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剛剛結束,秦天柱就拽着鐵衛國要他請客。
“老同學,這次你可是賺大發了,瞧見沒有,你從我這裡挖走的可是全軍區最優秀的人才。”秦天柱又是得意又是心疼。
“嘿嘿,有情後補,你放心,這個情分我記下了。”鐵衛國乾笑道。
“可不光是這個,還有我給你閨女介紹的對象,奚流。怎麼樣?我看人的眼光準吧?雖然他比司徒嘯風差了點兒,可那麼斯文的一個小夥子,也能擠進前十名,着實不容易啊。”說到奚流,秦天柱眼睛裡都放了光。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計算機天才,竟然還十項全能。
“老秦你的眼光就是毒,可惜我家那丫頭,好像對奚流那小夥子不感興趣的樣子,這種事,我們兩個老傢伙可沒辦法替她包辦。唉!你家閨女眼看就要結婚了,我那個野丫頭一點兒苗頭都沒有,我都快急死了,你好歹給我出個主意吧。”鐵衛國忍不住又開始嘆氣。
“放心,我已經想好了。下次有重要任務,我們搞個兩軍聯合,雙方各抽出幾個精英,一起去執行任務。到時候我這邊安排奚流去,你那邊就安排司徒嘯風和如風丫頭去,一來可以保證如風丫頭的安全,二來也可以給他們多製造點兒機會,感情這個東西嘛,多多培養就慢慢有了嘛。”秦天柱趕忙安慰道。
“唉!但願她們早點兒培養出感情來。我都被嚴芳攆到沙發上一個多禮拜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牀上睡個舒服覺。”鐵衛國皺着眉頭說。
“想睡舒服覺還不容易?你住在軍部就是了。”秦天柱打趣兒道。
“咳!你還不知道我的老毛病,不聽着嚴芳的呼嚕聲,我晚上就失眠。”鐵衛國乾咳一聲。
“哈哈!你呀你,這輩子算是栽在嚴芳手裡了。”秦天柱大笑起來。
“你嫉妒了吧?這叫幸福,懂不懂?”鐵衛國一臉得意說。
慶功宴上,作爲唯一一個獲獎的女性,鐵如風的長相颯爽英姿,性格又格外地豪爽,自然成了所有指戰員們矚目的對象。
不時地有人過來給她敬酒,她雖然酒量不算好,但卻不太習慣推來讓去的那一套,敬酒的人多說幾句恭維的話,或者說不喝就是看不起戰友之類的,她就沒招了,老老實實把酒灌進肚子裡。
沒過多久,她就有點兒飄飄然了。
司徒嘯風知道今晚自己是躲不過的,索性大方地坐在那裡,對於那些前來敬酒的人,統統是來者不拒。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橫豎不過是一醉而已。
鐵如風被一羣人圍繞着,忽然發現了坐在那裡面不改色的司徒嘯風,便搖晃着走了過來。
這個男人是她在這場比賽中最敬佩的一個,無論他得了多少單項獎,完全是一副不吭不卑寵辱不驚的樣子,那種從容和淡定,簡直就是骨子裡透出來的,令她無比敬仰。
“冠軍同志,我,敬你一杯!”她笑得有些傻。
“鐵如風同志,你醉了,不如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司徒嘯風皺了皺眉頭。
這個丫頭,她難道不知道,女孩子不應該這樣肆無忌憚地跟一羣男人喝酒麼?雖然這是在部隊裡,但是女孩子當着一羣男人醉酒,畢竟也不好看。
“坐,坐一會兒?好吧,嘿嘿!”鐵如風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的空位上。
剛剛坐定,便又有幾個戰士過來敬酒。
“敬全能賽上最優秀的男戰士和女戰士,大家說好不好?”其中一個舉起酒杯說。
“好!”其餘的人跟着起鬨。
“我說你們這幫臭小子,灌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酒,也就罷了,人家一個女同志,你們也不放過?”司徒嘯風望着已經快要醉倒的鐵如風,忍不住打起了抱不平。
這個丫頭那種毫無心機的樣子,令他想起了安然。
“哇唔!司徒團長憐香惜玉嘍!噢!噢!”一個戰士吼了起來,其餘的人跟着拍起巴掌來。
“我,我可不是香玉,不,不用男人來可憐。不就是,喝酒麼?來!誰怕誰?”鐵如風搖晃着站起來,一把抓過一個斟滿酒的杯子,對着喉嚨,一飲而盡。
“哇!鐵如風同志太帥了!簡直是純爺們兒!”一羣男人眼中都露出敬佩之意。
但是下一刻,鐵如風忽然捧着心口,做出想要嘔吐的樣子。
司徒嘯風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肩,將她架了出去。
堪堪走進衛生間,她就大吐特吐起來。
司徒嘯風一邊拍着她的後背,一邊小聲責備:“不能喝就別逞強,一個女孩子,非要分跟一羣男人爭個高低幹嘛?真不知道你的腦子裡都裝的什麼!”
