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夜傾舞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對着帝千絕道:“既然如此,你們能不能先出去,我想單獨和姐姐呆一會兒。”
聽到夜傾舞的這個請求,帝千絕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才點了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慕容雪和夜青玄兩人也跟了出去,屋內只留下夜傾舞和昏迷不醒的夜傾凰。
夜傾舞仔細聽着門外的動靜,確認他們走遠了之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既然先前夜紫曦答應了她會保住她的小命,那麼她自然也要履行她的承諾了。
就只是一滴心頭血而已,沒有什麼大礙的,夜傾舞對着牀上昏迷不醒的夜傾凰說道:“姐姐啊,你不要怪我,我這不僅是爲了救你,也是爲了救我自己啊,你醒了以後也一定不會怪我的,對吧?”
昏迷之中的夜傾凰又怎麼可能聽到夜傾舞說的話呢?依舊沒有人任何反應。
夜傾舞眨了眨眼睛:“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了哦!”
夜傾凰:……
片刻後,看着一個小瓷瓶中裝着的那滴鮮血,夜傾舞小心翼翼的將瓶子塞到懷中,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她倒真怕要是剛纔帝千絕他們誰突然推門進來,那纔是大大的不妙了,而現在,既然夜傾凰的心頭血拿到了,那麼她也可以實行下一步計劃了。
推開房門的時候,果然見門外不遠處帝千絕幾人還在外面守着。
她將門帶上,對他們三人道:“你們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明早再過來看你們。”
她現在可是屬於被孤芳豔看管着的,要是她待會兒還不回去,沒準孤芳豔等一會兒就要來抓人啦,至少現在她還是隻能乖乖的聽孤芳豔的。
帝千絕見她出來,只是提醒的說:“你記着,別再去找孤芳豔了。”
夜傾舞眼神飄忽,胡亂的點了點頭。
或許她不去找孤芳豔,孤芳豔也會來找她啊!
看着幾人身後一襲黑衣的言蹊,夜傾舞嘴角上揚:“言蹊,咱們好好聊聊唄?”
看着衝着他笑的夜傾舞,言蹊一個激靈,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呀,本來是來救人的,現在倒好,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看夜傾舞的樣子是要秋後算賬啊!那待會兒自己該怎麼說呢?
想他言蹊也是冥界有名的人,可是在夜傾舞面前,有些事情還是不能放肆的。
夜傾舞的身份其實有些不同,他只好乖乖的跟着夜傾舞走了。
帝千絕他們幾人雖然也很擔心夜傾舞,但是此刻,他們心裡更擔心的還是夜傾凰,沒辦法,事有輕重,人也有輕重,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過分,但在他們心中,夜傾凰的分量的確是比夜傾舞重。
慕容雪和夜青玄兩人對視一眼,悄悄的退了出去,留帝千絕一人在屋內。
兩人坐在院子的亭子中,看着不斷飄落的雪花,心情微微有些不同。
慕容雪瞧着這樣的場景,略帶笑意:“這樣的雪景若是偶爾見過一次,倒也蠻有意境,可若是天天見着,便覺枯味乏燥了。”
夜青玄坐在她的身旁,聞言輕笑道:“是很乏味,不過若是在此地修煉冰系術法,絕對是一大助力,而且你沒發現嗎,孤芳豔修爲如此強大,或許也正是因爲她在此地呆久了的緣故。體內的冰雪之力就算不刻意修煉,每時每刻也在增加的。”
慕容雪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錯,孤芳豔這個人絕對是個高手,就是不知她比起夜紫曦來,究竟如何?”
“你對夜紫曦似乎有很大的成見啊?”
