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諸多修行者紛紛伸長脖子向那石階處看去,臉上略顯激動之色,坐在椅子上的更是霍然長身而起,目光死死盯着那石階處。
只古天老道與空明道人顯得異常平靜,但見他二人眼簾微闔,靜坐在那裡。
石階處緩緩走上一中年男子來,他穿着一身十分修身的黑色綢緞衣衫,鷹鼻銳眼,雙眉斜飛,身材高大,正是飛鷹幫幫主飛鷹。
他臉帶微笑,雙手背在身後,衣袂在風中輕輕飄蕩。
衆人見到飛鷹到來,認識的均是微感詫異,但隨後便也不以爲然。
今日是古天老道和花天語的對決,那天狼與飛鷹會來這裡並不奇怪。
包通並不認識他,但見他圓鼓鼓的身子一閃,這小矮人腿短,但速度卻不慢,晃眼間便已到了飛鷹的跟前。
飛鷹只覺眼前一花,那本來離他幾丈遠的、身材圓鼓鼓的、身高只在他腰間的人竟然晃眼間便來到了他跟前,讓他不禁吃了一驚。
臉上卻不動聲色,仍是微微笑道:“閣下是?”
他臉上雖帶着微笑,那深邃的眸子卻精光閃閃,目光轉動處,宛如兩道閃電,讓人不禁微感膽寒。
包通卻不怕,彷彿這世上已沒有他怕的東西,只聽他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剛剛是不是你在說話?”
飛鷹仍是挺立在那裡,雙手背在身後,笑道:“正是在下。”
“那麼那少年呢?”
“那少年已來了。”
“他在哪?”
飛鷹轉身向石階下面喊道:“帶上來。”
隨即便有兩名漢子分別抓住一名少年的肩頭走了上來。
但見那少年一身白衣,面目英俊,嘴上叼着一根嫩草,此時雖在別人掌握之中,但那一身玩世不恭,吸引人的魅力仍不失光彩。
但見他似笑非笑,與飛鷹平肩而立。
不錯,此人正是花天語。
衆人突然見到花天語被飛鷹擒住,心中滿是疑惑與震驚,場面頓時一片譁然,人羣又開始**起來。
那坐在貴客區的天狼也早已霍然長身而起,他雙眉軒飛,似乎也不相信花天語會被飛鷹擒住。
但人真真實實的站在那裡,他怎能不信?
夏言更是身子一震,他這一震並不是因爲花天語被飛鷹抓住,他這一震是另有原因。
花天語一走上來,他便知此人並非花天語,這人是誰,想必大家猜也能猜到了。
不錯!
被飛鷹擒住的這人正是那假扮花天語的騙子。
但除了夏言能認出他之外,在這裡的人,幾乎無人能認出他。
夏言想不明白的便是,他怎會被飛鷹擒住的?他心念一轉,便想通了期間原因,想必飛鷹在天香樓聽了花天語的話,趕回去後但卻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天狼帶人攻打他總部,是以心中對花天語十分憤恨,便派人到處尋找,於是便把他給抓住了。
聽得諸多修行者的喧譁之聲,那一直靜坐的古天老道也不禁睜開眼來瞧了一眼,隨即聳然動容。
空明老道問道:“此人便是那少年麼?”
古天老道良久才答道:“正是。”
空明老道皺眉喃喃道:“他怎會被飛鷹抓住?”
那站在空明
道人的陳子明等四人也均緊皺眉頭,只因他們見過花天語,但卻不相信花天語會被飛鷹這麼輕易擒住。
這時,包通已上上下下把花天語打量了一個遍,隨即滿臉讚賞之色,點頭道:“不錯不錯!”
花天語微微笑道:“什麼不錯?”
包通道:“你長的不錯,”突嘆了口氣接道:“只是可惜了一點……”
花天語疑惑道:“那裡可惜了?”
包通道:“可惜你的實力太弱了。”
花天語苦笑不語。
包通又自搖頭嘆道:“我真不明白你怎麼好意思揚言挑戰古天老兒的。”
花天語笑道:“那又怎樣?就是天王老子在這裡我也敢挑戰。”
包通哈哈大笑,他突然轉身看向丁木道:“丁木頭,你聽見了嗎?這小子好大的口氣,好張狂,但我卻甚是喜歡。”
丁木長身而起,身子一掠,在衆人眼前一晃,便已來到了包通面前。
他二人相隔起碼有幾丈遠,他這一掠,竟輕輕鬆鬆便掠了過去,而且衆人還沒看清他是如何移動,人卻已到了目的地,當真讓人匪夷所思。
只聽丁木看着花天語道:“小子,你是怎麼被他們抓住的?”
花天語嘆了口氣,苦笑道:“技不如人。”
丁木道:“那麼你想不想跟我們學點本事?”
花天語瞪着十分奇怪的眼睛看着他,問了一句在場所有人都無法想象得到的話,他說:“你有什麼本事?”
