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故意爲難
她飛快的整理着思緒,皇帝這些年來身子每況愈下,雖無大的病痛,可到底是上了年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說不得那一日就……
太子雖出身嫡出,母族也強大,可因皇帝不喜皇后,連帶的便連他都不喜。加之他自幼身中寒毒,常年中府中修養,很少幫着處理政務,朝中地聲望反而不如二皇子。
而倒是對於二皇子蘇弈城諸關愛信任,更是委派重任與他。四皇子雖手握兵權,卻母族偏弱,且皇帝也沒見多得盛寵,倒是二皇子隱隱的有凌駕於上的架勢……
這重重跡象都在說明,素來深宮裡最殘酷地戰爭已經開打。而中太子未登上大典之前,誰都有可能繼承皇位。
太子憑藉着母族把持兵部多年積累地軍威與朝中地影響,加上他本身地位,看着是最穩妥也是最名正言順地人。而四皇子雖說母族並不強大,可好歹雙手中也握有三十萬兵權。
而蘇弈城卻不過是區區戶部而已,雖說母族不夠強大,卻也是根深蒂固,族人遍佈朝中,聲名威望不弱,這才能與皇后的母家互相抗衡着,深得皇帝信任,若是不然怕也是艱難。
她與蘇弈城雖說不是一母同胞,可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是親厚,自然是希望蘇弈城能登上帝位。
想清楚明白這其中的厲害,昭玉一顆心便砰砰跳了起來,額角也滲滿細密的冷汗。她暗恨自己竟是輕信謠言,差點毀了蘇弈城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
可她到底是公主,即便是已知自己錯了,卻還是不願當面承認錯誤:“瞧你花言巧語的說了這一大堆,本公主姑且就相信你,可你要證明人不是你殺死的,若是不然即便是我能放過你,父皇也定不會輕易饒了你。”
昭玉面色已逐漸恢復正常,可卻還是眸光森冷:“若是不能證明你自己沒罪,你就乖乖的去陪她!”
她指着地上的的宮婢,冷冷道。
木錦嫿淡淡的看着她:“她是被那頭狼殺死
的,臣女將才已經說過了,公主這是故意爲難臣女。”
“故意爲難?若你不證明人不是你殺的,我如何向內侍庭交差?那是你爲難本公主纔對!你也不想想憑你一個卑賤的身份還需我如此大動干戈?”
她說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目光嗜血:“你若是不願意證明也可以,本公主把你交給內侍庭,你自己去與他們證明。”
一旦進了內侍庭,還有她翻身的機會?對方顯然是找準了昭玉的軟肋,知曉她素來看不慣她,又任性妄爲,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對方這樣歹毒,隱藏在身後暗中執棋,若不是她深知上一世裡的事情,怕是真逃不過她的毒手。
木錦嫿眉眼清冷,轉身走到宮婢的身邊,將她的身子擺正,指着上面的傷口道:“在臣女說出實情之前,還請公主將將才與這宮婢一起帶路的太監找來。”
“本公主不過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昭玉公主嗤笑到。
“事關性命,臣女想不當真都不行,還請公主下令查找將才與這宮婢一起帶路的太監。”木錦嫿堅持。
見她如此,昭玉公主皺了下眉,然而話是自己說的,若她此時反悔面上自然過不去。
她冷冷看來眼木錦嫿:“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
“去,叫內侍庭把各路領路太監宮女帶來,再去找張統領,也把這獸園的守衛一併招來。”她說着冷冷看來木錦嫿一眼。
木錦嫿低低垂着眉眼,不做聲。
很快,除開爲太后皇帝領路的太監宮女,其餘各路領路太監宮女便都齊集了起來。
木錦嫿擡了頭,淡淡的掃視了眼,眸中神思不明。
人羣涌在一起,紛紛面露喜色,敬畏的看着昭玉。只有些面上不那麼的熱切,反而露出擔憂的神色。
不遠處的那頭狼已經被隔絕起來,可卻還是虎視眈眈的盯着這邊看,人羣中終於有人發現它,頓時掀起一陣騷動,紛紛驚恐的往後退。
昭玉無
聊的看着這一切,坐在宮人搬來的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水。見此不免冷聲呵斥:“怎麼,你們這是想過去餵它吃食?”
所有人瞬間便都安靜了下來,驚恐的看着了昭玉一眼,又很快的低下了頭,無人再敢出聲。
木錦嫿淡淡的看着,露出莫測的笑容。其實將才就那個宮婢一人帶着她來,並無其他的人,她之所以這樣,不過是想安撫那背後之人,讓她以爲她什麼都不知道。
而更重要的是,她想通過這樣將事情鬧大,叫人知曉。即便最後昭玉想翻臉置她死地,總也還會顧忌什麼。
更何況,目前來說,還有人不想她死。
木錦嫿淡淡的看了人羣中的幾個宮人,道:“放心,只要你們照實說,公主是不會爲難你們的。”
她話一說完,便有宮人朝着她看了看,復又快速的低下頭去。
木錦嫿淡淡的笑了笑,指着他道:“你是管獸園的侍衛吧?”
那人被點名,面上一驚,卻很快便站了出來,躬身道:“小的張彪,回小姐,是。”
木錦嫿點點頭:“那麼我來問你,今日那宮婢帶我來的時候你在哪?爲何不見你人?據我所知,這獸園是若是沒有陛下的准許,是不許任何人進出的——爲何那宮婢能這麼輕鬆就帶着我進出?”
張彪神情淡定,目光清澈,定定的看着木錦嫿:“回小姐,彼時小的還未曾上工,所以不清楚。”
拿這個藉口搪塞她?
“那麼,這塊玉牌是誰的?”木錦嫿的手中緩緩的露出一塊牌子,上面雕着獸行圖案,泛着潤澤的顏色,輕輕的晃動着。
那是獸園管事特有的玉牌!
張彪頓時大驚失色,下意識的伸手一摸,空蕩蕩的感覺叫他吃驚。他低頭一看,腰間的玉牌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他不免震驚,面上露出驚慌的神色:“小姐可否讓小的看看?”
“你只管說,這玉牌是不是你的?”木錦嫿卻將玉牌收起,淡淡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