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變異的煉天爐給楚天留下了所有的瓊漿,不至於讓楚天真個虧得血本無歸。
“你……你們!”楚天一口血憋在嗓子眼裡,差點氣得昏厥過去。
膻中穴的寶珠依舊緩慢的旋轉着,通體黯淡無光,沒有絲毫反應;變異的煉天爐上點點紫火繚繞,突然一縷紫火‘唰’的一下衝進膻中穴,將近百塊淡青色的靈晶輕輕一卷,全部沒入了爐中!
“留下一半!”楚天閉氣凝神,用靈識聲色俱厲的朝煉天爐怒斥了一聲。
煉天爐表面的紫火微微一凝,火門微微開啓,很是帶着一絲委屈的,一塊一塊慢吞吞的吐出了四十塊靈晶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楚天氣得牙齒直癢癢,他數得清清楚楚,剛剛被煉天爐吞下去的靈晶足足有九十二塊,一半應當有四十六塊之多。但是煉天爐硬是隻吐出來四十塊,他也拿它沒轍。
“算你狠!”楚天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嘴角發出‘吱吱’聲響。
鼠爺不見蹤影,不知道竄去了哪裡找樂子。
楚天也不擔心鼠爺,他任憑四十塊淡青色的靈晶懸浮在煉天爐旁,只等鼠爺回來了,再讓鼠爺吞下這些靈晶恢復傷勢。
突然間,藏在楚天右手內的青蛟劍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化爲一道青光突兀的出現在煉天爐上。煉天爐內紫火熊熊燃燒起來,楚天聽到了爐內傳來的高亢激昂的金鐵轟鳴聲。
嗯,不對,剛剛被吸進去的那些寶貝當中,那殘破的黑色長劍和黑石長戈並沒有被煉天爐吞噬,而是在緩慢的煉化。楚天凝神在煉天爐上,紫色火焰中兩柄殘破的兵器在劇烈的震盪着,不斷放出一抹抹黑色寒光抵擋紫火的侵蝕。
原本煉天爐的紫火中突然多了一絲奇異的黑芒,楚天沒看錯,煉天爐原本的爐火紫氣縈繞,那是一種極其尊貴、極其神聖的純粹紫色。
融合了那一塊殘片後,煉天爐的紫火中就增添了一抹黑色。那黑色不顯邪異、猙獰,反而帶着一絲比原本的紫色更加尊貴、更加神聖、更加莊嚴、更加肅穆的奇異韻味。
或者可以這樣形容,這一抹黑色,應該是紫色濃烈到了極致後的黑色。
就因爲這一抹黑色的存在,煉天爐的紫火威力似乎提升了一個檔次,火焰圍繞着兩柄拼命掙扎的殘兵熊熊燃燒着,兩柄殘兵上不斷有碎片脫落,不斷被紫火燒成一縷縷刺目的火光融入煉天爐內。
這煉天爐正在消化這兩柄殘兵!
一如人吃了食物,胃部消化食物,將其轉化爲精純的營養強壯身體一樣,煉天爐正在消化這兩柄殘兵。
兩柄殘兵最初還反抗得極其激烈,但是隨着煉天爐內堆積的五十六塊淡青色靈晶不斷的化爲縷縷青光融入爐體,煉天爐內的紫火越發熾烈,兩柄殘兵身上崩塌的殘片越來越多,反抗的力量也越來越弱。
最終兩聲淒厲的哀鳴傳來,兩柄殘兵徹底崩潰,殘兵的本體化爲火光被煉天爐吞噬,煉天爐內就留下了兩團拇指大小、黯淡無光的黑色光團。
青蛟劍歡快的長嘯了一聲。
煉天爐就好像吃撐了一樣,火門突然開啓,一團紫火噴火,猶如人吃撐了打飽嗝一樣,兩團小小的黑光飛出煉天爐,迅速融入了青蛟劍。
‘鏗鏘’一聲劍鳴傳來,無邊銳氣從青蛟劍中噴出。
青蛟劍內無數閃爍的符文急速亮起,化爲一點點細小的光芒急速衝撞着兩團黑色光芒。點點黑光從黑色光團中游離出來,不斷融入這些閃爍的符文中。
異變持續了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當楚天聽到藏寶閣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時,青蛟劍的兩側劍鋒上,已經多出了兩條極其深邃的黑色紋路。
與此同時,兩道信息涌入了楚天靈魂,這是兩道‘殺戮神通’,一曰‘落魂斬’,一曰‘幽冥閃’。
落魂斬是那黑石長戈中自帶的殺戮神通,專門傷人靈魂,且傷勢猶如跗骨之蛆纏綿難愈,是不知名的遠古時代流傳下來的咒法神通。
而幽冥閃則是來自於那柄黑色長劍,是一種將速度和變化發揮到極致的殺戮神通。若是楚天的修爲足夠,青蛟劍能瞬間分化億萬,彈指間同時擊殺億萬目標。
快到極致,鋒芒無匹,這是一種極端的殺戮大神通。
這兩件殘兵,都是遠古時代殘留下來的殺戮利器,在深海中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年,也不知道青葉島杜家如何將他們蒐羅到了藏寶閣中。
因爲本體殘缺太甚,兩件殘兵擁有的殺戮神通消散大半,如今每一件殘兵都只有一樣殺戮神通殘留,都被煉天爐硬生生打入了青蛟劍。
隨着兩道殺戮神通的融入,原本只能算是短劍的青蛟劍突然高聲轟鳴,劍身驀然一抖,憑空長長了六寸長短,劍身越發的光芒耀目,清靈靈的青光中兩條黑芒若隱若現,憑空給人一抹陰寒之極的殺戮威脅。
“好寶貝,不虧呵!”感受到青蛟劍憑空暴漲的威能,楚天頓時心平氣和了許多。
煉天爐雖然吞掉了他這麼多寶貝,但是能換來青蛟劍威能的提升,倒也不能算是太虧了。
月銀螺一馬當先,十幾個月狐一族的族人緊隨其後,一行人快步來到了藏寶閣的最高一層。月銀螺微微喘着氣,看到了楚天,不由得笑了起來:“明王供奉此行收穫不小?母親大人說了,此番供奉大人多有勞累,一應收穫,都算是供奉大人您的。”
幾個月狐一族的族人目光飛快的掃過楚天手腕上的納鐲,然後同時笑了起來。
月狐一族的人多麼精明啊,他們怎可能讓楚天佔太多的好處?
但是,楚天手腕上的這個納鐲空間容量有限,他根本不可能在杜家的藏寶庫中取走太多的寶貝。所謂的楚天一應收穫都算是他的,這不過是個順水人情,做得好看罷了!
若是他們知道,楚天體內藏了一尊煉天爐,裡面擁有無比巨大的空間,怕是他們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多謝族長慷慨!唔,銀螺少主,這裡的東西頗爲古怪,我卻是不敢胡亂碰觸,你們可識得麼?”楚天笑着向月銀螺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