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鳳青音出來之後,墨熙一把扶住他,卻是發現他的臉色蒼白如雪,如同他現在身上的白衣一般。
“無防,”鳳於音拔開了他的手,身形只是晃了一下,一雙黑玉一般眸子,瞬間便幽暗了很多。
“師傅,藥藥她?”墨熙複雜無比的看了九歌樓一眼,那裡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鳳青音沒有開口,可是他一臉沉重的神色,卻是讓墨熙心裡有了一股說不出來的不安
風輕拂着鳳青音細軟的髮絲,一縷一縷,一絲一絲,如同無數條黑線一般,纏在他的眼前。他第一次,有了一種無力的感覺。
“魚美人的毒被她壓在了雙腿上,如若不解毒,她的腿可能永遠攻廢掉,可是,些毒,無藥可解,”
他一步一步的離開這裡,整個身體都是刺痛的,而他手放在袖內用力的握緊,他無法忘記,是他,是他這個當師傅的親手將魚美人,引在了她的體內。
夜晚,一股涼風偶而的吹了進來,小白菜清醒了很多,她連忙的站起, 將窗戶關上,裡面,頓時溫暖起來,她拿起蠟燭走到牀塌間,微暖的光線上,牀塌上的女子睡的正熟。
她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眉心處輕輕的皺了一下。
小白菜替她掖了一下被角,這纔是走了出去。
而當門關上時,小七卻是突然睜開雙眼,額頭上也是冷汗落下。
她坐了起來,將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那些是不是,就是。我的憶記,她將手放在額間,這裡像是被針在扎着。
全身髒污的小女孩,白色清絕的男子,她夢到。他撿了她。
只是,她將背靠在身後的軟枕上,有一種不想再治下去的衝動。
她現在過的很好,不願意再想起什麼,而且她怕,她真的怕,如果自己想起了什麼,就會對不起離哥哥,他對她。那樣好。
而這一瞬間 ,她真的迷茫了。
第二日,當鳳青音再度拿出銀針時,她卻是將手擋在他的面前。
鳳青音放下手,精緻的眉眼間,落下了一層淺淺的不解。“爲何?”他問。
“我不想治了,這就就可以了。”
“爲何?”又是同樣的聲音,同樣的問題。
“我想回家了,”她垂下眼睫,眸底的有些離落的淺傷,她想要回家,再不回家,可能就要回不了家了,則她害怕,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完好的應付那些以前屬於她的,則現在她不想要的記憶
比如說,小白菜所說的,對這個男子十幾年的感情。
“你應該知道,除了我,沒有人可以治好你?”鳳青音收回銀針,一根又一根放好,雖然他的聲音極輕,可是小七卻是聽出了他聲音裡的不悅,他生氣了。 原來,這個男子也是會生氣的。
可是,小七卻仍然是搖頭,手指不由痕跡的抓了抓被子,“我知道只有你可以救我,可是,我還是想要回家,我不知道你帶來我是爲了什麼,其實你應該是恨我的,因爲我,壞了你的青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這樣的話,可是當她意識到時,這話都出口了,而鳳青音的臉色並沒有多少變化,她纔是鬆了一口氣 。
“我不記的以前的事,可是,我還是要向你道歉,雖然你可能並不願意接受,”說到這裡,她有些難受的笑了一聲,“其實你也不吃虧不是嗎?畢竟,在這方面上,女人總是吃虧的那一方。而且你是王爺, 也不可能沒有過……”她越說,聲音越小。而鳳青間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暗, 成了明顯的對比。則好就像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我未有女人,”鳳青音突然開口,讓小七的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這麼說,她是真的該死了,竟然遇到了一個白衣處男,可是,現在都已經成這樣了,還讓她怎麼辦,總不能把他的處還給他吧。
一雙手放在她的頭髮上,然後輕輕揉着,動作熟悉而又熟悉,她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了。
“師傅……”她輕輕的呢喃出聲,卻沒有發現鳳青音的手指微微的一頓。
“那件事算了,”他嘆息,小七什麼話也沒說出口。
“藥藥,爲何不治了?”他的手指輕輕碰過小七的臉,那種溫涼的感覺,讓小七的心裡滑過了一抹異樣,卻是更加的知道,不能再這樣繼續下了。
“我想回家,”想離哥哥了。她用力的讓自己笑起,眉眼彎彎,只爲了的擋住了那一瞬間的失落與震撼。
“你喜歡他?”鳳青音手指放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握緊,而他身上的蓮香,與她融爲一體,清香盈人,只是,此時,卻是沒有人願意再去多想一些。
“恩,”小七點頭,“他救了我,你不知道,那時, 我是什麼樣子的?”她笑的有些苦,就連嘴裡都是苦的。
鳳青音將手又是放在她的頭頂上,他才發現,那個一直在跟在他的身後,叫着他的師傅的孩子,什麼時候已經長大了,而且有了自己的思想,也開始學會拒絕自己了。
“我不知道藥藥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以前她是什麼感情?”她的眼裡掛起了一絲微笑,卻是一閃而過,“當我醒來時,我只是一個小乞丐,我不會走路,我只能爬。”
“我沒有銀子,所以我討飯,如果搶不到,我就要捱餓,你永遠不明白,我向前爬着的感覺,所有的人都是站着的,只有我卑微仰望着他們,想着他們一高興,可能就是給我一個饅頭,一碗剩菜,甚至一個銅板。”
“我被人看不起,我被人打,我爲了餿水裡泡的饅頭,會被人打的鼻青臉腫,”她沉氣,用力的閉上眼睛,“你也永遠不會明白,我是怎麼熬過了一個又一個夜晚。”
“我想要我的雙腿,我想走,可是。我更是知道。我不能讓離哥哥難過。”
“他撿了我,可能像是以前的你一樣,撿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