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該來的還是來了(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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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祖母甦醒後,凜冬原本還有些震盪的政局、也在頃刻之間迴歸平穩。

至於憑空消失的梅爾文家族,卻彷彿被人們遺忘了一般。

在他們消失之後足足一個禮拜,都沒有任何人問過一句話,甚至連打聽都沒有人打聽。

當然,他們不可能知道人間之神的真相,但他們大概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梅爾文家族試圖謀反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凜冬公國裡除了拉斯普廷之外,幾乎每個家族或多或少都對大公之位有點想法。

雖然掌握三色權杖的人只能姓“凜冬”,但根據凜冬的傳統、凜冬家族是不允許族內通婚的。因爲這意味着夭折率的提升,以及天賦才能的固化。

然而不論男女,凜冬的另一半都無法承受極寒的龍血對內臟的破壞力——在情緒激盪的情況下交換體液,基本上等於粘膜吸收了被稀釋過的活性化龍血。

這其實和當初凜冬家族被轉化成龍血家族的儀式是一樣的。

如果能夠熬過去,身體就會被改造、成爲真正的霜鱗之龍。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熬不過去的。

這意味着,哪怕凜冬家族的繁育力很強,但每次同房都會大幅縮短對方的壽命、削弱對方的體質。

這也是爲何凜冬家族中,女性留下後代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爲被損壞了體質後,哪怕有儀式和神術的治療與保護,也很容易在孕期流產。

這也是北地聯盟一直對安南下手,卻從來不管德米特里和瑪利亞的原因。因爲德米特里被腐夫詛咒,失去生育能力已經不再是秘密了……那麼只要安南死亡,留下後代的就只能是瑪利亞。

——而她留下的後代,就必然是下一代的凜冬大公。

與此同時,瑪利亞又是風暴之女,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要獻身風暴之塔……她不會太過長壽,年輕大公可能會在和安南差不多的年紀就繼承三色權杖。

那麼,他們作爲大公唯一的親屬,就極有可能成爲暗中掌控凜冬公國的家族。成爲比拉斯普廷地位更高的家族——在凜冬家族人口極爲稀少的情況下,他們就是毫無疑問的第一家族。

這是一個可行性極高、翻車率極低的陽謀。而且無關家族的實力和底蘊,只要家裡有孩子能被瑪利亞看上就可以了。

——前提是,他們真能殺掉安南的話。

但顯然,他們不敢動手。因爲這個半公開的計劃對他們來說只能算是添頭,有了自然好、沒有也不強求。除了北地聯盟之外,其他家族的生活環境、遠遠沒到“必須刺殺大公”的這種程度。

不過他們可以在旁邊看着。

因此,幾乎所有家族,都知道關於北地聯盟以及梅爾文家族的計劃。

他們全部都在旁邊看着,明面上依然支持凜冬家族、實則兩不相幫——但如果安南真的被殺掉,他們反而就會全部、並且爭相恐後的倒向凜冬家族了。

而如果有哪個家族忍不住想要動手、跨過了“觀望線”,他們也不介意賣掉同僚、把它舉報給安南大公。

他們並不支持梅爾文和北地聯盟,同時也並非真正對三色權杖完全忠誠——他們唯一忠誠的目標就是自己。

可以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這也是非常正常的。

甚至可以說,拉斯普廷家族願意始終與凜冬家族站在一起,也僅僅只是因爲安南與瑪利亞的母親都來自拉斯普廷家族而已……他們是安南的天然盟友,因爲他們就是目前最大的受益者。

雖然他們之前的確是不懷好意,然而安南並不打算讓他們“因念獲罪”——

在老祖母甦醒後,他們的這些想法便已然宣告破滅。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春年來到後、隨着凜冬資源瞬間變得富饒,經濟必將飛速復甦。他們就不再需要焦灼的內鬥,來互相爭奪那一丁點的利益了。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追究關於梅爾文家族的事。

畢竟在梅爾文家族消失的當天,老祖母就醒了。如果要說這是巧合,那可未免太巧了。

鬼知道是不是梅爾文家族做了什麼特別犯忌諱的事,惹怒了老祖母——讓她老人家醒來第一件事就把梅爾文家族夷爲平地了。

在這個時候提出疑問,難免會讓她老人家認爲自己是梅爾文家族的同黨。

畢竟要說的話,其實凜冬貴族可以說每家都不乾淨……這個時代哪有乾乾淨淨的貴族。真要說細查,誰家都經不起細查。

而如果真是一點黑歷史都找不到,反而是更不好的苗頭——別說是貴族了,哪怕是聖者也不可能全家所有人都長在法律條文裡。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就是他們使用某種手段,抹去了相關的記錄與證據;要麼就是他們爲了某個目的,而特別約束全家所有人謹言慎行、保持風評潔白無瑕。

