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道:“你不會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吧?”
紀光宇道:“這一次的一國風雲大賽藏龍臥虎,不少人都隱藏了實力,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清楚。”
葉秋問道:“預計有多少名額呢?”
紀流雲道:“我估計與十城風雲大賽的最終名額差不多,也就百來個,不可能太多,畢竟益州有一百零八個國家,每個國家一百個名字,那都是一萬多選手。”
葉秋點頭道:“那也是,人太多的話,最後那比賽不知道要比到什麼時候。”
名花問道:“這些名額怎麼分配呢?”
紀光宇道:“我估計這一次的名額分配不完全是依照比賽人數的比例來分配,而是依照選手表現來分配。”
紀流雲道:“想進入九州學院並不容易,沒有自己的特點,成功率很低。這方面城主比我們熟悉,他們會盡可能選出最有希望進入九州學院的選手,讓他們去參加一州風雲大賽,提高成功率。”
四人閒聊之際,水月天華走入了一品樓,很快就找到了葉秋。
“坐會?”
水月天華笑道:“不了,碧月樓那邊出現了異景,很多人都去看了。”
紀光宇道:“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一起去看看吧。”
葉秋道:“也好,去看看熱鬧。”
一行五人離開了一品樓,趕往碧月樓。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晚已經是十七了,可天上的月亮依舊很園。
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帝都上空,映照出碧月樓的美景,讓人看得目瞪口呆。
名花是第一次來,完全被帝都上空的那一輪碧月給吸引住了。
紀流雲驚歎道:“真不愧是帝都七絕之一,堪稱絕美啊。”
紀光宇看着天上的碧月,發現透明的碧月之中出現了一些幻象,一開始很模糊,待他專心凝視之後,就變得逐漸清楚了。
這種景象很多修士都看到了,可似乎不同之人看到的景象不同。
葉秋在精心凝視,他又看到了那輛馬車,但景象與前一次略有不同。
今晚碧月之中的那輛馬車在歲月之路上快速奔走,駕車的銀髮女子揮舞着馬鞭,反手一擊就將一顆星辰擊碎了。
之後,碧月中出現了一些恐怖的人物,似乎想要攔下那馬車,但卻一一被那駕車之人擊退。
這其中,有一個三頭六臂的巨人神勇無敵,身軀高不知幾何,髮絲上垂掛着數以千計的星辰,揮手之間歲月長河都在顫抖,差點被撕斷了。
那巨人超級恐怖,大手一揮,數千星辰爆炸,但依舊未能攔下那輛馬車。
葉秋看到目瞪口呆,那場景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那是何方神聖,如此可怕恐怖?
水月天華也在凝視,她看到的是另一種景色。
在如夢似幻的雲朵中,一道道光芒在轉變色彩,景色美不勝收。
那裡面有一個人影在一直走,一直走,像是在尋找什麼。
突然,她找到了另一人,那人的身影看上去很熟,可一轉眼就消失了。
名花看到了景象與水月天華不同,在一個花的世界中,一個優雅的身影如落葉隨風,一搖一晃掉入了一個水池之中,水面上佈滿了花瓣,花香四溢,美得如夢幻般讓人流連忘返。
名花努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可最終的結果讓她大吃一驚,那墜落水池中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那一刻,名花體內的葬花鏡輕輕顫動,像是在訴說着什麼。
名花心有所悟,眼神中透着一股失落,扭頭看着葉秋。
“大哥,你看到了什麼?”
紀光宇道:“我看見自己站在一座山峰上,四周是平地草地,伏屍百萬,血流成河,我身上也站滿了鮮血,那場景讓人震撼。”
紀流雲皺眉道:“我看到了藍天白雲,還有成羣的候鳥飛過,我想扭頭四顧,但似乎無法移動,有種冰冷的倦意涌上心頭。”
紀光宇疑惑道:“我們怎會看到不同的景象?”
葉秋收回目光,輕聲道:“碧月樓很邪門,我想每個人看到的景象都不同,是真是幻誰也說不清楚。”
附近修士無數,還有不少參賽選手。
有人飛上半空,靠近碧月想要看個清楚,可太近之後反而什麼都看不到了。
帝都的碧月只是一種投影,看得見摸不着,也感應不到什麼波動。
傳說,誰想要不敬,闖入碧月之中,事後必將發生不幸,輕則諸事不利,重則殘廢斃命。
碧月樓乃是三陰四邪中的四邪之一,在帝都有不少傳說。
“你看到了什麼?”
