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立在錦華宮的門口,看着裡面的情景,心中不由帶着幾分汗顏,就算知道眼前這皇帝是個無道昏君,但他還是能屢次被皇帝的荒淫無道所震驚到,因爲裡面的女子中,既有一些秀女和嬪妃,還有皇室本宗的趙氏之女,也是被趙康政擄劫進宮的惠王之女趙元盈。
趙康政殺了惠王,卻還把趙元盈留在宮中,龍城也不知道皇帝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居然相信趙元盈不會爲父報仇,龍城只能去想,現在趙康政以惠王的二兒子爲新的惠王,保住了惠王的家族血脈,如此才能要挾趙元盈留在宮中,除此之外也別無解釋。
“何事驚擾朕?”趙康政將矇眼布拿下來,在皇宮內苑,趙康政從來也不會去避忌什麼,因爲這裡是他的私人領地,他在皇宮內苑做任何事情都沒人來干涉,而且龍城也是太監,不可能會跟他搶女人,所以他在某些問題上他根本就不去迴避龍城,倒好像他對龍城有多信任一樣。
龍城趕緊湊上去,將外面的大致情況說明,趙康政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四兒子被人刺殺了,而且人還差點死掉,現在的傷情也不知。
趙康政冷笑道:“有人要殺這孽子?倒也是好事,省得朕再去做什麼事……這件事是你派人去做的?”
“陛下,老奴哪裡有這膽子啊,老奴絕不敢去對四皇子有任何的不敬,只是……只是這件事太蹊蹺了,居然有人想刺殺皇室宗室之人,老奴懷疑……此事跟朝中的一些神秘勢力有關!”龍城就算明知道現在崇王是被衆人所懷疑的對象,但他還是不會提出這種假設,因爲他要保證崇王的最大利益,不可能會在皇帝面前吃裡扒外。
龍城兩面三刀的事情做了不少,但對崇王卻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他也將崇王當作是最後的倚靠,就算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去背叛崇王。
趙康政臉色很陰冷,他看了周圍的幾名女人,一伸手,卻見趙元盈一臉媚笑走過來,趙康政一把將她抱在懷中,神色中帶着幾分促狹道:“美人,朕現在要出去做事,你留在這裡,等朕回來,知道了嗎?”
“是,陛下!”趙元盈用很嫵媚的神色說了一句,身子靠過來,絲毫不在意旁邊還有個老太監看着,她好像故意要把自己的媚態展現給別人來看,趙康政自己倒也不在意龍城在旁邊。
此時場面年有些尷尬,龍城只能退到一邊,免得打擾了趙元盈和趙康政之間的好事。
……
……
趙元容在掖安宮等候了不少時候,很久之後,平婉公主趙元旃,以及五皇子趙元成出現在皇宮中。
“二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現在滿城風雨,說是四弟被人給殺了?”趙元旃上來便質問趙元容。
趙元容眯着眼打量趙元旃一眼,道:“大姐這些話應該問我?”
“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是我殺了四弟?我怎麼會做這種於天理不合的事情?二妹,你說話做事可要有分寸,在父皇面前也不能亂說……”
很顯然,此時的趙元旃有些心慌意亂,以至於她生怕別人說四皇子被人刺殺的事情跟她有關,趙元旃壓根就不會想到趙元容纔是這件事幕後策劃之人,整個京城的人也不會想到這件事跟趙元旃有關。
趙元容不想跟趙元旃說話,而此時趙元成則坐在旁邊,趙元成倒不怎麼擔心別人懷疑他,因爲他壓根就沒有能力去刺殺四皇子,他到現在都只是個失勢的皇子,在宮裡宮外都沒什麼勢力。
趙元旃一個人立在那,半晌之後,趙元成才問了一句:“長姐,不知駙馬現在人在何處?”
“你什麼意思?”趙元旃好像瘋狗一樣,見了人就想咬,厲聲道,“駙馬現在有事,不能過來,你覺得他是安排刺殺四弟去了是嗎?”
趙元成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就引起了姐姐這麼大的意見,他立在一旁不再多說話,免得說多錯多。
就在此時,突然龍城出來,對幾人行禮道:“兩位公主,皇子,陛下馬上要出來了!”
趙元成本來還坐在地上,聽到這話,他站起身來,顯得很窩囊,立在那不斷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塵土,恰好在此時,趙康政也是心急火燎出來。
“參見父皇!”幾人給趙康政行禮。
“免禮!”趙康政到龍椅之前坐下來,厲聲道,“老四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你們誰知道?”
趙元旃打量了身旁的趙元容和趙元成一眼,道:“父皇,這件事皇兒也不知,看來是跟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有關,父皇可是要徹查啊!”
“什麼別有用心的人?說清楚!”趙康政打量着趙元旃,道,“平婉,這件事不會是你做的吧?”
趙元容和趙元成那邊都沒說這件事是趙元旃所爲,趙元旃卻好像被人踩着尾巴一樣,到處亂咬人,但現在趙康政直接提出來可能是她所爲,她反而沒之前的底氣來叫板。
趙元旃跪在地上道:“父皇,皇兒絕對沒有此心,皇兒一心想幫父皇,讓父皇的江山可以千秋萬世地傳下去!”
“什麼千秋萬世,難道朕活個千秋不行嗎?非要傳給別人?”趙康政生氣地咳嗽着。
到此時,趙康政仍舊沒斷了自己羽化飛仙的夢想,他認爲帝王是有機會長生不死的,他也一直在爲這目標努力。
趙元旃也知道自己老爹是多麼的不靠譜,趕緊行禮道:“父皇,皇兒絕對無此意啊,皇兒是想讓您千秋萬世……”
“想讓朕千秋萬世,還說這些話,你是想把朕氣死啊,也罷,誰讓朕生了你這麼個孽子呢……”
趙元旃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什麼事都沒做,突然就成了父親眼中的“孽子”,轉變太快,以至於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因爲她覺得自己很冤枉,但仔細想想,以前她跟四皇子之間還有一定的勾連,父親這麼說,也不是完全沒道理的。
“父皇,皇兒一心爲您,還請父皇明鑑!”趙元旃近乎是哭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