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堂堂武師居然在一個比自己低了整整一大階的大術士手中落了下風,還是在月歌的面前。本來就有些黑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再加上月歌爲他出頭,更是讓他憤怒到了極點,反手抽出腰間掛着的九節鞭,帶着破空聲凌厲的向古清泉抽去。
古清泉雙手更快的揮動起來,轉眼,一條水龍便迎上了九節鞭,沒有濺出一滴水珠。
一瞬間,月歌的眼神亮了亮。聖子爭奪會才過了幾天,清泉對靈魂力的操控竟精確到了這種程度,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夠超過自己的水平了,不愧變態的先天水靈之體,水元力之神。
“凝!”隨着古清泉的低喝,九節鞭立馬被凍在了半空中。安淳只覺得手中驀然一沉,一股森然的寒意順着九節鞭鑽入了自己的手掌之中。強大的穿透力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神色微變,乳白色的靈氣迅速爬上手心化去那股寒意,握着九節鞭的手猛地一抖,磅礴的靈氣迸射出來,包在九節鞭上的藍色冰晶瞬間碎了一地。
古清泉不着痕跡的後退半步,卸去了作用在自己身上的餘力。卻不知,自己在衆人心中的形象再次光輝了幾分,大家都知道安淳的實力,二星大武士。一個照面,古清泉竟然能和安淳拼個不相上下。只有古清泉自己清楚安淳的力道強到了一個什麼程度,絕對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比擬的。
許是因爲那陣寒氣,讓安淳的思緒冷靜了幾分。
凝眸看着古清泉,都說術士在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要比武者弱一些。眼前這個小子分明比自己要差一大階,實力卻絲毫不弱。能被妙水看中的人,定然不簡單,神社尋找他,多半是要拉攏回來重點培養。可父親爲什麼從十幾年前就開始尋找?難道這雙藍色眼眸還有別的來頭?暗呼一口氣,安淳極力壓下了心頭的怒火。不得不說,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二人靜靜的對視着,目光交匯處火星子噼裡啪啦的閃個不停。安淳,鳥兒子,小爺我記住你了!總有一天,我會打的你看天天不藍,你親爹親媽都不認識你!
“大公子來了。”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五行閣中央的圓形建築中飄出,夾雜着龐大的靈魂力,打破了這裡充滿火藥味的氣氛。安淳瞪了古清泉一眼,向着身後的人比劃了些什麼,便大步流星的向圓形建築中走去。不知道那些手勢代表了什麼,只見四個紫衣女子臉色一變,齊齊的看向了古清泉。
“那個狗雜種又來了。”凌源幽靈般的出現在古清泉身邊,毫不顧及的說道,安偉聽到後立馬狠狠的瞪了凌源一眼,臉色鐵青。
“你知道他?”古清泉轉頭,只見凌源打着哈欠掛在了自己身上,程立在一邊嫌棄的看着凌源。
“貌似是神社中當家人的長子吧,宣老大總這麼叫,我也跟着叫咯。”
趙宣?古清泉想起了那個沉穩如山的人,難道趙宣也和神社有什麼過節?
別人興許不知道,但安果兒和安偉卻看懂了安淳的手勢代表了什麼,默契的相視一眼,眼中流露出幾絲疑惑。
不一會兒,安淳便從中央的圓形建築中走出,停在月歌身前:“任務已完成,我先回去了。”
然後轉頭,狠狠的瞪了古清泉一眼,“神社見!”說着,便踏上轎子,消失在五行閣。古清泉聳了聳肩,匆匆的來,匆匆的去,真當自己是鵪鶉了!本來美美的一個早晨,就被這隻傻鳥給破壞了。不過最後那句“神社見”指的是什麼。
任務?難道這貨是負責給沐臨風送解藥的?墨蛛寒毒須一個月服下一粒解藥方可保護心脈不被毒素損壞。也是,掌控着靈尊這樣危險的人物,處處都要小心,想必也只有自己的親生兒子是最放心的。一步走錯,步步驚心。看來,他們以後的日子要在驚心中度過了。捋了捋額前的頭髮,古清泉跟在月歌身後回到了靈水閣。
“先不急着修煉清流術,”回到房間中,月歌開門見山的說道,“當務之急,是找到大地之心。”
“嗯,我回去收拾了東西明天就出發。尋找大地之心之前,我想先回古家看一眼。”古清泉贊同的點點頭,劍聖遺址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裡邊指不定暗藏着什麼樣的危機,還是提升實力最實在。高手過招,片刻不能分心大意,關鍵時刻,心力不足引來的眩暈是十分致命的。
“此行,你就帶着葉斌去吧。”月歌看着古清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斟酌了半天才說道,“如今的葉斌已經不是兩個月前那個小孩子了,他將會成爲你不錯的助力。”
“葉斌?難道月歌姐姐不和我一同前去嗎?”古清泉眼神微變,顯然沒有想到月歌會讓自己帶着葉斌出發,更想不到這個兩個月前還需要自己保護的孩子能夠成爲自己的助力。
“嗯。不要小看葉斌,現在的你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什麼?”古清泉不由得驚呼一聲,不是他自信自己有多厲害,而是無法想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能在兩個月成長到這個地步。古清泉半眯着眼睛,不由得想起了一個月前,葉斌凝結成的那本詭異的黑色小書。
難道他也是什麼變態的體質?古清泉想着,忽然手上一沉,只見月歌將乾坤袋放在自己手中,輕笑一聲:“不相信你就自己去試試。”
拿着久違的乾坤袋,古清泉迫不及待的打開,裡邊似乎多了一些什麼東西,但此刻,古清泉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他只想知道,葉斌強到了什麼程度。拿出松濤劍,將乾坤袋別在腰間,古清泉轉身就向隔壁走去。
“記住,不想讓自己爆炸,就不要在融合大地之心之前修煉那些高階功法。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知道隱忍。保護好自己,活着,纔有機會給敵人以最致命的反擊。”月歌的聲音清冷的傳來,古清泉腳步微微一頓,思考着月歌的後半句話,心中莫名的蒙上了一層不好的預感。
原諒我不能幫你守護着古家,這是你成長中必須經歷的,我無力去改變。
看着古清泉的背影,月歌的臉色一白,無力的感覺涌上心頭,腳一軟跌坐到了長椅上。白的有些不正常的雙手輕輕釦在一起,紅色的微光閃過,一個血紅色的珊瑚出現在手心,生機源源不斷的涌出,補充着月歌體內正在緩緩消散的生命力。
看來自己的日子也沒剩多少了,只希望自己能夠多堅持一天,再多堅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