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東西對於二哥而言很重要啊。”金蟬子有些失落的道。
“你們錯了,那傢伙纔不是會因爲這種小事而動怒的人,他剛纔那樣子,多半是裝出來的。”鳳仙哼了一聲,很不屑的道,金蟬子和小愛不太瞭解蕭風,不代表她也不瞭解蕭風。
“裝出來的?”金蟬子和小愛面面相覷,剛纔蕭風那樣子,可謂是聲色俱厲,怎麼可能是裝出來的呢?
“這不能吧?”金蟬子有些不太相信的問。
“怎麼不可能,那小子這麼做是爲了讓素還真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要是他不嚴厲一點,素還真又怎麼能夠記得住呢?”鳳仙回答道。
以素還真現在和神淵境的尷尬關係,要是素還真沒有一絲悔悟的話,那麼以後對上了法輪王,那麼就有可能再度因爲一時的心軟而死在法輪王手下。
因爲現在誰也無法保證,昔日的舊友是否還如以往一般。
至少彩練仙子已經不如素還真之前認知的那樣,爲了能夠劫走鳳仙,她已經不惜置之素還真於死地。
既然素還真和神淵境爲敵,法輪王都可以坐視不理,那又怎麼不能與之爲敵呢?
蕭風就是喜歡通過這件事情給素還真一個教訓,希望他能夠從今往後,不那麼天真了。
重情重義是好事,但是過於重情重義那就是累贅了。
“我去看看那小子。”鳳仙說着,便朝着蕭風離開的方向去了。
蕭風此時站在山峰邊上,迎風佇立,烏黑後飄,感覺到身後有人走來,他也頭也不回,全當沒有看到。
鳳仙掩嘴輕笑,問道:“你這樣說話,會不會太嚴厲了?”
“要是不嚴厲,他又怎麼能夠記得住呢?”蕭風淡然迴應。
“話雖如此,但是素還真無論怎麼說都是爲了救我,這場禍事也是我們挑起來的,若不是因爲我們,他也不用和萬聖巖對上,我們不應該指責他吧。”
“話雖如此...”蕭風也來了一句話雖如此,搖頭說道:“這事雖是我們挑起的,但是軟弱卻是他自己的,即便沒有這事,他也是這樣的性格。我倒是慶幸這麼快就能夠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問題,要不然等到神淵境找上門來的時候,那可就太晚了。”
鳳仙不願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沉默了片刻,突然一笑,道:“剛纔的事情,謝謝你了。”
“謝我?這可不像你的性格。”蕭風也輕笑着說道,要鳳仙放下顏面說一句謝謝,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怎麼?難道我在你眼中就應該是野蠻任性的嗎?”鳳仙詢問道,看似是在說玩笑,實際上卻也想要知道蕭風對她的感覺。
但蕭風卻對此避而不談:“如果真要謝我的話,那你就宣誓效忠於我吧,別整那些沒用的。”
“光憑這點小恩小惠就想讓我給你當一輩子苦力?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在你替我報仇之前絕對不行。”鳳仙哼了一聲。
......
萬聖巖,紫竹林。
竹林
兩側,清一色站着一羣身披灰色僧袍的尼姑,此時正對着許紫煙橫眉怒視。
彩練仙子也身處其中,面無表情,看着許紫煙的目光,也是充斥着失望。
許紫煙跪伏在地,渾身顫慄,心中有些忐忑,卻也擔心蕭風他們的安慰。她幾次想要向彩練仙子詢問蕭風的情況,可是都被彩練仙子一個凌厲的目光給制住了。
“許紫煙,你可知罪?”就在此時,一道清冷的女音從紫竹林中的一口靈泉中傳來,那靈泉散發着濃郁的靈力波動,飄渺着白色香霧,泉水澄澈而清涼。
在那靈泉之中,幾隻雲鶴在搔首弄姿,時而發出一兩聲鶴鳴。
泉水正中央,一個五色蓮臺飄懸在水上,一個白衣女子的身影在霧靄散去之後,逐漸呈現了出來。
那是一個面容絕美,極其孤傲的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紗衣,般般入畫,驚豔絕俗。
她坐在五色蓮臺之上,手捧一個玉淨瓶,寶相莊嚴,空靈神聖,而就兩撇柳眉倒豎,緊盯着眼前的許紫煙。
瞬時,許紫煙察覺到自己身軀被禁錮,居然動彈不得半分,在笑觀音的面前,她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許紫煙驚懼,但是嘴上卻是不願示弱,依舊冷聲道:“弟子不知罪在何處。”
“大膽!你與外敵串通,好歹不分,甚至從中阻撓,還說你沒罪?”一個長老呵斥着道,這是一個豔美的婦人,眉心一點硃砂紅,縱然斷了三千煩惱絲,卻依舊豔冶柔媚。這長老名爲幻甄姬,也是萬聖巖的僧王,其身份地位僅僅次於彩練仙子。
聞言,許紫煙錯愕的看着自己的師傅,卻見到彩練仙子也冷漠的注視着她,那副樣子彷彿是在說:“你以爲我會包庇你嗎?”
