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數天後,從大燕王都派來的使者再次等候在聽風必經之路上。
這次的使團非同凡響,由三位法相老祖帶隊,領頭者已經是法相中期境界。
李宏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視若神聖的法相老祖會對自己如此客氣。
“勞煩國主通報一聲,在下大燕供奉求見貴國真人。”那法相中期老祖態度誠懇。
說起這真人稱呼,還是近些年從中原四大國中傳出,指的是超越法相境界的大能,也有那品性高潔之士被如此尊稱,至於王升,則是殺出來的真人。
李宏面色不變,冷靜的道:“在下非爲國主,老祖慎言,另外老祖請回去吧,真人早有交代,因修行之故,這一路不會見客,若有要事可尋我聽風蠻王老祖商議。”
那老祖擡頭有點失望的看了眼天空,又深深的看了眼李宏後,不發一言轉身離去。
直到對方身影消失不見,李宏才深深的吸了口氣,畢竟是一位法相老祖,渾身氣機糾纏,雖只是對方無意中的行爲,但也不是尋常人可以承受的,他能不卑不亢始終淡然以對,已是他心智堅定之故。
“出發!”
李宏一揮手,率領着隊伍繼續前進,對就在眼前數裡外的城池視若無睹,一路不停留向着目的地而去。
想象中大燕的惱羞成怒沒有等來,倒是受到了不少勢力的熱心招待,李宏趁機將李毅推了出來,結識了不少人物。
又是半月後,隊伍來到了昔日的聽風王城,今日的郢都!
李宏失神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城池,論宏偉比不上曾遠遠看過的蠻國大城,論堅固撐不住法相老祖一擊,但此刻這座城池在他心中無比高大,他似乎從城池上感應到了特別的情緒,那股讓自己全身發顫的情緒,不由的,他陷入了失神狀態。
沒有人打擾他,來到此處的全是李府嫡系,是聽風真正的王族遺脈,有真正的氣運在身,此時毫無例外感受到城池的呼喚,如李宏一般呆立不動。
此時若有善於修行氣運之道之人在此,定可發覺一道道虛無脆弱的光線正從聽風衆人中散發,連向眼前城池中的王宮莫名之地。
不到片刻,那莫名之地忽然一陣嗡鳴,一道無形的衝擊波散發開來,而後無數被掩藏許久的光點相連到一起,在空中組成一個淡淡的三頭神犬虛影。
那從衆人體內出來的光線正好與這三頭神犬相連,像是源源不斷的往這三頭神犬中輸送着什麼,而後待三頭神犬虛影凝實到一定程度又不斷反饋回衆人身體。
詳細一觀,竟有雙修功法的特點!
過了片刻,三頭神犬虛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張龍舞爪突然出現的氣運之龍。
這氣運之龍久違的出世,受到滋補興奮的仰天大嘯,而後一雙龍精直直的看向城外方向,又是一聲龍吟,展身飛向城外。
轉眼來到李宏等人頭頂,微微盤旋,卻又像是發現了什麼,更加激動的一聲龍吟,忽然向着上方雲層飛去。
雲層中看着向自己飛來的巨龍,微微一笑,“王某可非明主,你還是去吧。”
彈指輕輕擊出一道指風,隱隱間可以看到一道淡黃色的氣流被他擊向巨龍。
巨龍更加興奮,張着大口一口吞下,而後流連的繞着王升盤旋一圈纔不捨得向着下方飛去,最終卻又是在李宏等人頭頂徘徊。
李宏等人盡皆精神一振,像是吃了什麼大補藥,其中李宏李毅更像是感受到什麼擡頭上望,卻又什麼都沒看到。
那巨龍又是一個擺尾,搖頭晃腦的離去了,待來到宮城之地,又自行消散。
高空之上王升嘴角搖頭,這些人修爲還是太差,或者說氣運太淡,不然,氣運巨龍當可選擇一宿主,那樣被選中之人無論修爲還是其他,都將大有進益。
不過這都是剛開始,氣運巨龍沒有排斥的跡象就好,隨着時日過去,身爲國主之人氣運會逐漸濃厚,氣運巨龍也會逐漸龐大,而那也代表着聽風可以真正站穩腳跟。
王升神識一看,便知此城中已經沒有了大燕之人,看情況已經撤離很久。
王升臉色平靜,大燕的舉動無疑是明智的,結合這一路上的態度,他已經知道大燕做出了退讓的選擇,允許聽風的存在。
意思很簡單,他們不願意太過招惹王升,服軟了。
不過他們終究是沒有識天數之人,看不清王升的意圖,或許也是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即使見識過王升的力量也不認爲不可對抗。
其實王升倒是小看了自己,也高看了大燕的淡然,這些日子,大燕可過的不那麼舒服,國內主戰主和派都因王升的強勢和拒而不見暫時放下了成見,開始思考王升的意圖。
他們不像王升想象的那麼無知,他們清晰的知道那兩位大道金丹高手的份量,但即使那樣,也被王升輕鬆滅掉,他們不知道具體交戰過程的,但看到了那至今仍未消失痕跡的巨大空洞,也通過隱秘手段察覺到了並沒特意做掩飾的毫髮無傷的王升。
而讓他們真正改變觀念的是中原四大國的態度,一改之前的熱情,對大燕的請求敷衍起來,就連暗示可以在某些方面做出巨大讓步也毫不改變態度。
大燕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意識到自己似乎倏忽了某些重要的信息,這時他們才真正體會到失去了那位老祖的差別,若那位老祖存在,這時早已看出端倪,而不是現在的一頭霧水。
“本將軍還就不信了,區區一人就敢敵我一國!”恢弘廣闊的大殿中,大將軍怒吼一聲站起身,面色鐵青,他這一生還從未受過這樣的憋屈。
見他如此,上座的國主頓時皺起眉頭。
“大將軍何必意氣行事,事實放在眼前,對方的力量的確是遠超我等想象的,從中原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他們損失了那兩位也沒有絲毫表態可見那人的難惹程度。”國主還未說話,一位搖着羽扇的軍事摸樣之人站起身,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