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了凌夕的過往,對於他的關心,我沒有了先前的壓力。放鬆的跟着他泡了一天的溫泉,全身說不出的舒服。他全程陪在我左右,走路怕水滑而跌倒,吃飯怕沒有營養,從泉水裡出來又怕凍着。這樣的他很讓人窩心,同樣,外表看起來壞壞的,卻如此細心的照顧我,也惹來其它女性同脆的讚揚,無論年齡老少,通通誇我好福氣。對此我不再無所適從,而是回以淡淡的笑,他則驕傲的說着什麼新好男人的理論。
回去的途中,凌夕一反常態的很安靜,我好奇的湊上前,“是不是錢花太多了,沒關係,我這裡還有些,你拿去……”
看我一本正經的真要掏錢包,他無奈的按住我,“你的思維方式能不能不要這麼特別。”
“那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到那些阿婆還有阿姨的話了。”他靜靜的說。
“哦,她們不知道實情,不能怪她們亂說。”說出來也好笑,居然把我們當成小夫妻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像她們說的那樣,也不錯啊。”說完後,他把臉扭到一邊去,臉上的紅暈不知道是因爲夕陽的餘揮映紅的還是其它。
他的話讓我一時間不知所措,“你……”
“哦,沒什麼,我只是隨便說說。你肚子餓不餓,我們去吃東西啊?”他不待我回答就打斷我,“好啊,我還沒有吃過意大利菜呢。”我馬上順着他的話說,不想因爲剛纔無意的談話,破壞掉我們之間的和諧。
“你還真會挑,專撿貴的點。”話雖這樣說,卻還是帶我吃了意大利菜。這些小細節,我統統都看在了眼裡,可是卻無力迴應些什麼。我,是那個爲了50萬而簽訂賣子合同的柳絮,這個殘酷的事實無法改變。
回到白家,沒有看到白修羿,管家說我走後不久便跟孔以優出去了。然後語帶深意的說,“少爺知道你出去後,很不高興。”
心裡有了些莫名的怒氣。我雖然簽訂了合同,卻沒有規定被限制自由。既然沒有打擾到他和孔以優的約會,憑什麼對我的外出不滿意。
果然,白修羿回家後直奔我的房間,不禮貌的推開門,“你下午去哪裡了?”
火氣被他再次挑起。“不想說。”
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他氣極的走到我面前,“你說什麼?”
“不想說。”我再次面無表情的重複。
“你跟誰在一起?”白修羿敏感的問道。
“不想說。”還是這三個字。
“是不是那個叫凌夕的傢伙?”他的眼睛變得赤紅,如果沒有孔以優的存在,我還真要以爲他這是因爲嫉妒。
“是。”我痛快的回答,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既然他都猜出來了,我沒有必要隱瞞。
“該死!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再跟他來往了嗎?”白修羿衝我大聲咆哮。
“我拒絕。”我少有的反抗他,心裡也在爲他的無理而生氣。
“因爲他,你反抗我?”白修羿不可思議的看着一向會說“哦”“嗯”的我。
“我們之間只是陌生人,你說的。所以,也不存在反抗一說。”我面無表情冷冷的說。
聽到我的話,白修羿呆立在那裡,許久,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是啊,我們只是陌生人。謝謝你提醒我。”接着,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出。就如,那晚一樣。
再也控制不住的淚水爬滿了雙眼,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說出那句話,那句讓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諧氣氛毀於一旦的話。白修羿好像受傷似的表情,不斷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錯了嗎?把我們的關係簡單化,我錯了嗎?
淚水就這樣一波接一波的侵襲,我卻無意去擦拭它們。
第二天,白修羿沒有等我,而是一個人開車先離開了。管家做爲唯一瞭解事情始末的人,不動聲色的看着這一切,我總覺得他看我的時候好像在責怪我。白叔叔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叫司機送我去學校。
心不在焉的穿過操場,心裡因爲昨天的事而煩燥。“砰”一個排球狠狠的砸到了我的臉上,剎時,鼻血流了下來。
“哎呀,這不是柳絮嘛,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的。”孔以優跑過來扶起我,眼裡卻絲毫沒有歉意,有着卻是報復後的得意。
“沒事。”我捂着鼻子,鼻血順着手指間隙流下來。“我去洗洗。”
“小心啊。”就連孔以優的聲音裡也透露出興災樂禍來。
她如果知道,昨晚開始我和她的修羿哥就已經是陌生人了,這會恐怕下手就不會這麼狠了。
“柳絮,你怎麼了?”無意中碰到凌夕,看到我的樣子,他趕緊掏出手帕蓋在我的鼻子上。
“被球砸到了。”我捂着鼻子說。
“哪個王八蛋?”他怒氣衝衝說,手上卻動作輕柔的幫我擦拭。
“沒事。她也是不小心。”纔怪。
“真是的,以後你要遠離操場那種危險的地方。”他回過頭來抱怨我。
白修羿?
擡頭竟發現了白修羿,他就那樣冷冷的看着背對他的凌夕,冷冷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