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曼這一路行來,順利的讓他們自己都不可置信,雖然由於早就知道了他們將要入侵大秦的領土,大秦的居民都已經撤走了,但是一路上他們竟然沒有受到多大的抵抗。
尤其是右路軍的愚蠢更是讓他氣的跳腳,九原郡的郡守一向是心向匈奴,他本來應該發揮更大的作用,對方聽說匈奴來了,第一反應便是登上城樓迎接,結果猝不及防的被人砍了腦袋。
不過一個郡守的損失比起如今得到的好處就顯得微不足道起來,這一次進犯大秦,哪怕是現在就撤離也賺的盆滿鉢滿了,更加難能可貴的是,他們成功佔領了城市,這就等於他們有了一座儲備資源的據點,隨時可以再次進攻。
九原郡地處邊關,城池易守難攻,以往是他們最頭疼的地方,城池被秦軍佔領着,裡面囤積了大量的資源,雖然他們入侵時這些資源大部分都被秦太子調集到了北地,但是這些都不算什麼,他已經將匈奴的大批糧草都放在裡面,打算從此就以這裡爲根據地了。
“單于,前方就是北地了,秦太子如今就在裡面,前隊向您請示是否進攻?”通訊兵奔跑着來到了頭曼眼前詢問到。
頭曼眼中閃爍着難以掩飾的興奮,要知道,不遠處的那座城池裡,住着的可是秦帝國的太子,整個大秦,僅次於嬴政的存在,若是能夠抓住他,得到的好處簡直難以估量,他甚至可以因此而成爲匈奴的神。
“告訴前隊,暫時不要進攻,包圍城市,我立刻就到。”頭曼單于雖然很想抓住陳凡,但是僅剩的冷靜還是阻止了他立刻進攻的想法,軍隊連日奔波,都已經疲憊,雖然收穫極大,但是疲憊了就是疲憊了,戰鬥力難免會有所下降。
“是。“傳令兵鞠躬道,隨即迅速跑向前隊傳達了單于的命令。
此時,北地城中的陳凡卻正在閉目養神,他知道一場戰爭就要開始,他也很清楚最終獲勝的一定是自己,這些天連日的推算讓他這個隕日境的修士都有些疲憊。
“太子殿下,匈奴頭曼單于到城下,想要見您。“一名屬下彙報道。
陳凡閉着的眼睛緩緩睜開,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點點頭,“我知道了,叫上蒙恬將軍,我們一起去會會他,算是......給他送行吧。”
陳凡很自信,因爲就算這時候頭曼想要離去也已經遲了,佈局已經完成,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頭曼會付出多大的代價了。
當陳凡來到了城牆上時,蒙恬已經來到了城牆上,正在與頭曼單于對峙之中,陳凡剛登上城樓,頭曼單于就看到了他。
“你就是秦國的太子?”頭曼單于深知打仗氣勢不能輸的道理,一開始就表現出盛氣凌人的姿態。
“你就是頭曼?”陳凡對於頭曼的話充耳未聞,而是眯着眼睛,漫不經意的問道,但是儘管如此,頭曼的仍是覺得後背一冷,彷彿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給盯上了。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他十歲那年,當時年幼的他連忙轉過頭,發現不知何時,他的身後站着一隻獅子。
當時的他嚇壞了,哭喊着迅速逃跑,獅子在後面緊追不捨,很快他就被獅子追上了,正當他就要喪命獅子嘴下時,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一劍砍下了獅子的頭顱。
“頭曼,你要記住,不要在對手面前顯現你的懦弱,你在恐懼獅子的時候,他也在試探你,如果你沒有拔腿就跑,今天輸的人,不一定是你。”父親冰冷的聲音響起。
從此以後,頭曼單于再也沒有畏懼過他的敵人,因爲他知道畏懼是沒有作用的,與其畏懼,還不如全力一拼,靠着無所畏懼這一點,他成爲了匈奴人的第一代單于,傲視羣雄。
但是今天,他竟然再次有了恐懼這種情緒,秦太子漫不經心的一眼,就讓頭曼如墜冰窟,儘管他不斷的讓自己不要害怕,告訴自己現在秦太子處於自己的包圍圈裡,他纔是佔盡優勢的那個人,但是恐懼還是如影隨形,就好像是低端的物種見到高等的物種一樣,能想到的,就只有匍匐。
