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好了這一切,紫簫生這才陰着臉,大步來到了楚天面前。
楚天一躍而起,笑呵呵的向紫簫生連連抱拳:“紫兄,呵呵,忙好了?大力哥他們那邊都有了着落,我這裡還麻煩着呢?你看看我這小腹,知道的人說我武元漲溢衝擊氣海,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懷孕六甲了呢。”
紫簫生低頭看了看楚天的肚子。
體內武元流動的度越來越快,楚天的丹田氣海已經鼓起來有半尺高,乍一看去,還真和孕婦相似。
紫簫生愕然看着楚天:“你連女人生孩子的事情都懂?你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楚天干笑了幾聲,他伸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指甲蓋大小:“就一點點,嘿,就這麼一點點,我知道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不着調的零碎雜務,哪裡比得上紫兄你學究天人、高不可測啊?”
兩三句馬屁話,讓打賭失敗,不得不履行諾言的紫簫生眉開眼笑的連連點頭。
他得意的看着楚天笑道:“這話倒也有理,別看你故事講得好,要說學問,我可比你多得多多了。”
手一伸,紫簫生沉聲道:“東西呢?”
楚天愕然看着紫簫生:“東西?什麼東西?紫兄,你說給我一個大造化,可怎麼還要找我要東西?”
楓姨回過頭來,向紫簫生、楚天這邊望了一眼。
紫簫生惡狠狠的盯着楚天,他咬着牙說道:“那日在瀑布頂上,我給你的那顆療傷的藥丸,那瓶呢?”
‘嘿嘿’一聲,紫簫生很古怪的笑了起來:“楚檔頭,醜化說在前面,這個大造化,我其實早就交給你了。你若是自己弄丟了他,可真就怪不得我。嘻,這就是你自作孽咯!”
紫簫生笑得無比得意,他腦袋一晃一晃的,右腳腳跟一點一點的,那模樣就和市井街頭,站在人家商鋪門口勒索保護費的小痞子沒什麼兩樣。
楓姨猛不丁看到紫簫生這等模樣,她的眼睛驟然瞪大,紅脣微微張開,半晌沒回過神來。
楚天呆了呆,他急忙在腰間的獸皮囊中抹了一把,將前些日子紫簫生給他的那顆療傷藥丸的小小藥瓶抓了出來。指頭大小的一個小瓶子,通體紫色,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鑄成的,非金非鐵、非玉非石,內部紫意濃郁,宛如漿汁一般隨時可能滴出來。
這小小的藥瓶觸手溫暖,一股莫名的滑潤滋養之意沁人心脾,讓楚天捏着他就捨不得放手。
“紫兄所賜寶貝,怎會隨手丟棄呢?丟了什麼也不可能丟了紫兄的寶貝啊!”楚天樂顛顛的將小小的藥瓶遞到了紫簫生面前:“紫兄!紫兄?這藥瓶,有什麼玄虛麼?”
紫簫生看到楚天從貼身的皮囊中掏出了這個‘不起眼’的藥瓶,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又故作驚愕的說道:“我還以爲,一個普普通通的藥瓶,楚檔頭服下里面的藥丸後,就隨手丟棄了呢?”
楚天越愕然的看着紫簫生,這傢伙的腦子怎麼長的?
當他楚天是蠢貨麼?這麼奇異、這麼奇特、這麼觸感絕妙的藥瓶,顯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他楚天就算是再蠢,也不可能把他給丟掉啊?
但是,你紫簫生紫兄開心就好!
楚天咳嗽了一聲,很認真的看着紫簫生說道:“我楚天是這麼不知道好歹的人麼?這怎麼都是紫兄一番厚意,我怎能、怎敢、怎願將他丟棄?”
紫簫生‘呵呵’的笑了起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他接過楚天手中的小小藥瓶,眸子裡一抹紫色神光閃過,口中莫名的唸誦了幾聲奇異的咒語,就看到紫色藥瓶突然炸開,化爲一團拳頭大小的紫光懸浮在紫簫生掌心。
無數比灰塵還要細小的紫色光點從紫光中飛出,每個紫色光點都是一個精細絕倫、威嚴古拙的符文,這些符文圍繞着紫色光團旋轉了三十六圈後,紫簫生輕喝一聲,一口氣噴在了紫色光團上,光團驟然一斂,一個小小的三足圓爐靜靜的懸浮在紫簫生面前。
這小小的圓爐通體紫色,內部紫霞飛旋、無數條紫光宛如流星雨一樣在爐體表面不斷飛騰閃爍,看上去神異到了極點。
圓爐通體渾圓,下有三足,爐足造型奇異,是三頭楚天不認識的奇異神獸,他們匍匐在地,用脊背托起了圓形的爐體。爐體上一圈兒開闢了六個圓形的火門,六團紫氣懸浮在火門外,隱隱可見爐體內紫火升騰,雖然只是拳頭大小的一團兒紫火,卻給楚天一種這火可以焚燬萬物的恐怖感覺。
“這煉天爐,是我那早就該天打雷劈的老爹,送給他小妾,也就是小老婆的兒子,也就是我弟弟的成年禮。”
紫簫生‘呵呵’笑着,兩條長眉的得意的一陣亂跳:“我帶了人,將那小兔崽子堵在了路上,一頓毒打,把這煉天爐給搶了過來。嘿嘿,本來我以爲,把他化爲藥瓶送給你,你會隨手丟掉,那老不死的以後找我索要的時候,我可以毫無愧疚感的推掉所有過錯。”
楚天的臉驟然一黑,很是惡意的盯着紫簫生!
這傢伙都是什麼人啊?
看看他做的這些事情!
感情,他把這爐子化爲藥瓶送給楚天,是巴望着楚天把這藥瓶當做凡俗之物隨手丟掉,以後他爹問其他這個爐子的事情,他就能理直氣壯的告訴他爹‘一切和他紫簫生無關’?
“紫兄,你可真夠兄弟義氣!”楚天磨着牙,乾巴巴的哼哼了一聲。
“那是,老子最是義薄雲天!”紫簫生很坦然的又來了一句‘老子’,他身後的楓姨一張俏臉已經難看得讓楚天都不忍直視了。
“這爐子有諸般好處!”紫簫生掂量着這小小的煉天爐,帶着一絲嫉妒、一絲惱怒的哼哼道:“要不是這玩意,是那老不死的送給他那小老婆生的小兔崽子的,我手頭上能比得上這爐子的寶貝,也就這麼二三十件,怎麼也不捨得把他給你的。”
楚天又是乾笑了一聲。
這傢伙都是什麼人啊?
他老爹小妾生的兒子,攏共就這麼一件寶貝,你手頭比得上這煉天爐的寶貝都有二三十件了,你還要帶人毒打自己的弟弟,把他的成年禮給搶了過來?
“惶恐,愧受!”只不過,管他紫簫生和他老爹、他老爹的小老婆還有他老爹的小老婆的兒子是何等關係,這煉天爐已經深深吸引了楚天,上門的好處,他總不至於往外推不是?
所以,一聲‘愧受’,楚天就把煉天爐抓在了手中。
紫簫生一聲輕喝,他右手一揮,大拇指指甲如刀,切開了楚天的眉心皮肉,從中吸出一道精血,灑在了煉天爐上。
楚天痛呼一聲,煉天爐出一聲轟鳴,化爲一團人頭大小的紫色火焰,猛地撲進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