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6 城主解惑
玄天姬較爲冰冷,但在這冰冷的外表下,依舊無法掩飾她內心重新獲取生命的喜悅。
真情流露之下,二人緊緊的抱着風清揚,這般溫情的一幕,落在四方數萬修士眼中,只覺對方就是神仙眷侶,儘管不是相同勢力,但卻並未有什麼不妥。
相對於玄天姬的直白,瀟月就要顯得小家碧玉許多,微紅着臉推至一旁,輕輕拉了拉玄天姬衣襬,後者會意,脫離風清揚懷中,原本的柔情瞬間便被冰冷覆蓋。
“有朝一日,當我能夠真正決定天下之時,再來找你們。”說到此處,風清揚深深看着對方二人,內心不捨,但現在豈是他兒女情長之時?
環視四方,數萬修士齊刷刷的注視着他,或許,曾經這裡有人想要至風清揚於死地,可當活下來之後,或者說,這一次的經歷,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次徹頭徹尾的新生。
“諸位……告辭!”風清揚抱拳一拜,轉而刷的一聲消失在原地,順着天穹出現的裂縫,化作一道長虹遠遁而出。
短短數日,卻如同千年之久、。
風清揚身旁跟着火靈王,這廝從這封印天地之內出來之後,就不曾說話,只是默默的跟着他,而風清揚也沒在意,自顧自的趕路。、
半年之後還與無雙劍聖有一戰,他可不敢保證自己留下的隱疾,能夠在決戰之前調養到最巔峰,況且,丹田世界三分之二的青霜意志與最初自己收納進入體內的意志,已經交戰到了炙熱化。
到底是誰勝誰負,這一點對他來說至關重要,至少他希望下次出現的天道,已然是他熟悉的那青色女子,青霜……青霜……莫非她與造化青年,有着某種聯繫不曾?
當毗鄰罪惡之城時,風清揚回頭,注視這火靈王,這廝一路跟隨到此地,也該做一個瞭解了,畢竟對方不是魔頭,根本就不可能進入九重天宮。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火靈王萬年不變的冰冷臉色,閃現一絲淡淡的尷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有些難於啓齒。
風清揚心中暗笑,這神秘的上古大能,也懂什麼叫做尷尬嗎?雖說二人也有着一年之約,但在共生死之後,原本沒有交際且敵對的兩條線,似乎已經有了全新的變化。
“你說。”沉吟少卿,風清揚開口說道,畢竟與他不是什麼生死大敵,況且之前的共生死,也讓他不忍心拒絕。
“封印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我丟失了一段記憶,但始終想不起來。”說到此處,火靈王雙眼忽然爆發出強光,死死的盯着風清揚,平靜的呼吸也在轉瞬急促起來,生怕對方拒絕,那樣的話,只怕是這問題就會漸漸衍變成他內心的心魔,這關乎到了他的修煉之路,他怎能不緊張?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信彼岸得永生,得永生,你信麼?”風清揚眨眨眼,有些意味深藏的看着火靈王,旋即一步踏入罪惡之城,身影漸漸扭曲,直至消失不見。
而火靈王,則是渾身震動,如同觸電,愣愣的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看一個人,不是看他說了什麼,而是看他沒有說什麼。
在風清揚轉身消失之際,耳邊迴盪着風清揚直至此時此刻都不曾消散的話:“靈界之上,有無上神界,彼岸者,自是爲帝者,神帝是也、。”
短短的一句話,聽起來有些調侃,可落在火靈王耳中,對他來說就像是打開了一閃全新的大門,他是上古的強大存在,因預言而封印自己,甦醒在近古末世,以求獲得新生。
如今,他總算是明白了,靈界之外的世界,就好似他曾經仰望的颶峰,當攀爬至頂以後,忽然發現,在山外,竟是還有一個世界,那廣袤無垠的大地,以及陌生的星空,在深深的對他進行着召喚,以至於他整個人的靈魂都在這句話當中燃燒起來。
“彼岸神帝嗎?”他喃喃自語,最後竟是發現,明明說了這幾個字,但虛空竟是不曾出現,似乎這幾個字,成爲了不可言,不爲當今天道所認證,縱然他能理解,但除卻他之外,便無人可以知曉。
“果真如此,當年的預言的確不錯,靈界的走向,伴隨着毀滅與重生,原本我以爲真的會隨着命數而毀滅,但現在看來,只怕是浴火重生、”
火靈王轉身,化作一道火雲消失在天地,他要等,等着一年之後的約定,也在等着大劫最後一刻的到來。
……
十重天宮。、
風清揚安靜的站在城主身後,看着他依舊在水池邊釣魚,這一幕與之當初相識如出一轍,但闊別三日,感覺卻已然有了另一種不一樣的變化。
“師尊可否告訴我,聖尊,到底是怎樣的存在?”這問題,對他來說,至關重要,或者說,與他未來的決定有着決定的影響。
罪惡之城城主回頭,收起魚竿,站起身,頭頂斗笠,背上披着蓑衣,轉身看着風清揚,瘦小的身體與風清揚的高大比起來,略顯得有些弱不禁風,看起來就是活脫脫的釣魚翁。
但誰又知道,這在他們眼中的釣魚翁,就是坐鎮當今靈界的九大聖尊之一?
“你可說聖尊是天道的化身,也可說,他們是靈界的守護者,真正的決定在與你,你也不用在意我們的存在,到底會對靈界有什麼影響,有些事,到了那一天,你自然就明白了,至少,你就不會顯得迷茫,不是嗎?”
風清揚沉默,兩眼閃爍着浩瀚的飄渺之光,擡頭看向十重天的蒼穹,這裡,距離靈界的邊緣幾乎就只有一一步之遙。
但要跨出這一步,到底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在這一步之下,困守了靈界無數修士,不論是九大聖尊還是天道本身,或許是守護,亦或者說或許是囚籠。
罪惡之城城主並未給風清揚什麼直觀的回答,可他的話,也讓原本內心動搖的風清揚,有了堅定的立場。
“師尊所言極是,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