深深吸了一口氣,頭曼單于強行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冷冷道,“扶蘇,如今四面八方都是我的部下,你已經陷入了我的包圍圈裡,立刻投降,我可以饒你一命,並且放過這座城池裡的人。”
陳凡輕輕笑了笑,“頭曼,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黔之地本來沒有驢,有個人因爲好事,所以將驢帶到了那裡,那裡的老虎沒有見過驢,因此對於這個未知的動物滿是好奇,不敢靠近他。
驢見到了老虎,也不害怕,以爲老虎害怕自己,於是得意的在老虎面前耀武揚威,因此也暴露了自己的本領,當老虎知道了他的深淺之後,直接咬斷了他的脖子,飽餐一頓之後,揚長而去。
在我眼裡,你就是那隻不知天高地厚的驢子,明明沒有什麼力量,卻非要在老虎面前炫耀,那麼等待着你的,就只有死亡。”
頭曼冷冷的盯着陳凡,“太子殿下,麻煩您看清楚形式,現在是你被我包圍,而且我的大軍會源源不斷的趕來,據我所知,嬴政似乎沒有派一兵一卒支援吧?換句話說,你們其實都被拋棄了,在草原上,被拋棄的人,相當於死人!”
頭曼說這句話,無非是想要斷絕守城士兵的的信念,在城樓被團團圍住,外無援兵的情況下,人的意志,往往很容易崩潰。
但是意想之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現,頭曼看到的,只有城樓上衆人嘲諷的笑容,陳凡看着頭曼,憐憫的說道,“頭曼,你知道你最愚蠢的地方在哪裡嗎?”
頭曼單于下意識的問道,“什麼地方?“
陳凡的神色突然冷了下來,“匈奴本來就是馬上天下,你們最強大的就是騎兵,可是你們卻放棄了自己的優勢,模仿大秦佔領城池,看來北地城的教訓你還沒有深刻吸收啊,那你就準備接受自己此生最大的失敗吧。”
頭曼單于冷汗瞬間流了下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陷入一個巨大的陰謀裡,爲什麼他能夠如此順利的高歌猛進?爲什麼秦軍根本沒做什麼抵抗?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頭曼有種不安的感覺。
“單于,不好了,秦軍在九原城挖了隧道,蓋聶,衛莊二人率領的秦軍昨晚突然從隧道里衝了出來,右路大軍猝不及防之下,全軍覆沒,只剩下數百人逃了出來,如今,蓋聶與衛莊正率軍從九原朝這裡殺來。”一名傳令兵突然喊道。
頭曼單于只覺得整個人搖搖欲墜起來,那可是整整五萬人,匈奴最稀罕的就是人口,一下子沒了五萬,可謂是傷筋動骨了。
但是一切還沒有結束,緊接着,又是一名傳令兵趕來,“單于,韓信率軍突襲左路大軍,與隴西里應外合,左路大軍統帥被殺,左路大軍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頭曼單于只覺得頭腦劇痛,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暈倒的時候,他必須要堅持下去,否則羣龍無首之下,這十萬大軍都將遭受到恐怖的打擊。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很快又來了一個傳令兵,他說道,“單于,不好啦,大王子突然發動叛亂,獲得了所有的貴族的支持,宣佈廢除了您的單于之位,現在他已經派兵截斷了我們的歸路。”
頭曼單于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兒子早就和秦國勾結,大喊一聲,“內奸誤我!”整個人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