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偷摸的動作,有點熟練啊
他大大咧咧地走到沙發旁。
一屁股坐了下來,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一個桃子咬了一口。
邊嚼邊說道:“關於打壓蘇家的事情,想跟你聊聊。”
江濤知道自家兒子女兒都跟蘇家有矛盾。
這段時間在生意場上也沒少對蘇家進行打壓。
不過區區一個蘇家而已。
他也沒放在心上。
任由江海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折騰。
“這點小事別來煩我。”
江濤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眼神裡滿是不耐,“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江海不緊不慢地嚥下嘴裡的桃子,擦了擦嘴。
才慢悠悠地開口道:“本來我想讓蘇家徹底消失在臨江市,不過,商會之後,不少企業都跟有病似的,明裡暗裡都護着蘇家。”
他不知道,這些企業,大多數都是看在蘇淺的面子上。
“蘇傢什麼時候能有這麼多人脈了?”
這讓江海很是費解。
而且大多數都是醫藥方面的企業。
“爸,你說,我要不要順便把這些企業,也給打壓打壓?”
江海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眼中透着幾分狠勁。
“哼,你以爲咱們江家有多大的能耐?你這是想把整個臨江市都得罪光嗎?”
江濤聽了這話,他把手裡的菸頭狠狠按滅在菸灰缸裡,冷哼一聲。
江海被父親這一頓數落,心裡有些不服氣。
可又不敢太頂嘴,只能小聲嘟囔着:“可他們護着蘇家,這不是明擺着跟咱們作對嘛。”
“早跟你說了讓你收斂着點,別一天到晚盡惹事!”
江濤眉頭緊皺,眼神中透着嚴厲與不滿。
語氣裡滿是呵斥的意味。
瞪了他一眼,“既然他們有心保蘇家,那就適可而止。”
他自己的煩心事都夠忙活的了。
這個一天到晚就知道惹禍的兒子,還不讓他省心。
提到兒子,江濤想起中午的那通電話。
心中微微嘆了一聲。
江海撇了撇嘴,雖然心裡依舊憋着一股氣,但也只能應道:“知道了,爸,我不亂來了還不行嘛。”
江濤沒在搭理他,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爸,這麼晚了你幹嘛去?”江海見狀,趕忙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疑惑地看着江濤的背影問道。
江濤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地說道:“出去透透氣。”
“這老頭今天怎麼了,脾氣這麼大。”
江海小聲嘟囔着,一臉的不滿。
看着江濤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又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他心裡還是憋着那股氣。
本來是過來找老爹支援,誰想到,老爹竟然直接讓他放棄打壓蘇家了。
……
一輛破舊的五菱宏光緩緩朝着醫院地下停車場去。
車子很不起眼,甚至很舊。
丟到大街上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那種。
“那是?”
不遠處,蹲守在醫院小賣部旁邊的蘇淺,一隻手拿着雪糕,笑吟吟的看着那輛車駛入車庫。
“果然是江濤!”
小賣部就在車庫邊上。
來往車輛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她在這裡蹲守大半天了。
就等着這一刻。
想要驗證心中的猜想。
“江濤是誰?”陸堯一臉疑惑地看向蘇淺。
蘇淺咬了一口手中的雪糕,嘴角微微上揚,“走走走,帶你吃瓜去。”
之前在遊輪商會,江家作爲代表,蘇淺遠遠見過一眼。
聯想到鄭程母親打電話時喊出的那個名字,蘇淺蹲守在這裡,留意着每一輛進入醫院的車,以及車上的人。
一晚上下來,眼睛都看花了。
“想不到,堂堂江氏集團的總裁,竟然開着個破五菱宏光。”
蘇淺一邊說着,一邊拉着陸堯,往鄭程屍體停放的樓層方向快步走去。
眼神裡透着幾分意外和好奇,
“看來他這是不想太引人注目啊,可越是這樣,越顯得他心裡有鬼,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來醫院幹嘛。”
陸堯看了一眼被蘇淺拉着的手。
嘴角微微上揚。
任由她拉着。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鄭程屍體停放的房間。
這一層相較於其他樓層,顯得格外安靜。
不過,並沒有瞧見鄭母。
人有三急,估計鄭母是去洗手間了,又或者是被什麼別的事兒暫時叫走了。
“我還以爲,你不會來呢。”
走廊裡傳來鄭母略帶沙啞又透着幾分嘲諷的聲音。
只見鄭母正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
而她對面站着的正是江濤。
江濤臉色略顯尷尬,乾咳了一聲說道:“我這不是來了嘛,有些事咱們得好好談談,在這說話不太方便,要不找個沒人的地方?”
“你堂堂江氏集團的總裁,跟我一個鄉下婦人牽扯,當然不方便!”
鄭母冷哼一聲,眼中滿是憤恨,說道:“兒子在裡面躺着,你要是有良心的話,就該去看他最後一眼。”
鄭母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眼裡滿是對江濤的怨懟。
江濤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好,好。”
緊接着,兩人的腳步聲朝着這邊屋子過來。
蘇淺跟陸堯相視一眼。
完了!
不會被逮個正着吧?
正當蘇淺想着該躲在哪裡或者怎麼開溜的時候,眼前一個狹小的儲物間映入眼簾。
她趕忙拉着陸堯。
輕手輕腳地朝着儲物間快步走去,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閃身躲了進去,又輕輕把門合上,整個過程幾乎沒發出一點聲響。
“你這偷偷摸摸的動作,有點熟練啊。”
狹小的儲物間裡,陸堯眉頭微微一挑,嘴角帶着一絲調侃的笑意,壓低聲音對蘇淺說道。
蘇淺白了他一眼,同樣小聲迴應道:“你才偷偷摸摸。”
只聽到鄭母和江濤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不一會兒。
就停在了鄭程停放屍體的那間屋子門口。
見陸堯還想說什麼,蘇淺急忙伸出手,輕輕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別出聲。
陸堯明顯一愣。
隨後無奈地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蘇淺繼續屏氣凝神。
透過儲物間那狹小的門縫,緊張地關注着外面的動靜。
只聽鄭母帶着哭腔又帶着幾分逼迫的意味說道:
“進去啊,你站在門口磨蹭什麼呢,這麼多年了,你都沒好好看過兒子一眼,現在他就躺在裡面,你就這麼不敢面對嗎?”
江濤似乎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傳來門被緩緩推開的動靜。
緊接着便是一陣壓抑的沉默。
江濤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道:“他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