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戰鬥在卓家軍看來已經是再正常無比的過程和結果,被一千枝神龍銃包圍的三千騎兵實在沒有突破的可能,戰爭的模式已經在神龍軍手中徹底的改變,當然,這時候還沒有多少人認識到這一點,包括一大羣目瞪口呆的武林高手。
童姥和手下高手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手上也大多沾染不少血腥,可是,這三千悍不畏死亡命衝鋒卻最終成了翠綠草原上點綴紅花的西域騎兵給他們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三千西域快馬鐵騎啊,而對方只是一千步兵,就這麼簡單的前後包抄,噼裡啪啦輕鬆無比帶着寫意的一陣亂槍,無論在任何地方都是一隻不可小覷力量的三千騎兵就成了過往雲煙。什麼騎兵盾什麼皮甲和鐵皮甲,都成了擺設。
高手們面上都帶有了一絲敬畏,很多人心中也第一次對因爲童姥的關係才加入的這隻隊伍有了好奇和興奮。
“哎,我現在才知道,你這隊伍可不一般。”,童姥就在卓不凡旁邊,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後悠然嘆道。
“呵呵,自然,這還只是開始,等咱的神火營弄好了,就更過癮了。”,卓不凡自然知道自家有多變態,不過,他這時候卻隱約感覺到尚有不足,作爲一隻火器軍,還應該有一隻遠程大威力的火炮隊伍,這樣纔是一隻完整的無懈可擊的軍隊。對了,還有後勤,火子應該不多了吧。
值得一提的是,這隻彪悍騎兵眼看兩邊突圍無望,剩下的數百騎居然直奔這邊而來,想必是要從山林尋得一條生路。當突出了一條山坳看到林邊也有一兩百人在的時候倒是有些猶豫,可是待看到這一兩百人手中並沒有拿着火器,而且還有女子在其中的時候,以爲撿到了便宜,喜出望外的衝了過來。
可惜,如果上天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一定不會選擇這條路,死在火器之下說實在的並不痛苦,死在衆高手千奇百怪的奇門兵器下才叫悲哀。衆高手這可是下山第一次顯露身手,在山上就在神龍銃下吃了大虧,現在又剛看到神龍軍一千兵馬大大露了威風,如此機會怎會放過。
大華的武功在戰場上大放異彩,什麼鶴嘴鋤菸斗鍋、流星錘子眼珠筷子,各種各樣只有想不到沒有看不到的奇門兵器亮了出來,衆高手一聲喊,也不用什麼陣勢隊形,如一大羣翻飛蝴蝶般迎頭而上。
幾乎眨眼功夫,殘餘突圍的西域騎兵就只剩下幾百匹無主的馬兒在奔跑了一段之後悠閒的停下。
果然撿到寶貝了啊,卓不凡樂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自己的神龍軍唯一的短板恐怕也有了解決之道,有這樣一幫變態高手,就算是被對方亡命出入了營盤,恐怕也不用太緊張咧,哈哈哈。
打掃戰場輕點傷亡,留守的百人隊中亡三人重傷十二人,再次讓卓不凡痛心無比。通過仔細詢問查看,發現這重傷和死亡的士兵都是被對方漫射的弓矢射中了面門或者咽喉,如果不是內襯的鎖子甲發揮了作用,恐怕支撐不到援軍趕到。
卓不凡心中又開始了合計,只要有弱點的地方自己就要想辦法解決,從他的角度來說,恨不得把神龍軍打造成一支刀槍不入的天兵天將。這在平常人眼中自然是天方夜譚異想天開,但是卓不凡現在越來越有自信,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漸漸成了他的信條。
童姥也沒有閒着,既然出山了索性就真正入世一回不是。她仔細看了被殲滅的敵人的裝束,至於俘虜,那是一個也沒有,神龍軍下手有些狠,那些騎兵也是個個彪悍,倒是連一個能說話的都沒有留下。
“不凡,這些應該是吐魯番的王騎,號稱風騎,乃是威震塞外的勁旅,同時也是吐魯番最重要的武力。”,童姥找到卓不凡說到。
卓不凡點點頭隨即又聳聳肩,說到:“原來如此,管他什麼王騎和瘋騎,敢跟神龍軍作對,就幹了他,簡單得很。”
童姥不禁失笑,這小子卻是有些霸氣,如此行事倒是符合他的性格,隨即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裡距吐魯番王城不過短短兩百里,快馬一日可達,你整出這麼大的動靜,還不趕緊開溜難道真的以爲一國之兵都是紙捏的?幾十年前吐魯番國的風騎大概就有五萬建制,如今更應該多了些吧。”
呃,卓不凡這才明白童姥的好意,連忙叫過白冰,同時,三營也已經陸續趕到,卓不凡首先就要求清點彈藥。
果然,經過這一次的戰鬥,二營彈藥已經所剩無幾,三營原本也只剩下三分之一,隨即,卓不凡命令所有彈藥重新分配,這樣一來,每個士兵手中只有二十發左右的火子,雷神倒還不少,除了二營在連雲寨浪費了不少,現在基本上每人還有三四枚。
一戰,卓不凡認爲這些彈藥只能保證有一戰之力,而白冰和兩位營長對此也是有些擔憂,如果情況嚴峻到白刃的地步,神龍軍比起其他的軍隊並沒有優勢,雖然現在有了神隱營那些變態,但是神龍軍消耗不起,要知道,培養這樣一個火器軍士其耗費和心血都是相當巨大。
所以,衆人很快取得了一致的看法,連也拔營趕路,入了關那就沒有問題了,因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近的一個補給點應該已經建設完畢,有了補給,神龍軍什麼都不怕。
馬匹是充足的,除了兩千多匹神龍軍的好馬,這次又繳獲不少西域戰馬,兩千多人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很快就消失在了草場東方地平線,遠處,只剩下遍地屍骸,鮮血已經變得暗紅,滋潤着夏日草場茂盛的野草,用不了多久,這滿地屍骸也將轉化爲翠綠的野草和小花,以另一種生命形式在天地間輪迴。
日暮,一陣隆隆馬蹄聲傳來,一隊黑甲黑氅彪悍的騎兵出現在這片透着血腥和死亡陰寒的草場,當先一位臉鬢黃鬚高大將領坐在馬上默默看着面前的慘景,握持着馬鞭的右手因爲用力而發白,眼中是久經沙場才能錘鍊出的殺氣和已經無法忍耐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