很顯然,許紫煙失望了,她原以爲自己的師傅即便不自己隱瞞,但至少也應該會替自己說情。
但是從幻甄姬和笑觀音的話語中,許紫煙便知道自己師傅沒有幫自己求情,反而還對自己深惡痛絕。
“在這之前我並不知道他與萬聖巖爲敵,如此如何能稱之爲與外敵串通?”許紫煙淡淡的說道,目光有些戲謔的望着幻甄姬。
幻甄姬也被她的這個舉動給惹惱了,哼聲道:“那你知道之後也沒有立刻棄暗投明,反而是與外敵一起對抗你師傅,到最後居然還是外敵規勸,你纔回到你師傅的身邊,對此你又作何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他們與萬聖巖爲敵,此乃不知,不知者不罪;而知道之後倘若我離他們而去,此乃不仁,不仁者不善;我不認爲我這樣做有錯!”許紫煙依舊倔強的認爲自己沒錯,說句不好聽的,她和蕭風認識在先,就算他與神淵境爲敵,那她應該幫的也應該是蕭風纔是。
況且他還只是替蕭風求情而已,又不是做了什麼特別大不了的事情,又不是離經叛道,罪孽深重,憑什麼要這樣經歷這樣的三堂會審,猶如罪犯一般。
“好你個逆徒,犯下這等大錯,還說你沒錯?”彩練仙子聲色俱厲,被許紫
煙這桀驁不遜的態度給惹惱了。
“師傅,我與蕭風認識在先,我也不知道他是因爲何事而與那狐狸精結交,成了我萬聖巖的大敵。但我也不認爲我的所作所爲有錯,佛門常說仁義道德,難道我爲我的朋友說兩句話也有錯嗎?還是說平常師傅你教我的本來就是錯了!”
“你放肆!”彩練仙子勃然大怒,大吼一聲,一股威壓鎮壓而來,許紫煙當即噴血,她的肉身可沒有蕭風那麼強大,承受不了這麼可怕的威壓。
“錯了就錯了,你還強詞奪理?身爲我萬聖巖的弟子,理應將宗門放在第一位,你到如今還未能將凡塵俗世的恩怨斬斷?”彩練仙子柳眉倒豎,怒斥說道。
許紫煙不說話,只是盯着自己的師傅,心裡早已失望透頂。說到強詞奪理,彩練仙子這又何嘗不是在強詞奪理呢?斷卻世俗紅塵,難道說冷血無情就是斷缺世俗紅塵嗎?
但這些許紫煙都沒有說出口,她此時心裡是極度的失望,對自己師傅的失望,對萬聖巖的失望。
原來以往他們對自己所說的,教自己所做的,都不過是一句謊言,是如此的可笑。
嘴上說仁義道德,實際上卻只維繫宗門利益,說到底一切不過只是站在萬聖巖的角度考慮問題而已。萬聖巖認爲蕭風有罪,他們就一定有罪,哪怕他們沒罪也是有罪,而在這個時候,身爲萬聖巖弟子的許紫煙,就必須站在萬聖巖的那一邊,你要是不站在我這一邊,那你就是叛徒,你就是罪無可赦,萬聖巖如今給許紫煙的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所以她不打算再辯駁什麼,因爲無論她說什麼,結果都是一樣的。
見到許紫煙不說話,彩練仙子還以爲她服軟了,哪裡知道她是對萬聖巖徹底的失望了。
彩練仙子當即對笑觀音一拱手:“師尊,我希望將這逆徒關入凌雲洞十年以示懲戒,同時收回她身上的賞善罰惡令。”
“你的徒弟,該怎麼處置是你的事情。”笑觀音淡淡說道,卻看也不看許紫煙一眼,彷彿這樣的螻蟻,根本不配入她法眼。
旋即,笑觀音的身影便由隱沒在那泉水之中,泉水再度被濃霧所遮蔽,靈力涌出。
“許紫煙,爲師要將你關入凌雲洞,便收回你的賞善罰惡令,對此你可有異議。”彩練仙子看着許紫煙說道。
如今的許紫煙已然失神,根本聽不見她說什麼整個人呆若木雞,依舊在思索着,所謂的佛門,到底是對還是錯。
在這一刻,她的信仰出現了偏差,對於彩練仙子之前所傳授給她的佛義產生了懷疑。
見她不說話,彩練仙子也是不喜,冷哼一聲:“來人啊,把許紫煙給我壓下去,關入凌雲洞!”
所有人看待許紫煙的目光都充滿了憎惡,猶如在看着一個叛徒,對此許紫煙感覺難過,也感覺悲哀,這些人都已經沒有了靈魂,被所謂的信仰糾纏着。
而她們又何曾私聊過,所謂的對錯呢?她們都只是萬聖巖的傀儡而已,更可笑的是她們還樂在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