鶄夫子冷笑看着李有才!
通過紫色銅鏡放出的光幕,楚天也笑呵呵的看着李有才。
鶄夫子發下了惡毒的靈魂誓言,李有才若是說出任何對楚天有害的事情,按照鶄夫子的誓言,他必須生擒李有才交給楚天處置,或者乾脆斬殺李有才!
楚天也很好奇,李有才要如何,才能規避鶄夫子的誓言?
李有才要如何,才能配合鶄夫子,用某種巧妙的辦法‘殺其人、滅其魂、奪其基業’?
“鶄師還記得,當年李靈兒爲了拜入您門下,跪在白螺溝門前,苦苦哀求您收下的丹書和紅雲爐麼?”李有才眨巴了一陣眼睛,很小心的說出這句話。
鶄夫子‘嘿嘿’冷笑了一聲,不置一詞。
楚天眯起了眼睛,這話就有點無恥了吧?
楚丫丫則是‘啪’的一下丟下茶盞,兩隻雪白粉嫩的小拳頭上突然暴起一條條青筋,捲起袖子就要衝過去毆打李有才。
“這老狗,當年分明是他們幾個老傢伙,威逼墨風大叔和靈兒,爲了幾顆丹藥,把祖宗留下來的寶貝送給了鶄夫子!這老不死的,他還有臉說這種話?”
楚丫丫氣得頭頂生煙,體內血氣沸騰,頭頂一縷熱氣直衝起來三丈多高。隱隱的,她體內還有玄龜怒嘯聲傳來——三年來,楚丫丫修煉枯木逢春功,她的修煉根基已經修復完全,楚天也傳授了她《太乙神典》和《九死玄龜法》,此刻楚丫丫的實力不容小覷!
暫時還不如李靈兒,楚丫丫的修爲還在安身境打轉,可是她一對細嫩的臂膀上足足有百龍之力,類似李有才這樣的‘立命境高手’,她一巴掌能抽死十幾個!
“稍安勿躁,且看下去。有點意思了,靈兒家祖傳的丹書,應當是某個丹道傳承中比較基礎的一本,頗有玄妙。丹書暫且不提,那紅雲爐麼!”
想到紅雲爐中那一大塊灰色碎片,想想直到現在還在不斷消化吸收碎片融成的灰色汁液,不斷吞噬各色靈晶補充自身所需消耗,不斷進化、不斷增強的煉天爐,楚天心頭就一陣火熱。
“丹書不壞,那紅雲爐麼,普普通通!”鶄夫子沉吟片刻,給出了一個‘正常煉丹師’的‘正常評價’:“那丹書,對老夫丹道造詣頗有提升,但是那紅雲爐,真正是普通尋常!”
李有才心中大急,他急忙說道:“鶄師,當年獻上紅雲爐時,小老兒已經說了,那紅雲爐大有玄妙,當年李家先祖傳下來的遺言,他老人家可是親眼見到,紅雲爐強行收了一條五爪天龍,將那天龍在短短一呼一吸之間煉成了一顆龍丹!”
“呵呵!”鶄夫子皮笑肉不笑的朝着李有才笑了一聲:“五爪天龍?登天境以上的天地真靈?紅雲爐能煉化五爪天龍的話,你李家還會困居一個小村莊?無風峽谷當有六大家族,而不是五大家族!”
“少吹噓,說正經的!”鶄夫子陰沉着臉瞪了李有才一眼。
楚天則是暗自點頭,紅雲爐,或許還真有這樣的威能。如果不是紅雲爐的器靈在它體內那塊巨大的灰色殘片上耗費了太多精力,李家或許真的已經依仗紅雲爐崛起了。
‘哦’,李有才委委屈屈的應了一聲,耷拉着腦袋繼續說道:“您知道,那丹書也好,紅雲爐也好,是當年李家先祖在無風峽谷碼頭上廝混,被人僱傭去探索一處太古遺址,同行之人死光了,唯有他老人家一人掙扎着從那遺址中逃了出來。”
舔了舔嘴角,李有才壓低了聲音:“他老人家留下來的遺書中有說道,那遺址兇險無比、遺寶無數,同行的那些大能高手,只是稍微貪心了一些,向內多走了三步,就被禁制擊殺。”
“唯有他老人家在遺址最外圍,得了從遺址中飛出的丹書和紅雲爐後立刻逃走,這才勉強保住了性命。”
“遺址?”鶄夫子皺起了眉頭:“無風峽谷附近,可有什麼出名的遺址麼?數來數去,就那一百三十七個,都被人翻了個底朝天啊!”
“一百三十七個遺址不假,但是其中有一個遺址,只是另外一個更大的遺址的入口。”李有才的身體微微哆嗦着,他的聲音越發的輕微了:“只是這個秘密,只有極少數人知曉,甚至就連無風峽谷的這五家地主,他們怕是也不知道其中的隱秘。”
鶄夫子瞳孔驟然一縮,楚天也端着茶杯,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能夠瞞過無風城的地主五大家族?這遺址,可就有點意思了。
楚天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號龍真尊,想到了他煉製的萬應辟邪丹。楚天煉製丹藥的時候,就感應到了丹藥的效果,這丹藥應當對外界的各種邪毒、瘴氣以及針對靈魂的邪門禁制有絕強的防禦力。
如果用來探索遺蹟,萬應辟邪丹正是一等一的輔助靈丹。
“你的意思是?”鶄夫子看了李有才一眼,然後他笑了起來:“不用說你的意思,說了,老夫就不得不辦了你。直接說吧,深夜來訪,你這廝有甚話說?”
李有才眨巴眨巴眼睛,他從納鐲中掏出了一份又一份藥材。
他眼巴巴的看着鶄夫子,低聲笑道:“您看,這裡是煉製萬應辟邪丹的藥材,一共二十份。”
鶄夫子看着李有才:“你想要萬應辟邪丹?老夫可沒什麼把握!”
李有才看着鶄夫子,輕聲說道:“可是,天師有把握啊?鶄師,小老兒的面子不夠大,怕是請不動天師,若是您出面,用什麼藉口都好,煉製一爐或者多幾爐萬應辟邪丹,總歸是容易的!”
鶄夫子在雲牀上伸直了雙腿,他深深的看了李有才一眼,沉吟片刻,他緩緩點頭:“丹,自然是不成問題的。老夫初來乍到,天師總要給老夫這個面子。”
冷哼了一聲,鶄夫子指着那二十份熠熠生輝的煉丹材料說道:“你,只要丹就行?”
李有才笑容可掬的看着鶄夫子:“只要有一爐或者幾爐萬應辟邪丹,一切都妥當了。剩下的,鶄夫子您老人家就不用多操心了,一切……都沒問題!”
李有才笑得很燦爛,就好像一塊大肥肉掛在嘴邊的惡狗,他看向鶄夫子的目光中,都帶上了一絲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