水月天華在葉秋耳邊低吟,想知道他看到的景象。
葉秋道:“與那一晚看到的差不多,還是那輛馬車,只不過駕車之人在與強敵交手。”
因爲景色太美,碧月樓附近的修士越來越多,已經人滿爲患了。
“算了,回去吧。”
紀光宇帶着紀流雲走了,葉秋則帶着名花與水月天華離去。
這一晚,陳府上下都不敢睡覺,可天亮時還是有四十多人站着就睡着了,睡着就醒不來了。
冷血飛鷹笑道:“這辦法真夠絕的,我猜那陳鶴武估計快要氣瘋了。”
四九道:“目前死掉的都只是一些修爲境界偏弱的家丁家奴,真正厲害的高手,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冷血飛鷹道:“至少他現在沒心思再去對付葉秋,我們正好可以抓緊療傷,全力修煉。”
大賽第十八天,葉秋在水天樓靜心觀戰,他要明天才會出場。
臨近中午時,葉秋突然發現文秀拉着文華聖女起身離開,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水天樓外,陳府管家靜靜地站在那,等候鳴山聖女。
“貴府找我何事?”
文華聖女看着陳府管家,第一印象並不好,感覺這人身上戾氣太重。
“府上這兩天鬧鬼,已經有不少人死了,聽說鳴山聖女精通聖光術,所以我家老爺特派我前來邀請聖女過府一敘。”
文秀道:“聖女外出,不插手俗事,請回吧。”
拉着文華聖女,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兩人就返回了水天樓。
陳府管家有些鬱悶,想不到此行會是這樣的結果,這鳴山聖女也太拽了。
“姐姐爲何拒絕?”
文華聖女忍不住詢問。
文秀道:“飛雲公子在帝都口碑極差,那管家印堂發黑,我們沒必要牽扯進去。”
文華聖女質疑道:“就因爲這個?”
文秀沒好氣的道:“你以爲是什麼?”
文華聖女笑道:“我聽說陳府與葉秋過不去,還派人想殺葉秋,結果這兩天府上鬧鬼,想來姐姐是不想幫那陳府。”
文秀板着臉道:“休要胡說。”
文華聖女嬌笑不語,一臉瞭然的神色。
水天樓中比賽精彩,而帝都西門外,一輛牛車正緩緩駛入帝都。
牛車上坐着一老一小,老者滿頭華髮,精神抖擻,身邊坐着個十來歲的小男童。
“爺爺,你不去那些大都,跑到這迷霧遮天的水霧城來幹什麼?”
小男童一臉好奇,但神色並無多大恭敬。
老人道:“我這叫隨遇而安,懂不懂?”
男童嬉笑道:“我看你這是盲人騎瞎馬,瞎轉悠。”
一輛牛車,一對爺孫,這在繁華的帝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自然吸引了不少人關注。
“哪來的土包子,就像沒進過城似的,傻里傻氣的。”
“一看就知道是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
很多人指指點點,可那對爺孫就像是沒聽見。
一處廣場上,正在轉播水天樓的比賽現況,這兒圍滿了修士,大家都在認真觀賽。
小男童看了一會,皺眉道:“這些人都在耍猴嗎?”
老人給了小男童一下,糾正道:“人家這是在比賽。”
小男童嘀咕道:“這也算比賽啊,我覺得像過家家,鬧着玩的。”
老人罵道:“沒見識,瞧瞧多精彩的比賽啊,你簡直就是有眼不識貨。”
小男童想要反駁,卻被老人那眼神給堵回去了。
這對爺孫趕着牛車走走停停,下午來到了水天樓附近,找不到住處就睡在牛車上,車廂裡睡着似乎也蠻舒服。
水天樓外也有轉播,小男童看了一會,就鑽入車廂悶頭大睡,反倒是老人看得津津有味,一臉的笑呵呵。
華燈初上,水天樓結束了一天的比賽,觀衆與選手陸續走出了水天樓。
那牛車就停在不遠處,格外的引人注目。
“這可是帝都,怎會有輛牛車在這,也太影響市容了。”
“一個鄉下老農,你與他計較什麼。”
水月天華來等葉秋,看到那牛車也是一愣,好奇的上前詢問:“老爺爺,你從哪裡來的啊?”
老人看着水月天華,眼神出現了一絲波動,笑呵呵的道:“我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過來看比賽,真的好精彩啊。”
水月天華笑道:“這附近可不好找住處。”
老人道:“沒關係,牛車睡着舒服。”
這時候,葉秋出來了,身邊跟着李凡,兩人正有說有笑。
水月天華迎了上去,而不遠處的白雲飛、名花、葉星三人也上前與葉秋會合。
老人看着水月天華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
“必死之人眉宇間卻有一線生機,這怎麼可能,那可是陰脈絕魂?”
水月天華身懷絕症,可一般人很難看出病根。
這老人一眼就看出了玄機,難不成醫術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