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人闖入,冰窖外圍進入了警戒狀態,守衛亂作一團,這裡反而成了防守薄弱的地方。
就像糧倉門的鎖忽然脫落一般,外圍所有覬覦的老鼠,都一窩蜂的進來了。
“而且你在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祭奠朋友?你和我一樣,都不過是進來偷東西的老鼠罷了。我是第一隻,你是第二隻。”
而酒德麻衣說完忽然扭頭:“那邊,還有第三隻。”
而隨着她的所指,又一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沒想到被發現了,不過倒是真有意思呢,守衛警戒的冰窖裡竟然混入了這麼多老鼠,再來一個人,都可以湊一桌麻將了。”那是一個相當磁性的男性聲音,白城知道,這就是潛入的帕西。
帕西,加圖索明面上是安德東的秘書,實際上是加圖索家族新生代的第二人,愷撒,加圖索的影子,也是加圖索家族一切秘密任務的執行者。
這次潛入冰窖的事情,明顯是加圖索家族授意的。
“有的有的,打麻將的人夠了。”黑影背後有人說話,還高高地舉起了手。
頭套一個肯德基紙袋的芬格爾也到了,明面上是一個F級不能再廢的廢柴,路明非的腦殘師兄,但是暗裡潛藏的卻是一個像楚子航一樣恐怖的殺胚。
“人都到齊了吧?可以打麻將了。”酒德麻衣拍了拍手,便有四盞燈照亮在四個方向的人。
白城心中暗喜,看來系統的隱藏還是十分強大的,他沒有被酒德麻衣發現,或者說,沒有被酒德麻衣背後的路鳴澤發現。
這樣,他潛藏在暗處,尋找最佳的動手時機,便無形之中取得了優勢。
“人齊了還不開始,難道在座的諸位不會打麻將嗎?”酒德麻衣輕笑。
“打麻將很簡單的,”頭套有紙袋的芬格爾說道,“吃住上家看死下家盯住對家,僅此而已。”
一邊說着,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嘴上爛話說得再多,但心中卻依舊沉穩。
他的身體略微後退,言靈領域與威力成反比,越強的言靈領域越小。所以他遠離現場,能夠避免第一時間受到波及。
大家都是亡命徒,都爲了龍骨十字而來。雖然現在表現得十分和諧,但那也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罷了。
而久酒德麻衣懶洋洋的,看起來並不害怕。
她衝最開始的黑影說道:“你的位置好像是最差的誒,打麻將要坐在桌子周圍,而你卻處於正中間。我們最開始也肯定會集火攻擊你,你要不要後退一下?”
黑影搖了搖頭:“不必了,麻將是公平的遊戲,但殺戮不是。在掌握權與力的人面前,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你們這樣弱小的螻蟻只配死去!”
她說完後,喪鐘齊鳴。
八音盒演奏起了某種中世紀的音樂,但明顯能聽出其中灰暗的基調。
然後,一個肉眼可見的透明的領域從她身上爆發。
領域中的金屬地面紛紛崩碎成碎屑,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卷着,不斷的旋轉,組成一組狂暴的旋風。
五米,十米,二十米……沒人知道這個領域的效果,被它籠罩的結果只有死亡。
幾人紛紛開始遠離,彷彿逃離死亡的地獄一般,略顯狼狽。
領域繼續擴大,彷彿想要將整個湮滅之井都籠罩其中。
相較於帕西和酒德麻衣的快速後退,一開始就在安全區域的芬格而顯然更具優勢。
他越到旁邊的花崗岩石棺上,言靈,青銅御座發動。
他的骨骼微微爆響,皮膚表面泛起青銅色的光芒,然後舉起了那重達三噸的石棺,狠狠地拋飛了出去。
石棺衝擊到領域裡,速度絲毫不減,彷彿一顆重達三噸的炮彈!
誓要把那纖細的黑影砸成一攤血肉。
但,在那身影之前,石棺停住了。
而那身影只是一輕輕的一拳,石棺上便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痕,不斷延伸到石棺的每個角落。
石棺只維持了木我形態幾秒,最終被領域內的金屬風暴一卷,消失無蹤。
看到這一刻,三隻老鼠終於意識到他們與最衷心那隻貓的差距了。
這場遊戲從一開始就不是打麻將,而是貓捉老鼠,他們三個便是貓的獵物。
在絕對的權與力壓制下,他們甚至沒有反抗的資本。
帕西不緊不慢,他說從見到黑影的第一刻開始,就做起了準備。
能來到這裡的傢伙,哪個能是等閒之輩?
他從懷中抽出一柄鍊金左輪,拿出古樸的黃銅子彈,彈頭處是一枚經過雕琢的暗紅色晶石。
賢者之石!
傳說中的第五種元素,統御世間萬物的精神的具象化物品,如果有足夠的量,理論上可以擊殺龍王。
帕西擡槍,目光深邃,暗紅色的彈頭帶着強大的動能,毫無阻礙,班穿過了金屬風暴,直接命中了耶夢伽德的頭部。
巨大的衝擊力使耶夢伽德倒退了一步,但也僅僅是倒退了一步,她很快穩住了身形。
前額處的金屬碎屑紛紛崩落,就是這些,擋住了剛纔的致命一擊。
“給你賢者之石的傢伙沒交給你運用法則嗎?”耶夢伽德嘴角掛起了嘲諷的笑,“精神元素是至高,是無堅不摧的不錯。但被煉製成型的精神,它有了實體,雖然因爲等級不會被言靈限制。”
“但,它本身是脆弱的,打在堅硬的東西上,還是會碎裂。不應該打的這麼激進,而是應該偷襲,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擊斃命,那樣才能殺死我。”
“而你現在的行爲,簡直就像一個跳樑小醜一樣。”
帕西的行爲好像激怒了一耶夢伽德,巨大的領域停止了延伸。
在領域中的那些金屬碎屑,迅速聚合成了一柄枝椏橫生的武器。
是一柄金色的巨鐮,彷彿是死神的鐮刀一般。
此時,這柄鐮刀直指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雖面目不驚,但心中卻十分慌亂,她的手裡,可僅有兩柄長不及二尺的忍者刀啊。
在這柄大鐮面前,那兩把忍者刀拿去切水果,倒還是有幾分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