無論是哪個都非常危險。

凜冬公國其實反而是一個特例——因爲只有凜冬家族是被正神欽定的血嗣繼承。正神通過這種方式,繞過紀年法儀式,直接介入到凡俗社會的統治中。

安南現在哪怕真要大清算,將整個凜冬貴族、及其利益團體全部拉出去砍了,都不會遇到任何阻力。但那樣也只會引起更大的混亂。

目前的教會、冬之手、老祖母的三維監督系統,還在正常運行。在凜冬公國經濟剛剛開始復甦的這段時間,凜冬公國需要解決的首要矛盾,是解決居民餓肚子、資源匱乏的問題。

安南所做的,也就是將冬之手的高層和重要節點全都換成了自己人,以此保證冬之手不會被賄賂——畢竟安南可以共享玩家們的任何情報。

至於其他方面,他既然不瞭解、就不會去動。如同他將權力放給德米特里一樣,如今他也會將權力放給貴族和大臣們。

哪怕如今安南已經找回了黑安南的記憶,但他其實不瞭解凜冬公國的底層民衆——他從未有過正式、全面的接觸;他其實也不懂得凜冬公國的各種規矩、傳統、習俗……畢竟他在凜冬家族裡是最小的幼子,至今甚至都尚未成年。

在任何情況下,安南都是被“謙讓”、“保護”的那個:

要知道,在嗜酒如命的凜冬公國,安南至今還沒有碰過真正的酒!

而不論男女、不論是人類還是狼人、甚至不論身份高低——無論是農家、軍人家庭、年輕的貴族繼承人,就連安南的姐姐瑪利亞,也早就在這個年齡習慣喝酒了。

或許是因爲安南身上揹負着太過沉重的命運。

從最開始,他就離“凡俗”二字非常遠。而在安南昇華之後,還會離的更遠……

既然如此……安南所能做的,就是不胡亂給他人拿主意、不對他人的生活指手畫腳。

如今的安南身爲在老祖母加成情況下的大公,只需要一句話、一個手勢,就能讓幾乎任何人失去生命,而無需付出任何代價。

而在安南昇華之後,他所握持的“權柄”還會進一步的提升。凡人大公的權力,怎麼可能與神明之偉力相提並論?

如果他如今習慣了以勢壓人,隨意奪走他人包括生命、信念、慾望或是別的什麼東西,那麼在他成爲神明之後,就會成爲安南曾經最討厭的那種存在。

——變成他的“鏡子們”那種存在。

是的。

雖然安南至今爲止,都沒有非常明確的“我一定要成爲什麼存在”。他的慾望天生淡薄,人生目標也不明確……但他所知道的,就是“我絕對不要成爲什麼人”。

等日後帶着正義之心昇華之後,在安南手中還將涉及關於“正義”的權柄、而他的管理範圍也將輻射到整個世界。在天車正式啓動、開始萬界巡遊的時候,他更是可能會影響到其他的世界。

這份力量並非是讓安南比其他人更高貴的,也絕不是爲了讓安南能夠任性的殺死任何人、管理任何事,爲了讓自己肆意妄爲橫行一世的——

和安南的鏡子們不同。

他的力量、他的權柄、他的使徒們……永遠都是、都要爲“讓他人更加幸福”的目的而存在。

安南自信,這是絕不會讓過去的自己否認、讓未來的自己後悔的道路——

雖然聖骸骨無法約束安南,但隨着身份的改變、安南開始自己約束自己。他開始密切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反思自己的最近的舉動,到底是基於公義、基於理性,還是僅僅只是因爲情緒和個人好惡便做出了隨意的決斷。

如同這位“暴君”、這位“狂徒”,在清醒的時候、給自己的身上掛上了諸多鎖鏈與鐐銬。他以自己的理性與道德約束自身,就如同他穿越前一樣。

——但和那時還經常憂鬱、迷茫的安南不同。

如今的安南,卻並不認爲這是一種錯誤——

和大多數神明的路途不同:安南不打算拋棄自己的人性,僅關注與自己領域相關的事。

他將緊緊握持自己的人性。

有着人性,就代表他會發怒、會悲傷、會同情。他會判斷錯誤,也會一時興起。

他將是會出錯的人,而不是永遠都不會做錯的神。

然而這條靈活的、可變的道路……或許反而更加適合“正義”與“希望”。

但與此同時,安南也將從另外的角度、自我監督這份自由的人性,以免其作出錯誤的決斷、給他人帶來不必要的傷害。

——爲了不讓屬於天車的光輝墮落,安南已然下定決心、必將爲此而竭盡全力。

人性與神性、自由與正確……他全都要。

在明確了自己的道路後。

安南彷彿感到,有什麼薄膜被他突破了——

他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了,天車的呼喚。

只要安南現在舉行昇華儀式,他就可以立刻完成飛昇。

……但是不行。

安南還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說腐夫,比如說……

“……孩子?”

