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們要住在這裡?”雪女搖了搖頭,一臉堅定,“不行,我這裡絕不能留外人在此。”
孤芳豔再次說道:“雪女,我們是真心實意想來拜師的,還望你通融通融。”
“清絕,你何必如此不通人情呢?他們要留在此地,你便讓他們留下吧,又不是什麼大事。”
“鳳謹君,我的事情無需你來處理,你也給我速速下山去。”
雪女手一揮,鳳謹君的面前便出現了一道屏障,將他擋在了外面,讓他不能再上前一步。
鳳謹君也不惱,只是笑着看向玄女:“哎呀,我的清絕生氣了呢,虧我還特意給你帶了雪國自產的酒,你竟如此無情的對我,我真是傷透了心呢。”
只見鳳謹君晃了晃右手提着的兩瓶酒,左手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雪女皺了皺眉,目光清冷,手一揮,鳳謹君面前的屏障消除,冷冷道:“跟我來。”
然後她轉頭看向孤芳豔他們,指着一旁的那幾座小木屋道:“你們可以暫時在這裡住幾日,但若是受不住了,麻煩幾位儘早下山。”
孤芳豔見雪女終於開口,露出一個笑來:“不敢勞煩雪女,多謝了。”
孤芳豔對幾人示意,讓他們進屋。
見孤芳豔他們離開,鳳謹君緩緩靠近雪女,打趣道:“清絕,你該多笑笑的。”
雪女不理,轉身便進了屋子。
鳳謹君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在外面看似破舊的茅屋,進到裡面卻是截然不同,不說猶如世外桃源一般,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鳳謹君掀開一路簾幔,緩步而行。
簾幔之後,一間宛若亭臺樓閣一般的屋子出現在他的面前。
雪女身前的桌子上擺了幾隻大小不一的古硯,而一旁卻放了一架古琴,窗邊掛着一幅畫。
每每看到這幅畫,鳳謹君總會有些微微醋意:“你將他的畫像掛在屋內這樣看着不煩嗎?”
雪女手指輕輕拂過古琴,發出清麗的脆響,聽聞鳳謹君的話,她擡頭看了一眼畫上之人。
那人眉目清冷,隱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只是他好像眉頭微蹙,似乎有什麼事情困擾着他?
能將一個人的神態畫得如此入木三分,畫畫之人一定對此人很瞭解纔是。
而落款處,清絕二字尤爲顯眼。
而畫上之人,不是夢晨煌又是誰呢?
一陣微風輕輕拂來,吹起了屋內重重紗幔,帷幔之中聽不太真切雪女究竟說了些什麼。
鳳謹君也不惱,將手中的美酒放在案桌上:“你看,今日我又給你帶來了雪國釀的美酒,你不高興嗎?”
雪女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兩壇酒,淡淡道:“夢幻宮從不允許弟子飲酒。”
確實,夢幻宮的確是有這個規定。
夢幻宮的人都很特殊,他們修習的便是以琴音爲引,進入人的夢境之中,若是一旦飲酒,便容易出了差錯,若是一不小心便會害了別人的性命,所以夢幻宮弟子禁止飲酒。
鳳謹君笑了笑,狹長的眼眸之中彷彿有萬點光芒:“你又不是夢幻宮的弟子,無需遵守夢幻宮的規矩。”
雪女手中白綾一出,裹着鳳謹君便將他丟出了門外。
飄渺如煙的聲音傳來:“你可以下山了。”
鳳謹君被丟出來了也並沒有如何惱怒,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衣服上沾到的雪花,笑了笑,自顧自的下山去了。
而從頭至尾孤芳豔一羣人都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裡。
看着屋外漫天的飄雪。幾人都有些詫異,“這便是在夢境之中嗎?可是這是誰的夢呢?”
孤芳豔站在窗邊,聽聞帝千絕幾人的對話,開口道:“這便是雪山神女一直以來的一個夢,她說這是她的心願,而這裡,也是我的心願。”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屋裡的幾人都能感覺得到她的這句話包含了無盡的殺氣,只是不知對象是誰?
慕容雪有些好奇:“雪山神女究竟是叫什麼名字啊?”
孤芳豔回頭,若有所思,略帶深意的看了衆人一眼:“雪山神女她叫孤清絕。”
慕容雪錯愕不已,滿目皆是不可置信,看向孤芳豔,道:“那你與她……”
“不錯,她便是我的母親。”
此話一出,衆人霎時間有些難以置信,這可是一大消息啊,孤芳豔竟然是雪山神女的女兒?