剛剛丁木那一掠,他竟還瞧不出他有一身絕技,當真讓人可笑。這少年還揚言要挑戰古天老道,莫非是他腦子有問題?
衆人皆認爲花天語是瘋子。
就算不是瘋子那也是腦子有病。
丁木卻不以爲然,他微微笑道:“你看着。”
“着”字方自出口,花天語只覺眼前人影一花,隨即只聽兩聲哎喲,那站在他身後抓着他兩邊肩頭的漢子已跌到了場中央,此時正在地上打滾呻呤。
花天語看得目定口呆,不僅是他,在場除了夏言以及古天、空明幾人,其餘人皆是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都沒有瞧見丁木是如何出手的。
更沒有瞧見那兩名漢子是如何被他丟到場中央來的。
那飛鷹愣了半響,隨即勃然大怒,喝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我的人。”突然大叫一聲:“老牛!”
“在!”
話落!
石階處走上一漢子來。
但見他身高兩米,滿臉橫肉,皮膚黝黑,身形魁梧,站在那裡,宛如一座山一般;他穿着一件倘胸露臂的麻布衣衫,把他那一塊塊發達的肌肉展露無遺,雙臂青筋凸起,充滿了力量,夕陽餘暉下,黝黑的身子竟閃着光,這大漢長得委實驚人。
那粗獷的雙手之中各自拿着一把宣花大斧,雙眼怒瞪,瞪着丁木。
包通站在這大漢面前,自己如是站在一座小山腳下一般,但見他擡頭往上看,竟只能看到大漢那袒露在衣衫外,堅實而高高凸起的胸膛。
丁木也有兩米。
此時兩人一瘦一壯,兩人站在那裡對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丁木就如一座筆直的山峰,而老牛就如一座巍峨的大山。
丁
木突然見到這漢子,也是微微吃了一驚。
他還從未見到如此龐大的人!
突聽飛鷹喝道:“動手!”
“手”字方落,老牛兩把宣花大斧已舉斧劈了下來,但聽風聲呼呼,委實驚人。
那兩把大斧一把重兩百斤,兩把加起來便是四百斤。
他這一劈下來,當真有劈山開路之氣勢。
但見斧未到,丁木便覺一股勁風已逼到眉睫,衣袂在這股勁風中獵獵飛舞。
雙斧將到,丁木方纔反應過來,身子連忙就地一滾,向身後滾了幾丈遠,他這一滾實是驚心動魄,十分驚險。
若是在遲疑半分鐘,只怕他腦袋此時已與身子分開了。
諸多修行者見到這一幕,也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雖自己沒有親身經歷,但親眼見到已足以令他們膽寒。
丁木方自站起來。
右面耳旁風聲呼呼,雙斧已然又劈了過來。
好快!
丁木心中驚歎一聲,身子隨之拔地而起,在空中一個空翻,隨即遠遠的落在了場中央。
他已領教老牛的厲害,此時也不敢怠慢,乘着此時空閒之餘,連忙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金剛棒。
那棒子手腕大小,可長可短。
只見丁木兀自向空中一甩,那本來一米來場的棒子,陡然間又長了一米。
錚的一聲,頓在花崗石的地面之上,但見他滿臉傲然,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看着老牛喝道:“好,今日我等便來比個高下。”
話落,他身形已自躍起,舉棒凌空打了下來。
這金剛棒曾被夏言用劍削斷過,卻不知丁木又怎的把棒子接好了。
但見棒子金光閃閃,呼的一聲向老牛頭頂打了下來。
老牛連忙把雙斧交叉舉過頭頂,只聽錚的一聲,火星四濺。
老牛竟連連退了四步。
而丁木在空中又是一個優美的空翻,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飛鷹眸子一閃,冷漠的面容**了一下,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瘦如干柴的漢子一棒下來竟然能讓山一般強壯的老牛後退四步。
那一旁看戲的天狼早已幸災樂禍,心中也在打着算盤。這包丁二人實力之高,實是讓他意想不到,若是把他二人招到自己幫派裡來,那麼飛鷹日後豈非對他更加忌憚幾分?
他雖如此想,但場中激鬥仍未停下,只見老牛雙臂一震,雙斧呼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向丁木分別劈了兩斧。
速度驚人,力量之大,實是讓人無法硬擋。
是以丁木也只能在老牛身周閃避,顯得異常狼狽。
包通突然喝道:“丁木頭,我來幫你!”
說着便要衝上去助陣。
只聽飛鷹又自叫道:“雷武。”
“在。”
話落,包通只覺眼前黑影一閃,在定睛一看,面前已多了一條漢子。
但見這漢子一身黑衣,身材普通,長相普通,穿着也普通,這漢子全身都顯得普通,並沒有過人之處。
但他是怎麼突然就到了包通面前,卻無人看見。彷彿他本來就站在那裡的一般。
此人正是飛鷹幫五虎門將之一。
名叫雷武,人如其名,身形不動則已,動如閃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