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地初開之後,號稱大地之母的女媧應運而生。
盤古族作爲神中之神,任命女媧管理這個世界,但他們又不放心,於是偷偷派下了一個族人。
這個族人的使命是監視女媧,如果有一天女媧犯錯,還要出手殺死女媧。
但意外的是,來到人間的盤古族人卻失去了一切記憶,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他整日渾渾噩噩,在沉睡中度過。
直到有一天,一個震徹天地的聲音充斥在沉睡的盤古族人的耳邊,將他喚醒,使他震撼。
他甦醒了,循着聲音的來源,找到了正在向上天祈禱,想要造人爲大地增添靈氣的女媧。
不僅如此,親眼見到女媧祈禱時悲天憫人,充滿了單純至善感情的眼神之後,這個盤古族人心中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天地悠悠,在他的眼裡,彷彿只剩下了女媧一個,從此以後,他就選擇了默默地跟在了女媧身後,不離寸步,也不說一句話。
女媧開始時對他的跟隨不理不睬,直到有一天,終於回頭問他爲何跟着自己。
盤古族人也不知道爲什麼,但從第一眼看到女媧後,就不想離開她了,只是憑着感覺跟隨。
女媧問不出原因,但看出了他眼中的迷茫,猜測他或許和自己一樣,是誕生於這個世界,只是還沒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
於是女媧就默認了他的跟隨,併爲他取了一個叫做“將臣”的名字。
將是將領,臣就是臣子。
意義是跟隨在女媧身邊,陪伴她,守護她,至死不變的人。
“你的意思是將臣就是那個能夠開天闢地,號稱神中之神的盤古族其中一員?”
馬叮噹一臉的不可思議,忍不住感覺嗓子發乾,如果殭屍王將臣是神中之神的盤古族人的話,那盤古族人豈不是都是殭屍王?
他們馬家到底得有多大的能耐,竟會成爲神中之神一族的敵人?”
“不要懷疑。”王琦意味深長道:“神中之神也是有敵人的,你們馬家也不簡單。”
馬叮噹心裡一個咯噔,但看到王琦認真得不像一點開玩笑的目光後,頓時確信了幾分。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週圍,然後低聲問道:“能詳細說說嗎?”
王琦搖搖頭,擡手指了指上方,說道:“不要多問,知道太多了對你沒好處,你心裡有數就好。”
馬叮噹又開了瓶酒,連灌了好幾口後,壓下心中驚懼,帶着五六分的醉意,又有些好笑道:“真是出人意料,如果女媧知道將臣的真實身份,哪還敢有膽子,給他取這麼一個名字。”
“誰讓將臣失憶了呢。”
王琦心中一動,猜想將臣失憶或許和命運有脫不開的關係。
“那後來呢?”
現在別說是趕王琦走了,就算王琦不想說了,被上古秘聞勾起好奇心的馬叮噹也不願意放過他了。
王琦笑了,沒有接着說下去,反而話題一轉,說道:“你有沒聽過世界末日的傳說?”
“世界末日?”馬叮噹凝神想了想,說道:“有件事一直在世界各地很廣泛的流傳,但始終沒人能證實是真是假,有人說,地球的末日是由一顆像美國的羅德島一樣大的隕石造成,而這顆隕石撞向地球的日子是二零零一年一月二日。”
王琦說道:“你既然和將臣關係匪淺,那有沒聽他說過女媧要滅世重生的事?”
“有!”馬叮噹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問道:“我記得當初他說過,女媧創造了人類和萬物之後,又因種種見聞,對人世漸漸變得心灰意冷,自我流放在星河之間,但始終有一天,她會回來滅世重生。”
她說完之後,忽然反應過來,驚到:“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王琦也收起了笑容,沉聲道:“原本女媧不惜自損修爲造人,是爲了給荒蕪的大地增添靈氣,可誰知人類貪婪成性,自我走向滅亡。”
“蒼天震怒,降下四十天大雨懲罰世人。”
“女媧傷心欲絕,不惜耗盡心力,將人類五種惡性:權力、妒忌、怨恨、迷茫、癡戀,自人間抽出,煉成五色彩石,希望能潔淨人世間的污穢,還惡於天,以鎮蒼天之怒。”
“無奈事與願違,五種惡性在人間再生,女媧心惡痛絕,並流下了第一滴眼淚。”
馬叮噹嘆了口氣,說道:“原來是這樣,將臣失憶後,生命中見到的第一個女人就是女媧,加上跟在女媧身邊太久,眼見女媧爲人類流露的喜與悲,對她早已迷戀,只是一直不清楚這種感覺就是愛。”
“你明白就好。”王琦面色平靜,沒有多提馬叮噹讓將臣學會什麼是愛的過去。
馬叮噹問道:“後來又發生什麼事了?”
王琦感嘆道:“想必你也看過馬家札記,接下來的事就與你馬家詛咒有關了,到了秦朝的時候,女媧遇到了馬靈兒和況中棠兩個人,他們明明已經得了蒼天見證,立下生死相隨誓約,卻依然互相殘殺。”
“自那天起,女媧哀莫大於心死,終於決定向人類發出最後通牒,矢言在萬世後迴歸之日,人類若仍是殺戮不斷,便要將天地毀滅。”
“之後,她就把自己的元神和肉身分離,將肉身放逐於九天,接着又把之前抽出的人類五種惡性點化成了五色使者,交給將臣差遣,讓他們審查世道人心,並守護她的元神。”
“如今已是兩千年,女媧沉睡了千古歲月的元神也快要甦醒,她元神甦醒之日,就是封存她肉身的隕石受到牽引,向地球飛來的開始。”
“直到二零零一年一月二日,就是女媧肉身正式迴歸之期,她醒來到肉身迴歸的期間,如果她發現人類依然沒有改變,那天地歲月,就將由此重生。”
馬叮噹“砰”一聲把酒瓶重重拍在了吧檯上,然後離開座位,轉身就向酒吧外走去。
“你要去找將臣?”王琦頭也不回地說道。
馬叮噹深吸口氣,說道:“沒錯,我要去找他,問個清楚。”
“沒必要,因爲我說的就是事實,連將臣自己都忘記的來歷我都一清二楚,他又怎麼可能比我知道的多呢。”
王琦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況且你現在也找不到他,不如等他來找你的時候再問他好了。”
馬叮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後,返回了座位,抓起酒瓶,咕咚咕咚地連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