都說她身世成謎,沒想到她竟有這不同尋常的身世。
“既然孤清絕是你的母親,那這是她的夢,你要我們進來做什麼?”夜傾舞問道。
孤芳豔道:“進入這個夢境之中,便是回到了過去,至於我爲什麼選你們?主要還是因爲夜傾凰的身份,否則我也不會進這個夢。”
“我的身份?”夜傾凰更加詫異,這件事情又如何和她扯上了干係?爲什麼說是因爲她的身份呢?
孤芳豔看着夜傾凰,笑得神秘:“你的身份你們不是很清楚嗎?還要我再多說什麼。當初若非那位告訴過我,若是不能遇到擁有鳳凰淚的女子,絕不能進入這個夢境,那我也絕對不會帶你進來,可沒想到,夜傾凰,你就是我等了許久的人。”
看着孤芳豔臉上的笑容,夜傾凰再次意識到,這些事情的背後絕對是有人在操控。
從孤芳豔的話語之中不難聽出,當初孤清絕之所以留下這個夢境,無非就是爲她的到來而做準備的。
這一幕的場景,像極了在天風城之時發生的事情,那時的蘇尋也說過,是紫魅叫他等在那裡,待他們來到之後,便可以將那滴眼淚交予她,而現在孤芳豔的母親留了一個夢境給她,說是唯有擁有鳳凰淚的人來此,纔可進入這個夢境之中,那想來,他們想要的另一滴眼淚也要有着落了,便是在這個叫做孤清絕的身上。
也不知道紫魅他們究竟在做着些什麼,竟然如此算計,費了那麼大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也不會多問,就是不知你先前說的,要我們替你殺一個人,不知這人是誰?”夜傾凰無語望天,只能默默的接受。
孤芳豔雙手緊握成拳,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恨意:“我要你們替我殺的人,便是先前看到的那位夢幻宮的少宮主夢晨煌。”
是他?他們方纔見過的那位仙風道骨,頗有些氣宇軒昂的男子,只是不明白,孤芳豔爲何要他的性命?
慕容雪忍不住開口問道:“他與你之間有何冤仇嗎?”
“冤仇到沒有,只是若沒有了他,我想,我一定會過的比現在好。”孤芳豔冷然道。
“你就那麼肯定?只要他死了,這一切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我看不盡然吧,你能告訴我們究竟是發生了何事嗎?”一旁的夜傾舞問道。
孤芳豔思慮片刻,若是告訴他們也沒有什麼關係,而且唯有將事實的一切說出,他們纔會替自己做事,不是嗎?
孤芳豔看了衆人一眼,緩緩開口道:“我回到這裡,就是爲了改變這件事。你們知道雪女真正的身份嗎?”
衆人對視一眼,皆是無語,他們若是知道雪女的身份,還用得着孤芳豔說啊!
孤芳豔輕輕開口,說出了一句讓衆人膛目結舌的話來。
“雪山神女孤清絕是夢幻宮少宮主夢晨煌的未婚妻。”
什麼?
孤清絕是夢晨煌的未婚妻?
夜傾舞瞪大了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不錯,而且我恨她的緣由也是因爲這件事,你們剛纔看到的下山去的那位,便是我的父親鳳謹君。”
她拋出的這一段話,讓衆人都有些淬不及防。
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搞錯了?”
“不會錯,當初若是沒有夢晨煌,或許母親和父親兩人會很幸福,只是他們兩人之間偏偏有一個夢晨煌夾在中間,我此次選的時機很好,就是在我娘和我父親認識的一年後,所以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要殺掉夢晨煌。”
夜傾凰很不贊同,“你這樣做,未免有些卑鄙。”
孤芳豔不屑的看着夜傾凰:“卑鄙?他拆散我爹孃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他是如此卑鄙之人?我現在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眼見孤芳豔和夜傾凰有吵起來的趨勢,夜傾舞連忙站出來道:“不如我們先看看形勢如何,當年的事情發展究竟是怎樣我們誰也不得知,誠如孤芳豔你所說,你當年的那些事情,不過也是你父親告訴你的一面之詞而已,或許在這裡,你會看到事情的真相也未可知,到時候我們再伺機下手吧。”
孤芳豔冷哼一聲,一雙漂亮的眸子看着屋外不斷飄落的雪花,此景像極了雪國皇宮,半晌才說道,“好。”
那就讓他們看一看事情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到時候他們不得不幫忙。
這時,夜青玄突然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對了,你能夠將人帶入夢境之中,回到過去,從而改變某些事情,那照你所說,夢晨煌肯定也會了,我們若是貿然對他動手,難免不會引起他的察覺,這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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