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55章

瞧得蕭婉就這麼怔怔的盯着地上的那灘血跡,彩夏有些擔憂的喚了一聲:“娘娘。”

蕭婉眨了眨雙眼,怔忪的回過神,目光從那灘血跡上移到了封睿懷裡的芷妃,瞧得她面色煞白,神色痛苦,當即蕭婉攏了攏衣袖,眉眼見閃現慌亂驚訝的神色,急道:“快,快,快去叫太醫。”

此時大殿裡混亂無比,酒樽盤碟灑落了一地,可是卻無人在顧及那些東西。

這次端午家宴樑貴嬪是費心費力,若是成了,不僅是在皇上面前露臉,更是向皇貴妃證明自己的價值,只是今日這事,若是芷妃無事還好,若是有事,她便是首當其衝,要承受皇上的怒氣。

芷妃這會兒子已經被人移到了偏殿,太醫匆匆而來,只是瞧得那匆匆忙忙的宮女,大盆大盆的血水,和那越來越緊張的氣氛,封睿此時的臉色除了焦慮,更是陰沉得滴得出水來。

時間越來越久,可是未見太醫出來報喜,樑貴嬪的心是越來越沉,瞧得不遠處鐵青這臉的皇貴妃,樑貴嬪終是站起身來,跪在封睿的跟前哭道:“皇上……”

只堪堪說出了兩個字,就瞧見一直酒杯被砸碎在自己的身旁,樑貴嬪當即嚇得噤聲,只低低的垂淚,卻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

屋子裡的諸人皆都戰戰兢兢,有樑貴嬪的例子在前,如今誰還敢說話!瞧得皇上那紅了眼的樣子,誰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頭?

“皇上,芷妃娘娘的情況不好,怕是,怕是……”太醫匆匆出來,跪在一旁道,似乎是被這氣氛給壓得,額頭上的汗水從一開始就沒斷過。

“若是救不了芷妃,整個太醫院都給她陪葬。”皇上那盛怒的聲音蓋住了太醫那小心翼翼的聲音,聽在諸人的耳朵裡,皆是一驚。

皇上這麼說,那太醫哪敢反駁,當即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皇貴妃當即想要開口勸說,卻瞧得封睿那如吃人一般的眼神向自己射來,皇貴妃當即將嘴裡的話語嚥了下去。

整個殿內一片靜謐,時間從未像此時一眼緩慢難熬。

蕭婉微微低頭,靜靜的盯着自己的繡鞋,江南的彩錦緞,華美絢麗,織法繁複,鞋面上的兩隻蝴蝶,纏纏綿綿,互相依偎,鞋頭上綴着東珠,顆顆飽滿圓潤,這樣的東珠,若放在尋常人家,怕是一輩子都見不到。

蕭婉的腳微微動了動,上頭的東珠串也微微顫抖,接着燈火,這鞋倒是顯得越發的流光溢彩起來,東珠映襯光輝在蕭婉的眸中顯得越發的璀璨。

突然一雙黑子的鞋子走進了蕭婉的視野,隨即又消失,蕭婉依舊低垂着頭,聽得太醫的回稟:“皇上,芷妃娘娘和小皇子沒了。”

沒了,芷妃和小皇子沒了。蕭婉默默的在舌尖反覆的回味這句話,微微擡頭,皇上那俊朗的面容似乎讓蕭婉從心底生出一股膽寒。

樑貴嬪在聽到太醫的話時,當即瞪大了雙眼,臉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怎麼會,芷妃怎

麼會沒了?不會的,不會的。樑貴嬪連連擺頭,似乎是不相信一般,但是在瞧見皇上那吃人一般的眼神後,從未見過皇上這樣的神色的樑貴嬪當即有些害怕辯解道:“皇上,不是嬪妾,不是……”

這樣的話卻是讓皇上更加的怒意橫生,當即狠狠的踹了一腳,踹在了樑貴嬪的胸口。當即,樑貴嬪就昏死了過去。

“來人,將她拉入行刑司。”冰冷漠然的話語,讓皇貴妃都不住的害怕,不敢爲樑貴嬪說半句話。

皇上正是氣頭,人人皆是自危,就在諸人忐忑不已時,卻見一個青色的身影跑了進來,跪求道:“皇上,求皇上給娘娘,給小皇子做主呀!”

“你是誰?”封睿瞧得這個擅自跑了進來的宮女,冷聲道。

帝王之怒,連後宮妃嬪都無法承受,更何況一介宮女,當即喜兒便嚇得戰戰兢兢,不過想着芷妃剛剛樣子,喜兒到底是撞着膽子道:“奴婢是芷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喜兒,奴婢懇求皇上給我家主子做主呀!”

喜兒額頭上的血和芷妃剛剛遺留下來的血跡沾染在一起,瞧着十分人。

蕭婉微微坐直了身子,瞧得跪在地下的喜兒,眼裡閃過一抹殺意。

“皇上,我家主子是讓人給謀害的,皇上,請給我家主子做主呀!”

