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毒液真實發生了作用。
安南剛開始搜索客廳,就開始感覺到自己被蛇咬到的左腿有些微微發熱。
並沒有疼痛感、也沒有麻痹感,反而是一股暖流在左腿緩緩流淌着。
但這種感覺……
安南的表情變得微妙了起來。
……不像是被蛇咬了,倒有點像是尿了褲。
“這果然是貝爾納迪諾的夢嗎?”
安南恍然道。
因爲腦中沒有被蛇咬傷的記憶和知識,就自動替代成了其他類似素材?
那這個夢境還沒有因爲關鍵素材缺失自動卡死崩潰,這個邏輯還是比春夢先進的嗷。
“嗯?這個是……”
安南突然看到了貝爾納迪諾的日程表。
它有點像是日曆,但只有一個月。直接被貼在了牆上。
沒有標註年份,但可以看到月份是九月。
安南湊近去調查。
只見從一號到二十七號,都已經被紅色的筆圈掉了。而底下則是被用黑色的筆寫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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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對照着的話、能夠從上面隱約看出,每天的日程上,寫着的單詞都是完全一樣的。
【練習】
【練習】
【練習】
……
從一號一直到二十九號,都被同樣的單詞覆蓋。可以說是毫無意義的日程表。而沒有被紅色的筆勾掉的,只剩下了三天。
也就是說,這應該是二十七號或者二十八號的晚上。
——但只有在三十號的位置,卻有着完全不同的單詞。
紅色的筆,在上面寫着……【謀殺】。
在安南看清那個單詞的瞬間,客廳內突然捲起了一陣陰風。
房間內的燈光忽明忽暗,劇烈的閃爍了兩下、隨後突然熄滅。
物品的墜落聲與破碎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就像是有什麼人蠻不講理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了下去一般。
等到燈光再度變得明亮起來的時候,之前還好好的客廳已經變成了廢墟。
“……好,如果現在神父回來,我覺得小貝就該捱揍了。”
安南嘆了口氣。
整個房間能碎的東西已經碎了個乾淨。
就連客廳的桌子都塌下去了一條腿。桌上的東西全部都從上面滑落下來,魚缸上也有被打破的痕跡、裡面的魚化爲死屍飄在上面。
而在魚缸中,還有碎裂的石膏塊、以及死不瞑目的路德維希神父的頭顱。
那頭顱就安靜的沉在魚缸底部。
安南一眼瞥過去、似乎能從上面看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就在這時,安南聽到了什麼東西咕嚕咕嚕滾動過來的聲音。
他低頭一看,發現一顆路德維希神父的頭像是足球一般滾了過來、安穩的落在了安南腳邊。
“看來這是徹底和神父的頭過不去了。”
安南忍不住吐槽道:“梅開三度了都,你家怎麼頭這麼多?”
若不是外面還有玩家在看着,他現在甚至想要哼唱起現編的童謠。
神父的頭,像皮球……
說真的,他剛剛看到那個球體滾過來,是真的想要一腳踢出去的來着。
安南繞過那顆不知道從哪滾過來的頭顱,看到桌上滑落下來了一張被撕碎的單子。
好在這是單子的下半部分。
單子雖然是傾斜着被撕掉的。但從殘餘的部分可以判斷,這應該是一張類似於心理診斷單的東西。
“……(被撕碎)結合介入式治療。”
“……(被撕碎)者接受的儀式包括‘強制鎮定(媒介:百草花)’、‘欲求稀釋’。儀式強度爲弱。”
“推薦患者接受的法術爲‘記憶讀取’與‘記憶虛造’。預測無術後不良反應。”
“現精神狀態良好。建議降低工作壓力,保證飲食清淡、睡眠充足,可在家中調節心情。於兩週後接受儀式、摘除不良記憶。”
“這是,心理治療?”
安南喃喃道。
他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似乎當年發生的事,沒有他一開始以爲的那麼簡單。
但問題在於……這是給路德維希神父的治療,還是給貝爾納迪諾的治療?
他放下手中的單據。
擡起頭來之時,安南瞳孔微微一縮。
原本閉合着的房間,不知何時被打開了。
路德維希神父不知何時站在那裡,冷漠的望着他。
“你在做什麼?”
神父嚴厲的聲音彷彿在他耳邊響起:“不要耽誤時間。”
而這時安南才意識到,擋在前面的並非是真正的神父……而是路德維希神父的雕塑。
仔細看看的話,還是有一些差別的。表情上還是能看出些許生硬的痕跡。安南剛纔會被嚇一跳,一部分原因是因爲燈光還有些昏暗,另一個原因是他一擡頭就看到了這個。
但如果說,這是貝爾納迪諾親手製造的雕塑……它的質量可以說過於高了。
這真的是學雕塑兩年的人能有的水平嗎?
而在這時,安南感覺到一陣熱流與眩暈感席捲全身。
他似乎隱隱約約間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但卻什麼都聽不清。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腹中傳來劇烈的反胃感。
安南猛然感覺到自己像是要跌倒——他下意識的扶住了牆,用自己左手握持着的手杖撐住了身體。
但他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
手杖?
什麼手杖?
我之前左手有握着手杖嗎?
安南想起自己之前還翻看過那個心理評估的單子,頓時反應過來——他之前手上不可能還有東西。
他擡起左手,仔細的觀察着毫無由來出現在他左手的金屬手杖。
這是一根黑色的、沉重的手杖。
與其說是手杖,其實那形狀要更近似於撬棍。靠近地面的尾端有一個小小的尖角,更適用於發力。而手握的這一側則纏滿了繃帶。
與其說是製成行走的手杖,倒不如說是攻擊什麼人的武器。
安南稍微揮舞了一下,發出嗚嗚的破空尖嘯聲。
他立刻愣了一下。
有些不信邪般的又甩動了兩下。這次是對着目標的,只是一擊便將窗臺上的花盆輕而易舉的擊碎。
隨後,他便對準已經斷了一根腿的桌子。
再度用力揮舞,將另一根桌子腿也直接打斷。
假如被這玩意打中腦殼……恐怕會被當場開瓢。
“這玩意……”
安南忍不住驚歎道:“好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