提到這件事,慕容雪就是一陣不甘心,咬着脣道:“當初我纔剛從夜國出來,就硬生生捱了她一劍,這件事我可一直還記着呢,就算後來她將令牌送給我們,又多處幫助我們,還成了夜傾舞的師傅,但我心裡這個疙瘩始終是存在的,總有一天,我要討回這一劍之仇。”
夜青玄笑着摸了摸慕容雪的頭髮,就像哄一個小孩子般:“好好好,你說怎樣就怎樣啊,我都聽你的。”
慕容雪忍不住白了夜青玄一眼,悄悄的低下頭,只是再如何掩飾,也掩飾不了她臉上的羞澀。
夜青玄看着如此模樣的慕容雪,心中更是歡喜,只要她能夠在身邊,好好的不受到危險,自己便知足了,至於將來又會發生什麼事情,他預料不到,但是他會盡他所能,全力保護慕容雪。
而此刻,屋內的帝千絕看着昏迷不醒的夜傾凰,同樣擔憂無比。
他自小便在這邊長大,不像夜傾凰,她是在夜國長大的,根本不瞭解這邊究竟有多少事情,或許他們上一輩那些人也是瞭解的,但是那些事情又有幾個人會對他們說呢,少知道一分,便少承擔一分責任。
可是現在避來避去,夜傾凰的天命終究是避不開,不過比起其餘之人來說,她的使命或許已經是比較輕鬆的啦。
帝千絕溫柔的撫摸着夜傾凰的臉龐,他的臉上更多的是心疼,喃喃道:“對不起,又讓你受傷了,以後我一定好好保護你,絕不再讓你受一點傷害。”
帝千絕現在這般的模樣若是讓那些曾經與他爲敵的人知道,絕對會大吃一驚,只是他們不知,他的溫柔只給了一個叫做夜傾凰的女子,此生不變。
雪國由於四季飄雪而出名。此刻,夜傾舞和言蹊走在雪國皇宮之中,滿眼看過去的都是一片白雪皚皚的景色。
夜傾舞有些感嘆,這雪國倒也名副其實了,可是這樣一年四季都下雪,對許多人的生活應該很不方便吧,也不知他們都是怎麼過的?
他身後的言蹊擡頭看了看天,霧濛濛的,果然不見一絲陽光,該怎麼活還不是怎麼活?只是這雪國人口的確很少。
夜傾舞停住步伐,轉頭看向身後一襲黑衣的言蹊,眼光流轉,仔細的打量着他,就好像他是一個待宰的羔羊一樣。
言蹊被夜傾舞的目光看的發怵,忍不住倒退一步,驚恐的道:“你要幹嘛?小爺我寧死不屈。”
看着這個模樣的言蹊,夜傾舞嘴角抽了抽,有種一腳就將他踢飛的衝動,只是鑑於她還要問一些事情,便只能忍住了。
我忍!
淡淡的的道:“我對你沒興趣,你別這種表情看着我。”
言蹊放鬆的呼了口氣,拍了拍胸脯,安撫着自己這受傷的心靈。
他的動作讓站在一旁的夜傾舞更是有些無語。
夜傾舞美眸一眯,對言蹊說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最好好好的給我回答,要是回答的不滿意了,我纔不管你是什麼呢,一定將你一腳就踢到你身後的那片湖水裡,明白嗎?”
言蹊轉頭看向身後那片有些結冰的湖面,還冒着絲絲寒氣,這要是掉下去了,還不得凍成冰雕啊。
他忙不迭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夜傾舞微笑:“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上有孤芳豔需要的東西?”
那當然,言蹊點了點頭。
“第二個問題,你知道是什麼,是不是?”
言蹊再次點頭。
夜傾舞深吸一口氣:“最後一個問題,是不是失去了這樣東西,我就活不成了?”
那當然,心都沒了,你還能活着?不過也說不準啊,誰知道呢,是吧?
不過他還是依舊點了點頭,就算有這個可能,那也是例外的。
夜傾舞擡手,慎重的拍了拍言蹊的肩膀,毫無波瀾:“你保重。”
腳上一用力,一腳就把毫無防備的言蹊踢到了湖水裡。
看着在水中不斷掙扎的言蹊,夜傾舞冷然道:“他們不知道也就算了,你既然知道,卻還不告訴我,所以你別怨我,這是你自找的。”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沒有一絲留戀,倒也不是她對言蹊如此狠心,言蹊修爲強大,他的本事夜傾舞當初在縹緲仙境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了,所以就算掉在了這麼冰涼的湖水之中,泡個三五天那也沒事兒,所以她走的毫不猶豫。
片刻之後,言蹊從湖裡爬了出來,全身上下都溼透了,看着早已離開的夜傾舞,言蹊有些悲憤,自己好歹也是唐唐冥界有頭有臉的名人,可是現在卻不敢反抗夜傾舞。
不過想到夜傾舞的身份,若是哪天夜傾舞想起了從前的事情,自己要是膽敢反抗她,恐怕沒命了吧?
也就是之前還能調侃調侃她,若是待得日後她恢復了記憶,自己就能只能老老實實的了。
而回到自己房間的夜傾舞,看着手中的瓷瓶,心思轉動。
現在夜紫曦要的東西她已經拿到了一半,至於另外一半嘛,只能再想辦法了。
就在此時,孤芳豔又來了。
看着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孤芳豔,夜傾舞還是有些不解,雪國就算一年四季都在下雪,卻也並非冷到這個地步吧,而且他們修習之人是有靈力護體的,尋常的寒氣應該是對他們不起作用纔是啊?可爲何孤芳豔卻是如此怕冷?
孤芳豔看着夜傾舞道:“你去見他們啦?”
夜傾舞點了點頭。
孤芳豔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你答應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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