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白谷城的城主府校場上,從八百步到三千步,數百個箭靶整齊的擺放着。
白谷城的雲城主在一羣扈從的簇擁下,坐在一個蘆棚下,饒有興致的看着楚天等人。
半個月前,向楚天訂製強弓的幾個精悍男子眼巴巴的看着楚天,一個個亟不可待的樣子。楚天則是笑着向身後的幾個學徒伸出手,從他們手上接過了一個獸皮製成的長條形皮袋。
“幾位好漢,你們是白谷城周邊千里內知名的獵人,嚇,敢進大蒼山狩獵猛獸的人,了不起。”楚天掂量着手中的長條皮袋,笑呵呵的說道:“不過,是好漢也要有好兵器,我虎大力鍛造的強弓,就是好兵器!”
指了指校場上的那些箭靶,楚天沉聲道:“今天借了城主府的地盤,一個呢,是讓幾位好漢驗驗貨;二個呢,也是給我虎大力打打名氣,讓大家看看,我虎大力的手藝究竟怎麼樣。”
打開皮袋,楚天緩緩的抽出了一張長有七尺,弓臂上密佈着龍鱗紋路,通體漆黑,造型乍一看去只是普通尋常的長弓。‘嘿嘿’笑了一聲,楚天從身後的學徒手中,接過了三支他用特殊合金鍛造而成,箭頭成螺旋狀的破甲長箭。
那些箭靶上都蒙着三層獸皮,獸皮上甚至還鑲嵌了三釐厚的鐵片。
這些獸皮,也都是大蒼山內猛獸身上扒下的新鮮皮毛,三層獸皮加上一層鐵片,這防禦力可就不得了了。在大蒼山茫茫山脈中,也極少能碰到擁有如此強悍防禦的猛獸。
楚天深吸了一口氣,他看着幾個目露精光的獵人沉聲道:“諸位看好了嘿,這龍筋弓,我虎大力可是狠下了些力氣,不僅僅是六十萬斤,而是八十萬斤!不僅如此,未來只要更換更好的弓弦,這弓的力量,可以達到兩百萬斤!”
蘆棚下,白谷城的雲城主猛地站了起來。
兩百萬斤的強弓!
不僅是雲城主,他身後的幾個城衛軍的將領也都是臉色一陣變幻——這等強弓,已經堪稱神兵,用處極大,好些地方、好些時候都能發揮出一錘定音的戰略效果!
‘虎大力’若是真能鍛造出兩百萬斤的強弓,那麼他的價值,可就不僅僅是一個手藝精湛的鐵匠了。
‘嗡’的一聲,楚天拉開強弓,搭上了一支破甲鐵箭。
下一瞬間,楚天手指一放,‘啪’的一聲巨響,破甲鐵箭在空氣中撕開了一個肉眼清晰可見的細細白色甬道,連續穿透了數十層氣障,精準無比的命中了八百步外的一個箭靶。
箭頭急速的旋轉着,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箭頭上有三縷極細的青色風氣噴出,催動着箭頭用可怕的高速旋轉着。
箭靶上的鐵片被一擊洞穿,三層獸皮被鑽破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一尺厚鐵木製成的箭靶被箭矢一擊洞穿,箭矢急速旋轉着,發出尖銳可怕、攝人心魂的尖嘯聲,幾乎循着一條筆直的直線軌跡,重重的紮在了四百步外另外一個箭靶上。
鐵片紛飛,獸皮被破開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一尺厚的鐵木箭靶再次被箭矢洞穿,箭矢又循着直線,再次洞穿了四百步外的一個箭靶,然後又向前飛出了三千多步,這才‘嘭’的一聲,深深扎進了校場邊緣一塊巨石上,在這塊厚達數丈的巨石上硬生生鑿開了一個拳頭大小、深達數尺的大坑。
“好!”白谷城的雲城主猛地鼓掌叫好,幾個訂製弓箭的獵人已經笑得合不攏嘴!
如此威勢,如此威勢,敢問大蒼山內哪一頭猛獸能承受這一箭?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在自己的箭矢下,一頭頭珍貴的、價值驚人的猛獸不斷倒下的美妙景象。
楚天笑了笑,另外兩隻箭矢也射了出去。
‘啪啪’聲不斷,從一千五百步到三千步,十幾個排成一條直線的箭靶被楚天一箭破開。
箭矢怪嘯着穿透空氣,無論射穿的是多遠的箭靶,箭矢最終都深深沒入了校場邊緣的巨石上,硬生生在巨石上鑿開了三個深深的窟窿。
“弓弦不行!幾位好漢帶來的蟒筋,還是弱了些!”楚天隨手將手中強弓遞給了一名湊過來的獵人,淡然道:“若是能弄到幾條蛟龍筋,這弓的弓臂也承受得,兩百萬斤的強弓,算得什麼?”
傲然昂起了頭,楚天從身後學徒的手中接過了幾支特製的透甲長箭:“諸位看清了,這箭矢,可是咱特製的好東西!這上面的這三枚青色的符文,是咱追隨家師四處遊歷時,在某處深山的山洞洞壁上所得,這可是有獨特妙用的好東西!”
幾個獵人還想說話,身材高大猶如一頭黑熊的雲城主已經忙不迭的湊了過來,揮手將幾個人趕得遠遠地:“呱噪,拿了你們的弓箭,給大力師傅貨款給足了,有多遠滾多遠,還囉嗦什麼?”
一把抓住楚天手中那支箭頭上帶着三枚細小青色符文的箭矢,雲城主湊到了楚天面前,很神經兮兮的問道:“大力師傅,這箭矢,打造艱難麼?或者,這弓……”
楚天耷拉着眼皮,不緊不慢的說道:“給材料,給足工錢,有什麼不能打的?不過呢,我一個人,嘿嘿,能打造多少?所以呢,還是……”
楚天看了看身後跟着的幾個學徒,慢悠悠的說道:“咱虎大力教徒弟,從來不藏私,徒弟們能學多少,咱就教多少。所以,城主呵,若是想要大量這樣的好兵器,嘿嘿!”
雲城主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楚天的肩膀上,他大咧咧的說道:“成了,這事情,就這麼定了!大力師傅的鐵匠鋪子太小了,唔,我這城主府,緊靠着南大街的那個方向,有一處園子很是寬敞,就送給大力師傅你了!”
拍了拍胸膛,雲城主大聲笑道:“要人給人,要錢給錢,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給您弄一個大工場出來。至於說學徒麼,好辦,哈!”
楚天呆了呆,眨巴了一下眼,沒吭聲。
縮在楚天袖子裡,不敢離開那條青色綾帶庇護範圍的鼠爺則是眯了眯眼睛:“這廝想要幹什麼?造反麼?造天庭的反,他是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實力的……嚇,凡人中的王朝,要動盪了麼?有點意思呵!”
不管雲城主是爲了什麼,總之,隨着他一聲令下,楚天的鐵匠鋪子的規模,在半個月後足足膨脹了近百倍!
上千個七八歲到十五六歲的學徒聚集在楚天的鐵匠工場內,整天‘叮叮噹噹’的錘打着鐵錠,熱火朝天的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