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樣的列車,熱鬧的氣氛、熱情的售貨員,中途上車的打手,不可避免地出現在前方軌道上的。
徐獲上車不久就找到了駕駛員,給了他一筆小費,讓他允許自己在列車的最前方觀看風景。
這次他將駕駛間的門和窗戶都鎖死了,抵擋打手的同時又讓駕駛員聯繫總站,說車上出了噩夢謀殺事件,申請停車。
那些打手看起來的確很兇暴,連過來阻攔的售票員都給打了。
駕駛員立馬向總站彙報,得到了停車命令後立刻拉停了列車。
停車的距離完美避開了被捆綁的五人組,且相互之間能看得見又保持了一段距離——至少是不會出現嚇死人之類的情況的距離。
這一次徐獲也儘量避免了打手破壞操縱桿和進入駕駛間的可能。
車沒翻,人沒死,照理說這應該完美破局了,但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軌道周圍竟然又涌出了大批打手,不知道是來堵他的還是堵車上那些打手的,總之這些人來勢洶洶,提着利器就衝過來,順帶把綁在軌道上的人活活踩死了。
徐獲再次回到了售票臺上。
軌道上的人、列車乘客、打手,這些都是固定的角色,徐獲在總站干預的幾次沒有成功讓他懷疑自己也有可能是列車上的固定角色,所以他回到列車上,通過駕駛員這邊來聯繫總站,以儘量平和的態勢停下車。
然而還是出了意外。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軌道上的人位置是不變的。
不管那六個人最後是怎麼死的,十次嘗試中,至少有九次都在同一個地方出的意外。
之所以說是九次,是因爲他在總站干擾的那幾次中,只有第九次他謊報有炸彈,列車最終的爆炸事件和之前八次的事故時間有些出入,其他都在列車發車後四十分鐘左右出的事故,這次也不例外。
坐了一會兒後,徐獲又回到了列車上,這次他選擇在打手上車前就劫停了列車,迫使駕駛員停下車,並和後來的警衛人員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對峙。
半個小時,加上車子開出去的十多分鐘,現在已經到了前十次列車出事故的時間。
又等了十分鐘,他才放開駕駛員踏出列車,但就在他踏出列車的同時,眼前一花,人再度回到了售票臺上,手裡還握着同樣的車票。
連身邊走過的人都一模一樣。
“砰砰!”有人在用力敲門。
徐獲睜開眼睛起身,打開避難所的門,看着門外的人,“有事?”
來敲門的是一個陌生玩家,他指了指堆在旁邊的食物和水,“那些能不能分給我們一點兒?反正你也吃不完,我們幾個進來的時候沒來得及準備太多食物。”
此時已經天光大亮了,徐獲看了眼他後方的幾名玩家,“你們領一袋肉乾,兩瓶水。”
兩名B級玩家留下的食物和水不少,幾箱子堆在那裡,哪怕昨天分了不少給013區人,還剩下很多。
徐獲給幾人的是大袋的肉乾,不可能吃飽,但頂一頂夠用了。
無視那幾人不滿的眼神,徐獲走到一邊擺放屍體的地方。
“昨天晚上死了兩個。”童奇對他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褐皮城人白天剛睡過,沒想到你去睡了不久之後他也跟着睡着了,沒到天亮就斷氣了,應該是做的美夢,笑着離開的。”
“你這次睡的時間很長啊,有沒有收穫?”池獻問道。
徐獲微微搖頭,“暫時沒有,不過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睡眠的時間會越來越長。”
“我們已經把其他玩家的情況記下來了。”刀疤眼鏡遞了兩張紙給他,“你也看一下。”
記錄的是玩家睡着之後的夢境。
大部分人的情況都差不多,要麼是沉溺美夢不可自拔,要麼是面臨各種各樣的選擇,睡覺的次數越多,時間越長,夢境的內容越單一。
不過記錄的內容中還沒有像徐獲這樣完全卡在一個情景中出不去的,另外也有幾個特殊情況,一個是那名013區人反覆做的輪船噩夢,還有一個是種樹,醒來的時候已經種了三百多株樹了,第三個是重現剛剛開始進化時經歷過的事,值得一提的是第三名玩家是吃人玩家。
相比起來,其他人的夢境幾乎千篇一律。
“他們的狀態怎麼樣?”徐獲問及那兩名玩家。
“看着還挺好的,種樹那個自己說的,每次開始做夢的時候都很高興,因爲他喜歡植物,每次到臨界點,也就是夢醒的時候纔會覺得有些枯燥和煩惱。”
“吃人那個更不用說了,雖然他沒明說,但我還是覺得他在炫耀自己的升級過程,大概是覺得重來一次肯定能做得更好吧。”童奇回答道。
“每個人的夢境進程都不同,也沒有多少規律,”池獻在旁邊道:“看來你說的沒錯,估計最後能不能出這個副本還是落在個人身上,通關也好,不通關也好,都有這個過程。”
而且每個人的經驗還是不可複製的,有一點各憑運氣的意思。
邊上有些玩家在豎着耳朵聽他們說話,聞言有人道:“這麼說起來的話,大家根本沒有必要湊在一起通關啊。”
衆人一靜:好像是這個道理。
“不要搞反了,是這麼多人湊在一起才得出的這個結論。”莫公子忽然插話,“要是沒有這一遭,大部分玩家估計都還寄希望從別的玩家那裡搶到線索吧。”
“還有,”美貌女玩家也道:“大家待在一起才能相安無事。”
這相當於變相保證大家的安全,至於之後有沒有人出手——至少現在不用東躲西藏。
“昨天晚上有人失蹤嗎?”徐獲又問。
商場內少了三個玩家,但記錄紙上沒有寫。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失蹤了,”童奇又道:“後半夜出去了好幾個人,有三個人沒回來。”
這就不好界定情況了,也許是被人殺了,但回來的人都若無其事,肯定追究不出結果來,問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