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的一聲,斷牙如箭激射,私兵將領距離阿狗不到三尺遠,他做夢都沒想到阿狗能有這手絕地反擊的本事。鋒利的犬牙命中他的左眼,打穿了他的眼球,貫穿了他的大腦。
一聲慘嚎,這私兵將領仰天就倒。
一縷鮮血從他的眼眶裡不斷噴出,犬牙擊穿了他的腦子,阿狗的犬牙上還帶着類似野狼牙齒上的‘狼毒’,猛烈的毒素在腦子裡作,這廝就算有三條命也一併去了。
幾個私兵嚇得嘶聲尖叫,狼狽的向後逃竄。
阿狗伸出舌頭,舔了舔斷牙上流出的一縷鮮血:“鼠爺教的這手本事不壞啊,只是咬斷自己的牙,真的好痛啊!”
搖頭晃腦的獰笑了一聲,阿狗喃喃自語道:“得了,又得半個月功夫,才能重長出一顆牙來。嘿嘿,天哥樣樣都強,就是學不會這門本事。天哥的牙齒掉了,可就沒辦法長回來了!”
私兵的尖叫聲驚動了大營中的大隊人馬,好幾個李氏私軍的將領大聲呵斥着,帶着大隊私兵向這邊跑來。
已經被生擒活捉,用鐵鏈吊起來的阿狗,居然還能擊殺了他們李氏的一個高級將領。旁邊還有三十一家豪門的私軍人馬看着呢,李氏可丟不起這個臉!
“拿刀來,斷了他的筋骨!”一個李氏私軍統領臉色漆黑的咆哮着:“打掉他滿口大牙!”
十幾名李氏私軍的軍官親自操刀,氣勢洶洶的向阿狗圍了上來,他們手中鋼刀閃亮,衝着阿狗的四肢關節要害就要下手。
阿狗的小眼睛眯了起來,他喃喃自語道:“天哥說了,不到要命的時候,不許用這招。現在他們是要我的命哩,所以,我可以用這招了?”
‘咔咔’怪笑一聲,阿狗突然一轉頭,張開嘴,在自己的左肩上狠狠一咬。
他的左肩上,並排生長着九根漆黑如墨的長毛,足足三寸長的長毛猶如鋼針一樣筆挺,阿狗一口咬下了一根長毛,唸誦了一聲怪異的咒語後,長毛在他嘴裡化爲一團黑風爆炸開來。
一道黑氣順着阿狗的喉嚨衝了下去,黑氣所過之處,阿狗的血肉都變成了半透明狀,可以清楚的看到黑氣運行的軌跡。黑氣在阿狗的腹中轟然爆出來,隱隱一聲狼嘯聲沖天而起,黑氣中隱隱可見一頭小小的黑狼虛影人立而起,向着四周狠狠的揮動着爪子。
阿狗的皮膚上有一層薄薄的黑毛生長了出來,原本他的腦袋就生得和一頭大狗的腦袋有五六分相似,此刻他的顱骨急的蠕動變形,阿狗的腦袋徹底變成了一顆狼頭。
‘嗷嗚’一聲長嘯,阿狗的手腕、腳腕上筋骨急的膨脹,捆着他的四個鐵環‘噹啷’一聲炸開,阿狗的身體急的長高,眨眼間就到了一丈二尺上下。
腰身微微佝僂着,阿狗已經變成了一條人立行走的黑毛大狼。
他鋒利的爪子向四周狠狠一揮,‘嗤嗤’聲中,數十道半月形的黑光一閃而過,手持鋼刀逼向阿狗的十幾個李氏私軍的軍官齊聲慘嚎,身體被阿狗的爪子攔腰截斷,殘肢斷臂帶着大片鮮血飛出老遠。
阿狗粗重的喘息着,他突然蕩起了數十條殘影,無數條半月形的黑光在方圓數十丈內急閃爍。
一顆顆人頭在血光中飛起,眨眼間附近兩百多名李氏私兵被阿狗的爪子抓掉了腦袋。
四面八方無數李氏私兵嘶聲尖叫着,有的人拎着兵器向阿狗衝來,但是更多的私兵是在驚恐的向後退縮。
他們美其名曰是‘私軍’,其實哪裡是什麼訓練有素的精銳士兵?他們只是財大氣粗的李氏用真金白銀招攬的護衛,稍加訓練勉強成軍的護衛而已。
他們根本算不上軍隊,充其量是一羣‘有組織的打手’。
面對突然變化的阿狗,各種妖魔鬼怪的傳說在他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好些私兵嚇得亂跑亂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遠處軍營外的密林中,臉上蒙着一塊黑布的阿雀蹲在一根大樹杈上,看到阿狗化爲人形大狼,他不由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臉:“啊呀,這沒腦子的莽貨,要逃命,早點逃不行麼?乾脆在碼頭上就逃走,幹嘛要捱了這麼幾頓打後再跑?”
“哎,你這莽貨,從小到大,我和天哥給你擦了多少次屁股?”
長嘆聲中,阿雀一把扯掉了上半身的衣衫掛在了樹枝上。
他拔出一根白色的羽毛晃了晃,和阿狗一樣,將白羽塞進嘴裡。一道白風呼嘯着衝進阿雀的肚子,他的後背上突然有兩顆人頭大小的肉瘤子急生長出來。
在阿雀的痛呼聲中,肉瘤子炸開,一對兒翼展兩丈許的白色羽翼在阿雀的背上冉冉張開。
阿雀身體一蹲,猛地向上一竄,寬大柔軟的羽翼就託着他飛了起來,他輕快的在空中一個盤旋,拎着一個布包裹迅向被重兵圍困的阿狗飛了過去。
從布包裹中掏出了一個一個拳頭大小的鵝蛋形金屬球,阿雀用力將這些金屬球向地面上的李氏私兵砸了下去。金屬球撞擊地面猛烈炸開,一團團火光迅覆蓋了方圓數十丈的地面。
阿狗一聲長嘯,一爪子抓死了一名李氏私軍將領,一把搶過一根沉重的馬槊,將馬槊舞成了一團兒黑色旋風,從亂成一團的私兵隊伍中衝殺了出去,幾個跳躍就沒入了營地外的密林。
阿雀‘嘎嘎’笑了幾聲,將包裹裡的最後幾顆炸雷遠遠的丟向了李氏私軍營地的糧草倉庫,一個盤旋後,輕快的飛向了密林深處。
突然遇襲的李氏私軍營地亂成了一團,四周的豪門私軍營地中傳來了尖銳悠長的號角聲,各家的私軍都開始了戒備。
還不等李氏私軍的統領下定決心,是否要派出大隊人馬追殺阿狗和阿雀,高亢的警鐘聲從聯軍大營的中心位置傳來。
前方數裡外,乢州城內煙火沖天,一根根的黑色煙柱不斷的衝上了高空。
嬴秀兒引的大亂爆了,乢州城內的力夫、歸化土人,還有乢州城的幫派分子,城裡的城狐社鼠開始殺人放火、盡情劫掠。
乢州城南門的門樓子突然燃起了大火,大隊人馬圍攻南城門的州兵,萬斤閘開始‘嘎嘎’的放下。
城外的三十二家豪門的私軍滿頭霧水的看着突然亂成了一團的乢州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