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丐幫衰落,起人數依舊不可小覷,遍佈大街小巷,打探消息卻是一把好手。
這也是楊行舟爲什麼第一個找到的就是這些要飯花子。
天下乞丐,作惡者多!
有些人總是覺得乞丐可憐,施捨一點錢財,就是大發善心了,而故意爲難乞丐者,定然是心腸冷酷之輩。
但在楊行舟看來,抱有這種想法者,不是愚蠢就是無知。
就像他眼前這個乞丐,有手有腳,又不是殘疾人,身強力壯的,幹什麼不能餬口飯吃?一個好好的大活人,非要做乞丐,那是餓死都不屈!
因此楊行舟對這些人極爲不客氣,出手無情,盡顯鐵血手段。
“水前輩若是想要找水笙的下落,估計也得要找荊州的地頭蛇才行,一來二去的,等到這些地頭蛇發力時,黃花菜都涼了!這種事情,拼的就是一個時間!磨磨蹭蹭有個屁用!”
楊行舟坐在關帝廟前的一張石凳上,右手食指在劍柄上不斷的輕輕敲擊,臉上漸漸顯出不耐煩的神色來。
而在他面前,中年乞丐屏氣凝神,鼻青臉腫的站在那裡,連大氣都不敢喘,心中惴惴不安。
楊行舟做事實在太過暴戾冷酷,出手毫不猶豫,乾脆利落之極,不說廢話,也不聽廢話,這種酷烈的手段,這名中年乞丐前所未見。
多年廝混江湖的經驗告訴他,這種人才最可怕。
他可以肯定,只要自己敢稍微露出一丁點挑釁的意思來,對面這個青衣男子會毫不猶豫的斬殺自己,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
楊行舟將手中長劍緩緩抽出,淡淡道:“若是還查不出一點消息的話,你先把腳伸出來吧,自己選一選,喜歡哪一根腳趾被斬?是大腳趾還是小腳趾?”
中年乞丐身子一顫,道:“爺爺,爺爺,您千萬別急!這纔多大會啊,這才半個時辰不到啊!怎麼也得給我們點時間啊,別的不說,光這一來一回小的們來回傳話的時間,就得花費小半個時辰啊!”
楊行舟道:“那我不管!我只要人!找不到人,我就拿你是問!”
這中年乞丐還從未見過這般不講理的人,可有不敢跟楊行舟辯解,急的滿頭大汗:“爺爺呀,這找人也得花費點時間啊!”
楊行舟懶得多說,拿起長劍,將劍尖緩緩對準了中年乞丐的胸口。
這乞丐登時不敢吱聲了,但是臉上恐懼之色更濃。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強橫的人,但也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冷酷的人,楊行舟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一股冰冷無情的味道,令他打心底裡發憷。
此時院子裡已經站了好幾個乞丐,都是這中年乞丐的手下,站在不遠處目光閃爍,對楊行舟又是懼怕又是好奇。
“謝老大,謝老大,有消息啦!”
之前被楊行舟割掉耳朵的青年乞丐從外面快步跑了過來,叫道:“窩牛街的瘌痢頭見到過一名黃袍惡和尚,扛着一個麻袋出城,進入了城南一座古廟。可巧那古廟裡有咱們一個弟兄在裡面睡覺,被那和尚打了出來。他被扔出來後,想要看一下這和尚的來歷,後來發現又有兩名和尚進了廟,都是高來高去的本事,他覺得害怕,便跑回了城內。”
楊行舟招了招手,把這青年乞丐喊道自己面前:“真的假的?”
青年乞丐點頭哈腰道:“假不了!絕對假不了!我拿我被您割掉的耳朵發誓,絕不敢有錯!”
楊行舟嘿嘿笑了笑,伸手在這乞丐臉上拍了拍,隨手將一顆夜明珠扔給身邊的中年乞丐,又扔給這青年乞丐一錠黃金:“乾的不錯,拿去吧!”
兩人都大喜,各自接過東西后,對楊行舟千恩萬謝。
楊行舟問清楚具體地點之後,收劍回鞘,淡淡道:“我這便去城外古廟去看一看,若是你們說的是真的,待我救出人後,還會有賞,若是消息不實,嘿嘿……”
他掃了衆人一眼,冷笑道:“你們日後便知!”
眼見楊行舟要離開,這中年乞丐小心翼翼的問道:“爺爺,您能否方便留個姓名?”
楊行舟道:“怎麼?想要以後報復我啊?”
中年乞丐嚇的渾身一顫,急忙搖頭,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我只是想給你傳揚一下名聲,省的下面小的不長眼,以後冒犯了您!” щшш ▪тt kān ▪C ○
楊行舟一聲長嘯,邁步出門:“那你記住了,某家楊行舟!”
院內兩個乞丐神情大變:“楊行舟?您是殺了凌知府的狂徒楊行舟?”
最近荊州城內最轟動的事情,便是有狂徒大白天的衝入府衙,斬殺了知府淩退思。
這等事情,簡直是轟動天下,整個荊州城的百姓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至於丁典身懷連城訣寶藏秘密的事情,反倒所知者不是很多,絕大多數百姓知曉的還是殺官事件。
而做出這種衝堂殺人行徑的,便是狂徒楊行舟。
現在聽到眼前這位狠人便是楊行舟,兩名乞丐臉上都露出駭然之色,待到楊行舟走後,中年乞丐方纔心有餘悸的輕聲道:“他可是連知府大人都敢殺的楊行舟啊!我們竟然能從他手中活了下來!”
青年乞丐伸手摸了摸被削掉的耳朵處,心中一陣慶幸:“還好,還好,只是丟了一隻耳朵,而不是像知府大人那樣,腦袋都丟了!”
他們在不知道楊行舟名姓時,還對楊行舟的霸道冷酷抱有極大的憤慨心裡,腦海裡不斷琢磨着怎麼報仇,可是在知道楊行舟的身份之後,這種報仇的心理登時消散一空,改成了“我竟然能在楊行舟手下活命”的慶幸之心。
楊行舟對這兩人的心理自然不會知曉,他此時正運起水岱教給他的“登萍度水”的輕身功法,穿街過巷,竄高伏地,準備趕往城南荒廢的古廟。
正大步行進之時,忽然想到:“這乞丐說那座古廟裡的黃袍僧人不止一個,若那幾個僧人都是血刀老祖的徒弟,我一個人與他們相鬥,卻是未必能勝。須得想個辦法把他們放倒才行。至不濟,也得提前削弱他們的實力,否則的話,我一人還真的未必能幹的過他們幾個人。”
他想了想,忽然響起一件事物來:“嗯,須得取了這東西,方纔有取勝之道!”