨兒無法前行。許馨兒反身,竟給了他一個利落的巴掌。
黃頭髮的男人忍着臉上的刺痛感,皺着英眉,抓着許馨兒的手更緊了,“你這女人真瘋了?動不動就打人的習慣可不可以改一改?”
“放開你的髒手。不要碰我。”許馨兒緊盯着那個男人的臉,好像要殺了他一般。
“真是不可理喻。”黃頭髮的男人甩開了許馨兒的手,然後說道,“我會放你走。只是,你的包包不想要了?”
“你不是不給我嗎?”許馨兒說。
“等我回來。我去取,一會就過來。”黃頭髮的男人強忍住耐性說。
“我憑什麼相信你會回來。”許馨兒尾隨着他,說,“我跟你去拿。拿完了就走。”
“隨你便。”黃頭髮的男人果然是很守信用地把包包還給了許馨兒。她拿了包包,檢查了一下包包的東西。
看着許馨兒很認真地檢查物品,黃頭髮的男人沒有說什麼。直到許馨兒確定什麼東西都沒有丟,她才擡起頭,理也不理他,就要離開。
“馨兒,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嗎?”黃頭髮的男人突然開口。
許馨兒的身體突然一僵,轉身生氣地瞪着他,“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因爲你的包包裡有你的身份證。”黃頭髮的男人說道。他不知道爲什麼會想要知道她的名字,所以纔會去翻她的包包。
“不許你叫我的名字,你讓我噁心!而且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許馨兒說完,皺着秀眉一直跑一直跑。
好像這樣就遠離了這個黑暗,骯髒,污穢的世界了一般。
陽光依舊燦爛。樹縫間射進了光線,她擡起頭,想要去看太陽,但是卻無法睜開眼。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暖暖的。只有這樣,她纔會覺得安全一點。
她掏出手機,看到了好幾通未接來電。王子辰的。霍炎的。
她聽着他們的留言)——
——馨兒,你去了哪裡?好幾天沒回別墅了,我很擔心。聽到留言就快點回來吧。
諸如此類的留言讓許馨兒紅了眼眶。
子辰,我已經不是那個馨兒了。不是了。她還回得去嗎?她的淚無聲地淌落了。
——馨兒,我是霍炎。今天我們又贏了。知道嗎?我第一個想要分享消息的人就是你了。替我高興嗎?怎麼樣?過得好嗎?打了好幾通電話給你,你都沒有接。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傻丫頭,記得什麼事都不要自己一個人撐着。聽到留言的話。回我一個電話,好嗎?我會等你的電話的。我很想你,呃……那個,我先掛了哦。記得回我電話,就這樣,拜!
聽着霍炎不自然地表達自己的情緒。許馨兒的淚真的要漫過金山寺了。她好想告訴霍炎,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許馨兒撥通了霍炎的手機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