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夜傾舞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慕容雪:“你是不是耳朵有問題,他都唱成那樣了,你們怎麼還會覺得他唱得不錯啊?”
“傾舞,你什麼時候學會聽戲了?我怎的不知啊?”一襲紅衣的夜傾凰從門外走來,聽着他們的討論,不由開口打趣:“你什麼時候還學會聽戲呢?人家唱的好不好,你怎麼就知道呢?”
夜傾舞搖了搖頭,看着慕容雪:“我是真覺得他唱的很難聽,你怎麼會覺得他唱得好聽呢?”
慕容雪卻不以爲然:“那家戲園子人那麼多,若是唱得不好,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人去聽?根本就是你的問題。”
“我的……我的問題?”夜傾舞有些膛目結,“行,明天我就帶你們去看看,到底有多難聽。”
說完便上樓去了,看着氣沖沖跑掉的夜傾舞,慕容慕容雪聳了聳肩。
夜傾凰問道:“你們今天去聽戲了?”
慕容雪說道:“是啊,我們本來是想去找找線索的,可是在經過那間戲樓的時候,我的確是覺得很好聽,然後才進去聽了一會兒,結果就聽到了傍晚時分纔回來,她怎麼會覺得不好聽啊?”
帝千絕笑了笑,“不如咱們明日一起去聽一聽吧,反正我們還要在天風城再呆上一段時間,直到找到那另一滴眼淚的下落,偶爾休息一下,去聽聽戲也不錯。”
夜青玄也附和道:“嗯,那我將娘也一起帶去散散心吧!”
慕容雪接話:“嗯,對呀,你的確是應該多帶伯母出來走走,散散心的,這樣對她的心裡可是很有幫助的。”
雨竹夫人看着這羣孩子,也不好掃了他們的興致,便微笑着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一羣人便出門了,朝着慕容雪和夜傾舞她們昨天所去的那個戲樓而去。
那是在城南的一家戲班子,夜傾凰幾人到來的時候,戲還未開場,可是臺下已經坐了許許多多的人,他們都是來此聽戲的。
夜傾凰看這麼多人,不由的說道:“傾舞你看,這麼多人都來聽戲,你怎麼能說他們唱的不好呢?”
夜傾舞撇了撇嘴:“不好就是不好,反正在我看來,就是不好聽。”
“或許是各人有各人的見解吧?在別人看來不好聽的,在她看來卻很好聽,在她看來不好聽甚至難以入耳的,在別人看來卻是極爲好聽的。”夜青玄說道:“這就端看你怎麼理解了。”
夜傾舞將頭扭了過去,不再搭理他們,反正她就是覺得很難聽。
不一會兒,鑼鼓聲聲敲響,唱戲的人已經登臺。
夜傾凰雖然不是太懂,卻見他們唱的也還是不錯。
而夜傾舞擡頭看去時,卻猛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剛纔看到了什麼?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她揉了揉眼睛,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臺上咿咿呀呀的唱着,臺下衆人正在鼓掌喝彩,就連帝千絕都說這戲唱的還不錯。
唯獨夜傾舞一人,有些神遊天外。
一曲戲唱罷,一個身段妖嬈的男子,朝着夜傾凰他們款款而來。
脣紅齒白,長相俊美的男子走到夜傾舞面前,微微一笑,猶如春日暖陽讓人感覺溫和:“不知這位小姐覺得在下的戲唱的可好?”
身旁的幾人皆是被這人的問題弄得一愣,大家明明都覺得他唱的挺好,可爲什麼他卻偏偏問覺得他唱得不好的夜傾舞呢?
夜傾舞抿了抿脣,擡頭認真的說道:“我覺得你唱的真的不好,至少沒有那種該有的韻味,很單調,而且你……”後面的話夜傾舞欲言又止,並未說出口。
那男子依舊笑意盈盈,似乎是並沒有受到夜傾舞這幾句話的影響:“既然姑娘覺得在下的戲不好聽,不如在下再給姑娘說上一齣戲如何?”
“不如先請幾位好好休息片刻,待在下好好的爲幾位唱上一段戲吧。”那男子說完便率先離去。
如此風雅,如此高潔,如此……神秘?
夜傾舞呆呆的看着那個遠去的身影,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夜傾凰眉頭緊蹙:“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我們聽錯了?”
夜傾舞深深的吸了一口,眼神複雜,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沉默片刻,她幽幽的說道:“你們剛纔沒有看到嗎?臺上唱戲的那個人,那根本就不是人啊!”
是的,她看到了,在戲臺上唱戲的那位,先前來到她面前問他唱的如何的那位,根本就不是人!
