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站在萬人之中,氣勢洶洶,氣度非凡。
縱然此刻身邊這些凶神惡煞的漢子,各個不怕死,見到他那一劍之威,無不嚇得後退,不敢上前。
其時戰場上滿地屍體,鮮血染紅了黑色土地。
風中的芬芳帶着濃烈的血腥味。
夏言爲之一動,腦海漸漸恢復清醒,目光中的怒火也轉爲柔和。
目光四周一掃,但見腳下屍體橫七豎八,暗黑的血液把他白色的鞋也染紅了。
有一些人,斷臂斷腳,在地上打滾哀叫,其場面實是令人慘不忍睹。
然,儘管此刻死傷嚴重,但敵人仍不停的向城頭爬上去,時不時會有一兩個人從上面落下來,筋斷骨折,立馬斃命。
那些邪教之徒見到夏言突然站在原地一愣一愣,表情特異,不知何故,但見他臉色轉和,當下提起膽子便舉起手中兵刃向他衝去。
夏言聽到兵刃攻來的破風之聲,身子突然拔地而起,越上高空幾丈有餘,手中紫雲劍隨意揮舞幾下,但見紫影飛舞,疾向敵羣之中攻來,到處“嘭、嘭,哎喲、啊”一陣雜聲大響。
但見被擊到的敵人,無不被這些來歷不明的紫影飛刃削斷手腳、身軀。
未禍及之人,駭然失色,連連後退,夏言又重新落下地來,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
遠處一座小土丘之上,有七八個人,騎着戰馬,冷眼看着眼前這場殘酷的戰局。
其中五人正是邪教的五大護法,還有兩人但見一名是少年,一名是中年人。
少年面容俊朗,氣宇軒昂,一身華服長袍,目光凜冽如利刃,眉宇間流露出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
那中年人雖坐在馬上,雙手卻不拉繮,而是環抱着一柄劍在胸前,面容像是一塊冰,沒有絲
毫表情,目光更是冷漠,彷彿世間已沒有他留戀的東西,對什麼都是冷冷冰冰。
金酉在少年的右邊,這時說道:“少尊主,那少年便是神靈大陸上所有修者的領主,昨日我便是被他制住的。”
少年目光閃動,注視着戰場上的夏言,冷冷的說道:“他叫什麼?”
金酉道:“此人叫夏言。”
夏言,夏言。
啊,是了,少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目光變得更是冰冷,冰冷中卻又隱着一絲冷冷的笑意。
這笑意不僅冷,而且十分不屑。
只聽少年輕聲道:“此人就是夏言?”
金酉道:“是的。”
少年半響後才說道:“你說你們五人那日便是被他一個人打敗的?”
金酉臉上一紅,道:“是的。”
少年點了點頭,說道:“看他此刻的修爲,打敗你五人那也不足爲奇。卻不知他跟我比會怎樣。”
土醜道:“那自然不能比,少尊主如此尊貴的身份,修爲已不在尊主之下,這少年怎能與少尊主你相比。”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目光一直注視着夏言,卻不說話。
他左邊那冰冰冷冷的中年人突然冷冷的說道:“讓我去試試他。”
少年道:“那也好。”
他“好”字剛出口,那中年人身子已離開馬背到了幾丈外。
速度比木寅還要驚人,然而無聲無息的身法更如鬼如魅,令人不可思議。
但見他在萬人羣中穿梭來去,身法快捷靈動如意,更是匪夷所思。
半刻時間不到,已然到了距夏言身子幾米外的地方。
夏言此刻正在閃躲敵人的刀劍,身形左閃右躲自然也有獨到的奇妙身法。
然而這冷冰冰的中年人還未近他的身,他已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意在接近他。
此刻已是黎明,但火把晃動,仍把四周照得一片明亮,更何況戰場一開始,四面八方已硝煙四起,很多處地方都已被點上了堆堆大火。
夏言目光四掃,驀地裡突然感覺背後一陣陰寒之氣逼來。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機靈。
不及多想,一招“神龍擺尾”把劍尖反過來,向後掃去,順勢轉身。
但聽“叮”的一聲,聲音清脆,火星四射。
夏言還未來得及看清眼前之人,但覺敵人的劍已順勢反過來壓住了他的紫雲劍,“嚓……”的一聲長呤,劍光閃動,來削他握劍的手腕。
夏言大驚之下,連忙把靈力灌注到右手上,鼓氣一振長劍,反挑上來,把敵人長劍挑開,保住了右手,身形立馬倒射出幾丈遠站定,身上卻已出了一身冷汗。
這兩下過招,實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那些攻城的邪教之徒,沒有一個人看清剛剛夏言和那中年人的身形與劍法。
夏言退出幾丈遠,那中年人也不追擊,手持長劍,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火光下,但見他面容冷峻,長劍青光四射。
夏言凝視了中年人半響,似乎覺得眼前這中年人似曾相識,但一下子卻想不出是在哪見過。
心下卻又暗自佩服他的劍法,此人劍法之隨心所欲,實是已到了一種不可逾越的境界,想這天下之大,卻也找不出一個人有這中年人劍法之精妙神幻。說道:“閣下劍法之高,世間少有,在下十分……啊……”
話未說完,突然想起來眼前這中年人曾在紫雲山見過。說道:“原來是你。”
那中年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只是冷冷的看着夏言,也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