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借題發揮
看着紫燕的身影,木錦嫿清幽的目光透出冷冷的寒意,抿脣不語。
杏梅心中一驚,快速的低下了頭,一顆心卻是砰砰跳個不止。
這樣的小姐,實在太可怕了。
第二日,一早起來她便想再瞧瞧,走到安放墨玉的地方,卻瞬間沉了面色:“這是怎麼回事?”
原本嬌豔雍容的花朵,此時已經是殘敗不堪,枝葉也是亂七八糟,依稀有些爪子的印子留在上面,一瞧就是被人故意破壞。
趙媽媽正漱洗了想過來打理,見此面色頓時全消,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慘白!
她驚聲道:“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木錦嫿微微皺了眉,看着乳孃的目光沁了一抹清冷:“媽媽若是不願照看,大可與我說一聲,何須這般……”
趙媽媽大驚,根本就沒想到不過出去了一趟就成了這模樣:“小姐,我沒有!”
木錦嫿卻不過輕輕嘆息一聲,搖頭道:“這是老夫人最心愛的墨玉,如今連我也不能保你了,有什麼話還是留着等會與老夫人說吧。”
趙媽媽瞬即面色越發的驚懼,這墨玉,是老夫人送的,如今被毀,最多也就與她說一聲。
可她沒想到,木錦嫿竟是要將她交給老夫人處置:“小姐!”
桂媽媽與杏梅上前一人一邊扶着她的的胳膊:“走吧,等見了老夫人再說。”
一路到了老夫人的院子,木錦嫿緩緩進了屋子,老夫人正坐在軟榻上與廖嬤嬤說着話。
木錦嫿面容沉鬱的道:“老夫人,您送給嫿兒的墨玉被毀了……”
老夫人看到她,原還很是歡喜,卻不想聽到這話,聞言頓時皺了眉頭:“過來孩子。”
她朝她招招手,木錦嫿便乖順的走到她的跟前,一雙原本清明的眸子裡閃動着晶瑩的淚光:“我素來很是寶貝,都是親自看顧。昨兒想着不日將南下,便交給趙媽媽照看,卻不想今日起來就成了這模樣。”
她說着身後的紫燕便端出那一盆殘敗
的花兒來。
老夫人的面色瞬即便陰沉了下去,還沒來得及發怒,卻見檀香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老夫人不好了,院裡的花全給毀了,便是連暖房裡的那株玉雪也……
老夫人猛地站了起來,面色陰鬱到無以復加。
老夫人院裡的名貴花草被毀,便連太后御賜的那株玉雪也未能倖免。這在丞相府可是大事,很快便傳遍了各家各院。
大夫人帶着木碗婷急匆匆的趕來,還未開口問話,便見老夫人目光凌厲的盯着木碗婷懷裡的白狐,厲聲怒道:“你還敢將它抱來!”
木碗婷一瞬間有些怔愣,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老夫人發怒,且還是爲了幾株花草,在她來說,這是不可思議的。
她詫異的看了衆人一眼,卻見所有人全都低垂着頭不敢出聲,便連空氣裡都是透着緊張的氣氛。
大夫人心中不悅,面上卻是關懷道:“母親息怒,這興許是誤會……”
“誤會?你倒是與我說說,我誤會什麼了?”老夫人面色冷凝,怒道。
大夫人也不曾見過這般動怒的老夫人,一時有些怔愣。
她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
木碗婷看了看大夫人,再看看老夫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大夫人很快便回過神來,朝着木碗婷使眼色。木碗婷雖心中氣悶,可卻還是依言放下了白狐,幾步走到老夫人的身邊,輕輕的道。
“老夫人息怒,這白狐素來乖巧溫順,且時時在我身邊待着,一定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這其中一定是誤會了,興許是那個奴婢粗手粗腳的……”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是底下的奴婢不小心弄壞的。
“你倒是推得乾淨!我院裡的人素來精細,那會這般蠢笨弄壞我的花兒?再說這可是全都毀了了,即便是再粗手粗腳也不能蠢到這個地步!”老夫人氣憤不已,連帶着說話也就不留情面。
她說着便又指着杏梅手裡的花:“那你三妹的也被毀了,你又怎麼說?”
木碗婷顯然大吃一驚,她沒想到便連木錦嫿
院中也出了這等事,聞言不免看向自她進來就一直沉默着的木錦嫿,卻見她面上隱隱透着委屈。
她面色微微變了變,吃驚道:“三妹院中也被毀了?怎的這麼巧?”
木錦嫿仿似沒有聽到她話中的意思般,嘆息一聲道:“大姐,這白狐到底是野慣了,輕易不能束縛得到,也難免會做出些令人爲難的事情來。可再是難管也得看顧着點,這是抓了幾株花,若是傷的是人可就不好了……”
老夫人聞言猛然想起,木華陽是當朝丞相,府中來來往往的也都是些非尊則貴的人,若是一個不慎傷了誰,怕是整個丞相府怕都要跟着遭殃。
她的面色越發難看,盯着木碗婷恨聲道:“你三妹說的沒錯,這樣的畜生若是任由它繼續爲禍,怕是哪日真是成了禍災!”
木碗婷驚駭的看着老夫人,不過一隻與人無害的白狐,竟是生生被說成了妖魔:“不會的――”
木錦嫿卻是低低的嘆息一聲,截住她的話:“我也理解大姐姐的心情,可這樣的事情誰也說不好。這不出事自然是萬般好,可若當真出事了呢,大姐姐拿什麼來陪?”
木碗婷頓時啞然,她發現無論她怎麼說都是錯。
她說着卻又眨眨眼,一副乖巧的模樣:“說起來這事也是我的疏忽,我原以爲乳孃是個精細人,能替我看顧好它,確也不想她也有疏忽的時候。”
老夫人的面色越發的陰沉起來,昨兒那白狐就毀掉了她靜心栽培的一株名貴牡丹。她想着到底是晚輩,不想追究,沒想到不過一夜間,她所有的花兒就全都沒了。
再說那墨玉是她送給木錦嫿,她卻令了白狐毀掉,這分明就是對自己不滿!
“你是說這事是趙媽媽疏忽了?”
木錦嫿彷彿才發覺說錯話般,驚道:“這個……”
大夫人蹙了眉,趙媽媽雖一小就在她身邊長大,賣身契也在木錦嫿手中,是木錦嫿的人,可到底她是嫡母,便也要背上一個治下不嚴的名聲:“媽媽也是這府中的老人了,卻還這般沒分寸,這事是媳婦的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