安南有些迷茫:“可我也還是個孩子啊。”

老祖母毫不猶豫的確認道:“你要知道,安南——在你完成了昇華後,你就會失去物質的軀殼。而你不像是我、阿南刻和西布莉一樣,是具有‘繁育’領域的女神。

“那樣的話,你就再也不可能擁有孩子了。”

“……瑪利亞應該也是吧。”

面對老祖母剛一睡醒,就立刻襲來的催婚,安南有些心虛的分辯道:“她不也沒有嫁娶嘛?而且等我擊殺腐夫,德米特里的絕育症就自然變好了。”

在老祖母的幫助之下,瑪利亞已經換上了安南交予她的冬之心。

換上了她兄弟的心臟,就如同換上了兄弟的萬花筒寫輪眼一樣——瑪利亞立刻打破了某種束縛。

和安南最開始猜測的一樣,《風暴與心的頌歌》中,心與風暴是同樣重要的。

而之前的瑪利亞,缺失了人類一半的情感。她無法感悟到“心”的存在。

如今的瑪利亞,已經能夠發自內心的露出笑容……

屬於她的真理之書,也就終於在此刻顯現了。

不知道傳承了幾代的風暴之女,終將繼承昔日“風暴長女”的衣鉢、拾起前人的遺物,在真理之路上繼續前行。

事實證明,“風暴長女”當時的路、她對真理的理解,的確是錯誤的。

以正確方式顯現真理殘章的瑪利亞,光是走路、旁人就能聽到清晰的鼓聲。她微微一笑就會捲起風暴、板起臉來就會奏起雷鳴,就連火山爆發、海嘯、地震等災害,也能隨心所欲的捲起或是平息。

這原本就不是關於“風”的真理。

而是關於天災、災難,以及戰勝這一切的“心”的真理——

就如同“背叛”之真理一樣。

相比較背叛本身,背叛後的贖罪纔是真理的本質。風暴什麼都守護不了,它僅僅只是現象。

倒不如說……

正是因爲風暴長女的死亡,讓風暴之塔成爲了天災面前的守護者——而這才讓瑪利亞能夠理解這份真理的含義。

從這個角度來說,她的確就是風暴長女真正的繼承人。

這數百年代代傳承的厚積薄發之下,或許瑪利亞的昇華儀式還會比安南更早。

“德米特里的孩子要用來繼承凜冬公國,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但面對安南的狡辯,老祖母卻是不爲所動:“至於瑪利亞——這世上又有什麼人能配得上瑪利亞?

“那孩子是那樣的優秀……她心中所愛的,也就只有她的親人。而作爲‘祂’時,祂所愛着的又擴大到整個世界。瑪利亞將是最爲正統的神明。她是單純的守護者,此世之活柱。她和你不同。

“你是有所愛之人的,安南。不要讓你自己後悔。”

“……我其實也不能確認,那到底是不是愛。”

安南沉默了一會,還是誠實的答道:“而且我也不確定,她是否對我有着真實的愛——不是對偶像、對神明、對長輩、對師長的愛,而是伴侶之間的愛。

“在不確定這份感情的情況下,我不覺得誕生一個子嗣會是好事。”

“那麼,你問過她嗎?”

老祖母反問道。

安南沉默了。

難得嚴厲起來的老祖母,追問道:“你心中有着疑問,卻不去詢問。你是希望那孩子自己悟出來你在想什麼,然後屁顛屁顛趕過來告訴你她所想的一切——不僅是得滿足你的要求,在這個基礎上,還得說服你相信她?

“你是這樣想的嗎,安南?”

“……當然不是。”

“那你在猶豫什麼,在矜持什麼?你是地位與她不稱,還是你覺得自己配不上她?還是說,其實是你看不上她?

“你要知道,那孩子是女王。她現在還很年輕,但她未來也必須有着自己的後代——以此延續王國的存在。你能接受她與其他人生下孩子嗎?”

老祖母認真的說道:“去告白,安南。不要讓自己後悔。

“你連一次告白都沒有,是在等待那位小女王捨棄自己的尊嚴投懷送抱嗎?還是說你對她的愛,還遠遠不到能夠讓你‘捨棄面子’去告白的程度?”

“……我的確喜歡她。我只是——”

這位年幼的大公、未來的神明,此時卻是有些猶豫。

只有在這個時候,安南纔會像是一個真正的孩子。

他大致能猜到卡芙妮的答案,可他依然對此惴惴不安、心懷忐忑、猶豫不決。

……說起來,安南不是應該有着前世記憶的嗎?

難道這孩子,前世就沒有喜歡的人嗎?

那未免也……

這位慈愛又嚴厲的老祖母嘆了口氣,決定再推上一把:

“聽好了,安南——等你將腐夫幹掉之後,不要立刻回來。

“你直接去諾亞,把你擔憂的一切、你想知道的一切,由因到果、原原本本、正大光明的都說出來。告訴她,你對她的所有感情,然後等待她的迴應。

“這份稚嫩而迷茫的感情,在人生的諸多次感情中,都稱得上是最爲寶貴的。

“很多人的感情,都在這朦朦朧朧的時代,在得以明確之前、在開始之前結束,就此留下一生的遺憾。

“——你必須正視它,安南。不許逃避。

“如果在‘愛’的面前都要逃避,你又如何面對蠕蟲?你又如何宣稱自己瞭解愛、懂得愛?”

“……好。”

安南輕輕點了點頭,堅定的應了下來:“我明白了。

“謝謝您,祖母。”

老祖母並不作迴應,只是抱起安南、搖晃着他的身體、輕拍着他的背,臉上的嚴厲逐漸變爲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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