皇上微微靠在椅背上,微微低垂了眼眸讓人猜不出心中所想,不過聯繫剛剛的那番場景,喜兒的結局似乎是已經註定了的。

封睿半響都沒有開口,皇貴妃瞧得喜兒口口聲聲只言芷妃是被人害死,當即不悅道:“芷妃的事情皇上和本宮自會查清楚。來人,將這宮女帶下去。”

似乎剛剛耗費了封睿太多的力氣,如今聽得皇貴妃的話,封睿依然是半闔着眼,並沒有開口。

當即,便有人將喜兒架了出去。皇貴妃瞧得這一地的狼藉,心裡縱然是不高興,但是剛剛聽得太醫說芷妃沒了,心裡卻是止不住的雀躍。一時間倒是有些不相信這冠寵後宮這麼多年的芷妃會突然死了?不過她卻不敢在臉上又任何的表示,瞧得一旁從剛剛其就一直靜坐的皇上,剛剛高興幾分的心情似乎又沉了下來。

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了小半個時稱,諸人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突然那就擾到了皇上。最終倒是皇貴妃微微開了口道:“皇上龍體貴重,這裡到底污穢,皇上還是先回去吧。”

微微的擡起頭,封睿瞧了一眼自己的身旁人,眼裡的光讓皇貴妃背脊一涼。不過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帶着人離開了。

瞧得皇上那步伐有些不穩的一個樣子,皇貴妃斂下心裡的不快,帶着人恭送。

蕭婉隱匿在諸位妃嬪之中,對於那略微佝僂的明黃色背影,蕭婉的心似乎被狠狠扯住了一般,只是那抹苦澀還未流露出,就被蕭婉給遮掩了過去。

好好的家宴弄出了這樣的事情來,誰心裡也不會愉快,諸人離開口,都沒有閒心議論,當即都是紛

紛回了自己的宮室。

來的時候是傍晚夕陽十分,可是回去的時候卻看到了東方的晨曦。點點光輝,從東方升起,黑夜的陰霾最終在這拂曉的晨光裡散去,又是新的一天。

從轎攆上下來,蕭婉的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心思。彩夏微微頭,扶着蕭婉進了屋子。

焚香沐浴後,蕭婉並沒有休息,反而是去了小佛堂。昨兒個晚上的情形彩夏到喜現在還害怕,只是瞧得蕭婉神色如常的樣子,當即只得嚥下心裡的思緒,躬身站在門口守着。

隱隱約約的木魚聲響起,安撫着受了驚嚇的心靈。可是那敲木魚的人,心中的思緒卻是爲理清分毫。

微微嘆了口氣,木魚聲戛然而止,蕭婉跪在墊上,瞧得供桌上擺着的那一尊觀音,慈眉善目,普度衆生,以心行善,而她卻是每每在這裡尋求一個避難所。

回憶起昨日的情形,蕭婉終是站起身來,打開屋門,瞧得一直守在外頭的彩夏,低聲說了一句道:“走吧。”

彩夏不明所以,瞧得蕭婉已經擡腳離開,當即也跟了上去。

“讓小路子備攆,本宮要去景仁宮。”

芷妃的居所?彩夏心知勸不住,當下只得開口道:“娘娘從昨兒個起就未進任何事物,不若娘娘用些東西再去,”良久,彩夏終究是吐出了“芷妃”兩個字。

蕭婉的身形一頓,但卻並沒有轉身,反而依舊是往門口走去,彩夏瞧得這樣子,怕是勸不住了,當即只得命人通知了小路子準備好轎攆。

到了景仁宮,全是素白的一片。喜兒戴着白紗,瞧得蕭婉來了,眼中含恨,卻是欲言又止。

瞧得着空靈的靈堂,蕭婉慢慢的走近了屋子裡的那口棺材,芷妃就躺在那裡,靜靜的闔眼,不受外頭慟哭之聲的干擾。

瞧得蕭婉一臉悲傷的,喜兒終究是有些按耐不住道:“芷妃娘娘已經走了,貴妃娘娘來此做什麼?”

“大膽。”彩夏冷着臉呵斥道:“身爲奴才居然敢這樣和貴妃娘娘說話。”

喜兒雖又怨念,但終究知道時候不對,當即便不再說話,只是臉色倒是一副分明不歡迎蕭婉的樣子。

上了柱香,蕭婉瞧了一眼喜兒,並不說話,只道:“你家主子有你這樣衷心的奴才也是她的福分。”

這話聽在旁人眼裡是讚賞,但是聽在喜兒的眼裡卻是充滿了諷刺之意。

“你不必覺得本宮是在諷刺於你,喜兒,自己做的事情得自己擔着,好的妄想自己佔有,壞的留給旁人,在這宮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蕭婉幽幽的望向芷妃的排位,意有所指道。

“貴妃娘娘不必專程過來和奴婢說這些。”喜兒的聲音帶着絲沙啞:“奴婢的命賤,貴妃娘娘不用費心了。”

這樣不客氣的話當即讓彩夏不悅,想要開口呵斥,卻見蕭婉擺了擺手,似乎並不想與喜兒多言,當即彩夏便忍下這口氣,扶着蕭婉離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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