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境界不高,便覺得我好捏嗎?”洛茗冷漠的開口,眸光璀璨,黑髮飄動,佇立於半空中。
接着,他雙手演化,施展出《洛神琉璃經》的一式,漫天璀璨的星芒出現,伴在他的身旁,像是天幕中的繁星,閃爍華光。而洛茗立身於這八十一顆星辰中,像是夜幕中的君王,給人一種特殊的氣韻。
“譁。”八十一顆星辰,像是被這幅如墨般的畫卷抖落下來,在兩名武者瞳孔中逐漸放大。
“嗡。”一杆大旗橫空,通體像是在血水中浸泡過一般,繚繞血霧,煞氣鋪面。這是另一名血魔門武者所祭出的法器,爲一件靈階的法寶,以上百生靈的精血所祭煉而成,恐怖絕倫。
然而,這杆血色大旗雖不凡,滾滾煞氣彷彿可以吞噬人的魂魄,但依舊被八一顆星辰撕開,血光暗淡了下去,而後跌落在地面上。
“這是什麼寶術?”兩名血魔門的武者皆震驚。
這杆血色大旗雖不是本命法寶,但也威能絕倫。但凡境界比他們低的武者都擋不住這法寶的滔天煞氣,會被其掃出的血色陰風融化爲血水。但就是洛茗,一個修爲僅僅只有靈境初期的武者,卻以寶術將這件法寶摧毀掉。
一名武者在短暫的震驚後,眸中又是有殺機浮現出來。他張口吐出一座青色的大鐘,懸在他們兩人面前,抵擋這八一顆星辰。
青色的大鐘,古樸而雄渾,上面沾滿了血跡,讓原本的圖案模糊,透露出一股妖邪之氣。這同樣是一件靈階的法寶,比血色大旗還要強上一分。
“轟隆。”八一顆耀眼的星辰,砸在了青色大鐘上,竟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像是隕石砸到地面上,其音響徹整座殿堂,讓人耳膜生疼。
“我就不信你這術能將這件防禦法寶也破開!”一名武者冷笑,望向半空中。
然而,他的瞳孔在一瞬間卻是劇烈的顫抖。因爲原先佇立於此的洛茗已經沒了蹤影,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不好!”一名武者大駭,猛的回過頭去。
在這一刻,他的瞳孔中被眼前熾盛的滔天金光所充盈,那近在咫尺的洛茗,閃爍耀眼金芒的拳頭刺的他雙目生疼,險些要流淌出淚水來。
“啊!”那人慘叫出聲,胸口被擊穿,口中噴出刺目的鮮血,被洛茗擊飛出去很遠。
這一拳太過霸烈,凝聚了洛茗體內精純的靈氣,以《帝天凝元秘法》所加持。就算是血衣侯,血莽這兩位靈境後期的高手在沒有防範之下被擊中,怕是也會骨斷筋折,元氣大傷。
先前還不可一世的血魔門武者,竟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被境界低於他的洛茗所擊殺。只能怪他低估了洛茗的實力,沒有想到修爲僅有靈境初期,在他眼中如同螻蟻般的洛茗竟是這般強悍。那寶術絕對要比血魔門所掌有的任何術都要強大。
“你去死!”剩下的那名武者見狀,眸中噴火。被這樣一位境界低下,年齡又不大的少年擊殺掉一名同伴,對他來說一種莫大的恥辱。
血魔門爲青元界三大門派之一,威名赫赫,始終屹立不倒,門中的弟子修有強大的邪功,每一位都遠超常人。所以,他必須要殺掉洛茗,不然便有損血魔門的威名。
一隻血色的大手出現,竟是靈氣所凝聚而成的。那名武者伸手虛抓,血色的手臂直接向洛茗抓了過來。它纏繞血霧,鮮紅欲滴,像是修羅的手掌,可以扼殺一切的生靈。
洛茗見狀神色凝重了起來。他曾在青元鎮見陳霸施展過此秘術,可以比肩大血印等邪術,很不好對付。
當下,他運轉《洛神琉璃經》,體表發光,像是覆上了一層聖潔的水藍色薄紗,與這猙獰的修羅血手對立,可以洗滌一切污穢。
接着,他眉心處光華閃爍,一道璀璨的劍芒出現,像是煙羅綻開,伴有一種朦朧的神聖感。
這是崢嶸的太古歲月,一位無上的神女所創下的術,自然有其不凡之處。洛茗雖然境界不夠,但依舊可以將該術的威能所體現出來,再現那位絕代神女昔日的風采。
“又是一種神異的術!?”那武者驚詫,面容驚容。
“連蕭宇都被我斬掉了,憑你也想殺我?”洛茗操縱璀璨的劍芒,將那血色的手掌斬斷爲兩截,從容而淡定,有一種特殊的風采。
“難道說,你是天驕!?”那武者聲音發顫,向後倒退。
他知道自己完了,眼前的少年極有可能是一位天驕人物。雖然與他相差一個等階,但依舊可以殺他。
