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叔叔還沒有醒嗎?”古清泉從古雍的房間走出來,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月歌輕聲問道。經過一晚不眠不休的整修,私宅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不愧是葉斌訓練出來的人,效率就是高。
“他的身體沒有問題,是自己不願意醒來。”月歌輕嘆一聲答道,失去了唯一的女兒,這種打擊換誰都會崩潰吧。
坐在石凳上不說話,古清泉的右手中拿着一柄玉色的小劍,左手拿着一塊巴掌大小的圓木似乎在雕刻着什麼。心中卻異常沉重,夜紫怡的容貌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雖然月歌說紫怡已經在松濤劍沉睡,並沒有死,可要喚醒她談何容易?
水中之火,火中之水。這倆樣東西,古清泉想了一夜都不知道它們要以何種狀態存在。
“你手裡拿着什麼?”月歌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古清泉右手中,眼波盈盈眉宇間帶着幾分欣喜和不可置信。
“這個嗎?”古清泉揮了揮右手中的玉色小劍,跟月歌說着從金獅洞中得到的那倆個小箱子。
“難怪了!我就說東方大陸上怎麼可能有這東西。”月歌聽完後展顏一笑道,“你這次可碰到寶了。”
寶?古清泉盯着手中的白玉色小劍,材料像玉石又像水晶,裡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卻探查不到,只能隱隱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夾雜着生之力的天地精華。
“這是培靈**,只有希臘的主神才擁有,簡直就是無價之寶。將它融入你的武器中,經過長年累月與武器的磨合,可以孕育出器靈,是王級神兵進階爲史詩級神兵的關鍵。”月歌盯着古清泉手中的玉色小劍,有些哭笑不得,居然用此等天材地寶來雕刻東西!真是敗家到驚天動地泣鬼神的地步了!
不過不知者無罪,古清泉只是好奇的打量着手中的玉色小劍,真有那麼神奇嗎?在東方大陸上怎麼沒聽過?如果真的是這樣,把它餵給松濤劍,紫怡是不是就可以甦醒了?到時候夜叔叔自然也會醒來…想着,古清泉擡頭期待的看着月歌。
“你的松濤劍已經擁有了紫怡這個器靈,這培靈**對它自然也沒什麼用了,一個武器不可能同時容納兩個器靈。不過,你可以在紫怡甦醒之後將培靈**給她服下,屆時,紫怡的實力將再進一步,松濤劍進階爲神器也不是不可能的。”看穿了古清泉的想法,月歌微微搖頭說道。
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古清泉滿心的期待瞬間消散到了九霄雲外,還是需要尋找那個懸乎玩意兒啊!深呼了一口氣,待到父親的毒完全清除掉,安頓好之後自己就帶着沐可卿迅速返回龍宵谷,那裡的信息流比較大,說不定會有人知道水中之火和火中之水是什麼。
古清泉出神的想着,連沐可卿什麼時候站到自己身側也不知道。
依舊緋衣飄飄,沐可卿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古清泉手中的東西,在看到他左手上的圓木時,那雙曼妙的雙眸黯淡了幾分。那個雕像,雕刻的赫然就是夜紫怡。雖然還沒有完全雕刻完畢,但雕刻的極其相像,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清泉哥哥定然是將夜紫怡記到骨子裡去了吧?不然怎麼可能雕刻的這麼有神韻。沐可卿幽幽一嘆,腦海中又浮現出那抹水綠色的身影。自己與她不過相處了幾天,也沒說幾句話,但她身上的清新氣質真真讓自己感覺到萬分親和。
記得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感覺莫名的熟悉,隱隱間還帶着那麼一絲危險感,現在想來真的可笑。
她看向古清泉的每一個眼神,都那麼明亮專注;在爲古清泉做任何事,就算是端茶倒水也是歡喜的。還有古家那滿院的繁花,俞琬牌位前那一柱清香…如此善良純真的小女孩,就這樣香消玉殞了。就連自己都感到無比惋惜,何況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古清泉呢?
望着古清泉有些消瘦的雙肩,沐可卿心中莫名的涌出了幾分對夜紫怡的愧疚,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欠了她什麼。她對清泉哥哥一直都那麼好,那般相信,那樣默默付出,可古清泉給自己的關注卻比給她的要多,一時間心中無比複雜。
紫怡妹妹,你的付出都不會付諸東流,之後就由我來代替你繼續照顧他,連你的那份一起。擡頭看向晴朗的天空,沐可卿在心中默唸到。旁邊的月歌只是淺笑着坐在那裡,心中早已無限苦楚。
“王上!”這時,一個黑衣侍衛大步流星的走進來,臉上滿是凝重,打破了這片寧靜。
月歌旋即坐直腰肢恢復了清冷的神色,對古清泉那份柔和瞬間從臉上消失不見,沐可卿只是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髮絲,雖然不似月歌那般清冷,但她的雙眼中,始終都只有古清泉一個人。
“說。”
“您的母妃,中毒了。”黑衣侍衛半跪在葉斌面前說道,隨後便有一個轎子擡了進來,擡着一個雍容的女人直接走進屋中。
“是墨蛛寒毒。”葉斌說着,將目光投向古清泉。
古清泉點點頭,起身向屋中走去。葉斌輕呼一聲,還好清泉大哥已經擁有了可以去除墨蛛寒毒之法,正欲轉身跟進去,眼神突然冷冽起來,向私宅外的一棵樹上看去。旋即,衆人眼前一花,葉斌已消失在了視線中。
距離葉斌私宅不遠處,一道金色倩影立在樹枝上。這麼多天了,依舊不知道這羣人到底擁有什麼好東西,能讓聖殿那個老不死的留在這裡這麼久。
不過這幾個人實在太讓人意外了,擁有皇級靈獸就不說了,憑他們的修爲,居然能將那個老不死的留在這!金衣美人再次看了幾眼葉斌的私宅,算了,既然這麼多天都沒看出什麼,也沒有必要再把時間浪費在這裡了。
轉過身輕飄飄的向宣城外掠去,卻突然感到一道冷冽無比的目光向自己掃來。嘴角不經意的勾了勾,腳步沒有停頓。
也不見金衣美人如何飛掠,只是腳尖輕輕點在地上,轉眼人已經出現在了幾裡之外。葉斌淡漠的看着前方的金衣人影,再次提速,整個人宛如鬼魅般。
偶爾從一個行人身邊掠過,那人只是感到驀然間拂來一陣清風,卻什麼都沒看到。
“你是誰?”金衣美人在出了宣城後便在一片空地上停下了,葉斌在她十米之外站定淡漠的問道,話語中沒有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