鐵如風想要反駁,但是跟着胃裡又是一陣翻涌,吐了出來。污漬四濺,連司徒嘯風的手背上都蹦上了好些污點。
司徒嘯風原本喝得也有點兒多,被她這麼一刺激,胃裡也開始翻騰起來。
好容易壓下想要吐的感覺,伸手捧了水,替她大致清洗了一番,這才扶着她走進了一間休息室。
安頓她躺好,替她蓋好被子,這才輕手輕腳退了出來。
司徒嘯風前腳離開,奚流後腳就跌跌撞撞進了房間。看到牀上熟睡的鐵如風,那安靜乖巧的睡姿,全然沒有了平時的陽剛之氣,此刻的她,只是一個乖巧到令人心生憐惜的女孩子。
他的脣角上翹,忍不住伸手去替她撥開了遮在臉上的亂髮。
“真乖,要是你一直這麼乖該多好!一個丫頭片子,就知道瞎逞能。”他喃喃自語道。
剛纔在酒桌上,看到她一杯接一杯地喝,他既生氣又心疼,有好幾次想要衝過來替她擋酒,只可惜他自己的酒量原本就不算好,一幫人又不停地灌他酒。
怪只怪,他不該逞一時之能,只用五分鐘就完成了考覈題,以至於這幫平時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到了軍事技能訓練上的粗人們,都把他當成了神人。
除了灌酒,一個個都圍着他不停地請教有關對抗方面的問題,直到他被逼無奈,答應他們以後每天晚上抽半小時去機房輔導他們,這才放了他。
他一得到自由,就立刻去找鐵如風,晃悠了半天,纔看到司徒嘯風攙着她進了休息室。當時他的心不由得一緊,如果這個男人成爲他的對手,他想要追鐵如風的計劃就很難實現了。
還好,他只是送她進去,在裡面停留了不超過兩分鐘,就出來了。這麼短的時間,什麼也做不了。
儘管如此,奚流還是不放心,坐在休息室,打開了電腦,進入一分區的系統,查閱了司徒嘯風的資料,當看到他已婚時,他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從容地做着這些事的時候,心裡不停地抱怨:這個傻乎乎的丫頭片子,就這麼睡着,難道就不怕被哪個男人趁機佔了便宜?
然而那熟睡的人只是繼續睡她的覺,絲毫也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奚流無奈,只好坐在休息室的電腦上,無聊地在軍部的網站裡逛來逛去,直到半夜三點。
鐵如風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黑魆魆的影子坐在桌子旁,正對着電腦不知道在做什麼。
因爲一直在部隊,她絲毫沒有一般女孩子那種男女大防,橫豎她身邊都是些嚴於律己的戰士,他們不可能對她做出什麼非禮的事來,而且她的近身格鬥術也不弱,一般的男人都是她拳下敗將,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怕的意識。
察覺到她醒來,奚流望着她輕笑:“喂!你有沒有一點身爲女人的自覺,這種情況下,你睜開眼,看到一個男人坐在旁邊,難道不應該尖叫麼?”
“咦?你這人好奇怪,我爲什麼要尖叫?”鐵如風一臉迷惑問。
“難道你就不懷疑我剛纔非禮了你麼?”奚流鬱悶地說。
“那麼請問,你剛纔非禮我了麼?”鐵如風躺在那裡不慌不忙問。
“當然沒有,我奚大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奚流不屑地說。
“這不結了,你明明沒有非禮我,我幹嘛要擔心這種莫須有的事呢?”鐵如風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
“你!我真後悔剛纔沒有非禮你。”奚流氣結了。
“哼!你應該慶幸纔對,如果你真的做了那種事,我會讓你後悔生到這個世界上來的。”鐵如風從鼻孔裡哼出一聲。
“哈哈哈!說不定你會因此愛死我的。”奚流被她的話逗笑了。
如此富有挑戰的事,做起來一定會有趣至極的。
“的確,我會好好愛你,直到愛、死、你爲止!”鐵如風咬牙切齒說。
“好了,你也醒了,我該走了。後悔有期!”奚流關上所有頁面,順手清理了自己使用過的所有痕跡,然後再站起身,優雅地衝她揮揮手,退出了房間。
關門聲響起的時候,鐵如風有些迷惑地自語道:“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