天驕人物,每一座古教纔能有一兩名。這類武者受上天所眷顧,天賦異稟,驚才豔豔,再加上古教的大力培養,可以橫推同階的武者,更可以越階伐敵。不過所謂的越階伐敵也只侷限於一階而已,不能夠跨越數階戰勝對手,但這也足夠了。天驕人物一但成長起來,成就不可限量,不是教主便是聞名一方的大能。
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了。他心中充滿了悔意,若是早知道洛茗有着天驕人物的戰力,便絕對不會遭惹。而不遠處那手持青鋒的女子與身形魁梧的男子也必定不是泛泛之輩。只因爲,境界高於他們兩人的血衣侯與血莽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將他們拿下,最終的勝負還很難說。
“噗。”血光迸濺。那武者的頭顱飛起,被洛茗所施展出的劍芒所斬落。他的雙目中還帶着些許不甘,但一切已經定格。
洛茗,衣不染血,注視着兩具倒地的屍體,面容很平靜。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殺人。生逢亂世,人心叵測,這裡充滿了血與罪,人命如草芥。只有心如寒鐵,不斷提升自己的戰力,才能存活下去。
遠處,正在與雲汐瑤與嶽華作戰的血衣侯,血莽見到這一幕,面容也是冷了下來。
“兩個廢物,連一位靈境初期乳臭味乾的小子都搞不定。”血衣侯低喝。
“他們死的並不冤,因他們的對手是洛茗。”雲汐瑤笑了,看向遠處的洛茗,美眸中有異彩閃爍。
“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嶽華手持金色的長劍,劈砍向血莽。那長劍吞吐耀眼的劍光,比白晝還要明亮,比麾日還要熾盛,晃得血莽睜不開眼睛。
“你讓我動怒了。”血莽大吼,兩隻乾枯的手掌握着的雕蛇短劍陡然間綻出刺目的血芒,而後竟變化成兩條蝮蛇。
嶽華見狀瞳孔一縮。這兩條蝮蛇體型有水桶般粗細,通體呈血紅色,那獠牙鋒利足以穿透他的身軀。顯然,血莽的兩把短劍是兩件特殊的靈階武器。
嶽華雙目一凝,眸中蘊金光,在下一刻射出兩道璀璨的劍光,斬向近在咫尺的兩條血色蝮蛇。那劍光斬到這血色蝮蛇的頭顱上,發出了金鐵碰撞之音,猶如劈砍到了兩塊堅固的岩石上,只留下了一道較淺的疤痕。
“愚蠢,這是我的本命法器,豈是你用寶術便能擊毀的?”血莽冷笑。
“砰。”嶽華手中的金色長劍被一頭血色蝮蛇咬碎,斷成了數截。那大蛇目露兇光,口中流出涎水,彷彿欲將嶽華吞入腹中。
“你很榮幸,能成爲第一百名祭我本命法器的武者。”血莽眸中閃爍殘忍的光芒,乾枯的手掌一招,那兩條大蛇快速的纏繞到了嶽華的身軀上。
接着,它們張開血盆大口,猛的襲向嶽華的頭部。
驀的,那兩條大蛇竟是在距離嶽華頭部只有數寸的位置停了下來。而後,那血色的瞳孔也是暗淡了下去。不僅是如此。不遠處的血莽也是這般,他原本鮮紅欲滴的血色瞳孔竟是在渙散。
“怎麼會?”血莽自語,一臉的驚容。
他緩緩的低頭,可以看到,在他的胸口上竟插着數截斷裂的金色鐵片。那金色的鐵片發光,竟有一種可摧毀人生機的神力在涌入他的身體之中。
這赫然是嶽華那柄被血色蝮蛇所毀掉的金色長劍碎片。
“我們浩然軒雖然不及你們血魔門,但對法器的掌握還是有些門路的。”嶽華身軀上的兩條血色蝮蛇徹底的虛淡下去,而後重新變爲兩柄短劍,重重的跌落到地面上。
“這兩件法器我便收下了。”嶽華將兩柄短劍撿起,拿到手中把玩着。
“浩然軒,早知道就應該將你們從青元界除名!”血莽嘶吼,心有怒火在燃。
身爲血魔門的精英弟子,卻被不起眼的小門派中的武者所殺,這是一種莫大的恥辱。他萬分的懊悔,爲何不施展出血魔功,早些結束這場戰鬥。
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不久後,他的眸子徹底失去了光彩,身軀重重的倒在地面上,成爲這上百具冰冷屍體中的一具。
另一邊。雲汐瑤身姿搖曳,翩然揮舞寶劍,劃出一道道彎月,將血衣侯逼得節節敗退。
血衣侯心中駭然,這女子的劍術太過神異,竟將他的邪功盡數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