“他不是人還能是什麼?你是不是看花眼了胡說八道啊?”慕容雪覺得夜傾舞是不是最近都累着了,開始出現幻覺了?
唯獨一旁的夜青玄卻是思索着說:“你說的他不是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連一旁靜靜看戲的雨竹在聽到他們幾人議論之時,也不由開口道:“或許傾舞說的是對的,這個戲班子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唱戲之人也一直都是他,曾經年少之時,我也來此聽過他的戲,可現在再回想起來,卻覺得事事都透着古怪。一個唱戲的之人怎麼可能活這麼多年一點變化都沒有,他肯定不是普通人,要麼就是修爲高深的仙人,要麼就是得了點化的妖精。”
此話一出,衆人之間的氣氛莫名的有了不同,無形之中一股冷冽之氣在幾人之間散開。
夜傾凰鄭重其事的問夜傾舞:“你說他不是人,難道你看到了什麼嗎?”
夜傾舞咬了咬牙,開口說道:“在臺上唱戲的根本就不是人,而只是一件衣服罷了。”
一件衣服也能唱戲嗎?不能吧!
昨天的時候,夜傾舞還沒有發現,只覺得那人唱戲唱的實在是難聽,可居然還有這麼多人來捧場,可今日聽他唱戲,她才發現在戲臺上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飄來飄去的戲服,沒有靈魂的人唱出來的戲自然是沒有感情的,那肯定非常難聽啊!不過這件事可就處處透着古怪了。
那男子邀請他們幾人去聽他唱一齣戲,就是不知道目的爲何?
而且據夜傾舞的描述,這人應該不是什麼高人,而是得了點靈氣和修爲的一件衣服罷了。 ωωω¸тTk дn¸¢Ο
夜傾凰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去看一看:“既然他邀我們去聽他說一齣戲,不如我們就去聽一聽吧,或許能對我們找到那一滴眼淚有所幫助也說不定?”
慕容雪很是不解,“難道你是猜測那滴眼淚會在那人的身上嗎?”
夜傾凰搖了搖頭,看向戲臺的方向:“我不確定,這人處處都透着古怪,而且傾舞看到在臺上唱戲的居然是一件戲衣在臺上飄來飄去,而我們看到的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臺上唱戲,這是什麼?這不可能是我們的幻覺,或許真的是傾舞看到了什麼我們沒有看到的東西,再說我們去看一看,也不會耽擱多長的時間,也好過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的好啊!”
衆人見她說的在理,便意見達成一致,決定去聽一聽這人究竟會給他們唱一出怎樣的戲。
唯獨雨竹說道:“你們去看吧,我就不去了,先回客棧休息。”
見雨竹不去,衆人也不好勉強,夜青玄扶着雨竹說道:“娘,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雨竹拍了拍自己兒子的手,眼裡都是關愛,輕聲說道:“你和他們一起去吧,這裡離客棧很近,娘還不至於連這條路都不會走了,放心吧,我沒事的,而且現在風家的人也不會來找我的麻煩,你就放心好了。”
夜青玄見雨竹不去,也只能無奈的作罷。
等雨竹離開之後,他們五人便朝着後臺而去。
只是後臺早已不見了那人的人影。
帝千絕問此處的另外一人道:“你可知先前在臺上唱戲的那位公子去了哪裡?”
那小童見他們一行人氣質不凡,不敢耽擱,略帶笑意的回答:“您找的是蘇先生吧?”
蘇先生?
幾人一頭霧水,都不知道先前那個男子究竟叫什麼名字,帝千絕略顯尷尬:“我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就只是知道他是先前登臺唱戲的那人。”
那小童一臉理所當然:“我們這裡唱戲唱的最好的就是蘇先生了,你們要找的人肯定就是他,只是今天他的戲已經唱完,應該是回家了吧!”
幾人紛紛問道:“那你可知他家住何處?”
那小童利落的回答:“蘇先生就住在咱們戲園邊不遠處的那棟小樓裡,平時他也靠寫字賣畫爲生,你們出去往右邊走幾步便能找到他家了。”
衆人出了戲園子,果然在旁邊看到了一棟小閣樓。
夜傾凰幾人走進去的時候,發現裡面掛了許許多多的扇子,扇面上畫了一些山水畫,還有一些人物畫,有好多還題了詩,而有許多扇面卻還是空白的。
先前的男子就坐在屋中,看着幾人到來的時候,他起身緩緩開口道:“幾位都是來聽我說剛纔那齣戲的嗎?”
看着幾人紛紛欣賞不已的看着他店內的那些扇子,他不由笑了,笑得溫和:“幾位貴客,不知店內的扇子可有你們喜歡的?若有便送予你們留作紀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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